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错了改了就是。”对着三婶,王翠芬再撒泼也知道村长一家都是不能得罪的,只敢在乌启贵后面附和。
“月月,你的意思是——”乌启贵软话一来,村长也为难,他管得宽也管不到人家家事上来,而且还是父女这档至亲的事上,他就是和乌月沾点亲带点故,这时也管不了,反正,现在一切都只能看月月的想法了。
“我明白了。”大家都看着乌月,明白什么了?
“他的意思是他是我爸,生我养我,所以,我现得赡养他,是这样吗,村长?”乌月指指乌启贵,是这个意思的话,那她明白了。
“嗯”意思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村长可没乌启贵那样的没脸,好意思理直气壮地面对乌月,再加早他心里偏向乌月,所以语气里充满了不得已的无奈。
“生我,那就算吧,没他没我,虽然我一点不想,可谁让子女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养我,养了五年,要算也行,不过,让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还什么生养之情,有这样的吗,我可从没听说过。”乌月一说,吕正西在旁听着差点没笑出来,媳妇,这话说得真行!
围观群众听得哑然,再看看一旁始终守着的乌月丈夫吕正西,想想刚刚吕正西的毒嘴,再听听现在乌月的毒句,心里,很多人都煞有介事地点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道门!
“什么五岁,五年,你承认了他是你爸,生你养你,那现在就该你养他!”王翠芬又跳出来。
“他生我,然后养了我五年,到我五岁,之后和别人跑了,我们父女间什么生养情的时间停在这里,五年的养育,对我来说,他,这个叫爸爸的人,只存在于我还是五岁孩子的记忆里,现在让我来养他,你们能找的只是那个没有被抛弃之前的五岁孩子,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养个成人,可能吗?至于他生我,但同时他也抛弃了我,不知道这要怎么算?”这是乌月自己的理解,大家从未听过的想法,不可思议的看法,但好好想想,却又该死的正确。
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望着乌月,谁说乌月笨了,人家不管是心还是嘴,都不笨,明明聪明得让人佩服!
只有吕正西知道自家事,媳妇这是实话实说,然后刚刚说到了点子上,说到了心里,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就是这样,刚刚,碰巧,本质上,媳妇还是那个大家之前认识的那个,不会说话,偶尔笨笨的媳妇。
吕正西咳了几下,这个时候,他可得装好了,不能忍也要忍着,千万不能拆了媳妇的台,他可还是媳妇的先锋呢。
“你生我再丢了我,法律上叫遗弃罪,也叫主动放弃对子女的抚养权,你生我,我也不找你说罪了,我们生养两消,至于五年的养恩,这在法律上也叫为人父的义务,如果你养我到法律规定的十八岁成人就是尽了为人父的义务,那么同样的,我自然也该尽为人女对父亲的赡养义务,所以,现在如果你想让我尽为人女的义务,请你先把欠我的义务补起来,你要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算出来的,从我五岁起到十八岁,我每天吃的,穿的,用的,你补给我,补完了,我养你!”乌月很认真对乌启贵说。
乌启贵懵了,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他可以想着女儿拒绝他,然后他如何服软,如何打亲情牌,他可以想着女儿冷脸,直接拒绝,然后他占在长辈为大的道德制高点,逼女儿让步,就算住不进女儿家,也少不了好处,只是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女儿会这样说。
而且,最重要的,他要先把之前欠的抚养义务补上,面前的女儿才会行使她赡养他的义务,他现在的情况要是有能补上这些义务的实力,他来干嘛!
“天哪,天哪,大家快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做女儿的居然敢和父亲算养育账,能算吗?算得清吗?!”王翠芬一看村长不吭声,就知道要坏,这会儿也顾不得村长在场了,撒泼的手段再不使,这门还想进吗?
结果,她没想到,连看热闹的人也不吭声了,还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王翠芬瞪着乌月的目光只差没能把人瞪出洞来,死丫头,当年生下来,她就知道是个赔钱货,现在看,她还说少了,岂止是赔钱货,简直还想来催账,呸!
王翠芬越想越气,小叔现在连碗米都没有,臭丫头现在要东西,和向她要有什么区别,敢和她王翠芬要东西,胆子肥了,看她怎么收拾这臭丫头。
“你这种不孝女,今天我这大伯母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孝顺!”王翠芬发狠就朝乌月扑来,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挠上她一脸再说。
王翠芬想得很好,这一招,她王翠芬就少有失手的,就可惜想得太好了,忽视了乌月身边站着的吕正西,这个一直在准备着为媳妇冲锋的好丈夫,还没扑到乌月面前,就见吕正西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已拿着根扁担横在乌月面前,大有你来我就上的架势,王翠芬哪敢扑,半路就自己倒在地上,开始嚎起来。
乌月看着丈夫眨眼,她本来是打算开门放狗的,糖宝它们已经懂得怎么吓人了,可阿西先挡在了面前,她怎么觉得,阿西抢了糖宝们的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