gu903();“好孩子,回京城去吧,护着点儿你两个弟弟,若是不能,只护着自己就好。”栩桐摸了摸晨星梳理整齐的小两把头,“好孩子,回去吧。”
说着,轻轻推了推晨星的肩膀,“回去吧,你阿玛该醒了,额娘也要进去了。”
晨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只留下栩桐一人在门口儿站了许久,“侧福晋,回吧。”
御驾已经成行。皇上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停留,而四爷的妻妾子嗣也已踏上回程,整个别院,好像只剩下了这么几个人,就连知了都不爱叫了
“侧福晋,如今,已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康熙爷当然不是赶尽杀绝的人,他把最得心意的黄院正和专功疫病的太医都留下了,而这会儿,跪在地下与栩桐说话的,正是德高望重的黄院正。
对着一个亲王侧福晋,黄院正不需要跪拜的,可这会儿黄院正跪的直挺挺的,栩桐只觉得好些年没跳动的心,猛地乱了节奏,“四爷不会有事儿的,他怎么能有事呢他还有好些年好活呢,他可不会死”
“侧福晋,微臣已经尽力了。”黄院正甚至不曾改变一下声调,仍旧平稳。
可听在栩桐的心里,却像是起了惊雷。
“黄院正,拜托了,请您亲自熬药。”听着内室传来的细细的喘息声儿,栩桐的心渐渐的平缓了下来,只要四爷还有一口气儿,她就不会放弃。
也许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四爷的命数,可如今,也只能竭尽全力了。
黄院正抬头看了李氏栩桐一眼,心中除了讶异还有敬佩,这样的一个弱女子,面对着塌了天一样的噩耗,却这么快就平复了下来,“是,侧福晋。”
“胤禛啊,该喝药了,喝药了哦。”四爷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连吞咽都十分困难了,更何况是喝药,这两天的药,都是栩桐嘴对着嘴哺喂下去的。
今天,四爷甚至不会眨动眼皮子表示对她到来的反应了。
“黄院正,四爷的病情还能撑多久”栩桐甚至已经开始打算四爷去世后的生活了。
这两天要不是安氏和小李氏帮衬着,栩桐也熬不下来的,安氏比四爷幸运的多,她的病症发现得早,也轻,如今已经痊愈了,而四爷的病症反反复复,明明已经见好了,却又迅速恶化。
“如果能撑过这七日,会好的。”黄院正面上覆着薄纱,说起话来有些模模糊糊的,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跟着耗了这两个月,已是强撑着了。
“黄院正再开药吧,还好劳烦您,四爷会好的。”
黄院正也没多说,这十几日都是他亲自熬药,侧福晋喂下去的,已是习惯,“是,侧福晋。”
“胤禛,你要快些醒啊,咱们小星星还在家里等着呢,胤禛,胤禛,胤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栩桐开始叫四爷“胤禛”,“胤禛,胤禛,胤禛”
明明不过是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的关系,不谈心,不交情,不享同甘,不讲共苦,可是如今,“李氏栩桐,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栩桐今天穿一件儿银红滚紫色边儿的旗装,香色比肩,梳着精致的小两把头,戴着满头金灿灿的朱钗,打扮的雍容华贵,是讲究简朴的四爷最爱的模样。
栩桐一个个往下揪着朱钗,先是一个蝴蝶展翅的簪子,又是一个喜鹊登梅的发钗,再是一个叮当作响的步摇,“你,你在在做什么”
声音很虚弱,却并不沙哑,因为栩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嘴对嘴的给四爷喂水,“在揪朱钗。”
“很好看。”
栩桐委屈的瘪了瘪嘴,甚至红了眼眶,“可我不喜欢。”
“我很喜欢。”
爱新觉罗胤禛,历时两个月二十天,终于脱离了危险,进入了平稳的恢复期。
而伺候了四爷两个月二十天的栩桐,再没出现在四爷的面前。
“主子,奴婢冒犯了,”柳儿“噗通”一声儿跪在了地上,先请了罪,“主子,奴婢有罪,请主子责罚。”
“主子,奴婢真真是不懂,是您没日没夜的伺候四爷,甚至不顾自己的命,嘴对着嘴的伺候四爷喝药,连着几天几宿,您急的连眼都不敢合,事事亲力亲为,”说着,柳儿十分委屈的抹了抹泪儿,看着那样的主子,她都心里跳的好几夜没敢睡。
“四爷吐在您身上也不是一次两次,甚至四爷昏迷了几天,连,连身下的秽物都是您给收拾的,您又,又是为什么”
一直坐在窗前一动不动的发呆的栩桐眨了眨眼珠子,“你是有罪,我该怎么罚你才好呢”
柳儿豁出去了,也顾不得洁癖,直接拿袖子使劲的抹了抹泪,“主子责罚就是,奴婢都受着了。可主子不该这么折磨自己,您都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如今瘦的只剩了皮包骨头了。”
“你这丫头,该罚”
“爷到觉得这丫头说得对,桐儿是该好好用膳了,如今瘦的都脱了形了。”栩桐一句打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隐隐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了。
随着声音望去,是说着别人瘦的脱了形,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的四爷,爱新觉罗胤禛。
“妾见过爷,问爷万福金安。”栩桐起身行礼,一丝不苟,声音甜甜的,细听去,却不含什么感情,淡漠而又疏离。
“桐儿如何与爷这么生分不是一直在爷的耳根子边儿上喊爷的名讳来着吗胤禛,胤禛,胤禛的,喊得爷烦了,爷才睁得眼,睁眼之后爷不过赞了你两句,怎么就负气走了,再不露面了”四爷是话唠,可那是他年轻时候的事儿了,如今他控制的很好,说话只说几个字儿,早就练就了冷面王的技能,可今儿,四爷又破了例。
“怎么这会儿桐儿不说话了不是一直都有很多话在爷耳边说的吗说爷的额娘不好,说爷的福晋不好,说爷的妾侍不好,还说爷的阿哥不好,甚至最后还说爷不好,不是桐儿吗也是,桐儿连爷的坏话也在爷的耳边说,如今可不是不敢露面了嘛。”
说到最后,四爷的声音冷森森的,柳儿更是吓的直打哆嗦,要不是刚刚四爷进门前就在地上跪着,这会儿可能都吓的不知道该怎么请罪了,栩桐看了四爷一眼,朝着柳儿挥了挥手,“柳儿,下去吧,这会儿不用你伺候。”
“是,主子。主子,奴婢告退。”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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