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的,只要太平军有了超过五万支的褐贝丝,即使是水师团练,想要歼灭他们,也有极大的难度。
“多半是刀枪和火炮,也有一定数量的鸟枪、抬枪,零零总总十几船,怕是能装备两三万人马的。
据李海那边的汇报,近期英吉利的商人,是有不少准备从上海道启程,到天京做买卖,具体是什么买卖,影子那边还没有消息。
咱们在上海道的商号,也从没跟这些英商打过交道。”
徐子渭将近期的情报一说,杨猛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若是军火商人和正经商人,上海道的商号不可能不认识,出了不认识的英吉利商人,怕是背景也极为复杂。
“嗯将军械的情报,报与曾涤生和左季高,让他们小心一些,石达开用兵取巧,虽说合围安庆已经有了架子,但要防着石达开派人偷袭,这围城的兵寨,要建的谨慎一些。”
在实际的战法上,杨猛从来不给曾左二人指导,打仗的一些东西,虽说杨猛也知道,但大规模的战争,他也从没经历过,积攒经验,可不止是对新军的将领说的,对他杨猛也是一样。
许多现代的战法,因为装备的限制,并不能在大清的战场上依葫芦画瓢,如何将自己知道的东西,融入现在的战争之中,也是杨猛一直在摸索的东西。
太平军与官军、太平军与湘勇、楚勇,之间的战争,虽说是以冷兵器为主,但并不妨碍,杨猛从这些战争之中汲取营养。
克里米亚战争,英法胜利了,对杨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再加上上海道出现的陌生英商,这些才是最让人关注的东西。
大批量的军火,杨猛是不会让它们随随便便的流入太平军手中的,一旦太平军有了足量的军火,江南的战局,就要一面倒了,花大力气扶植湘勇、楚勇,杨猛还是没那个心思的。
“给骆秉章、胡林翼发个帖子,让他们派人参与合围安庆的战事之中,让岳州的岑毓英准备一下,老子要让他到上海道去做官”
上海有租界,之前杨猛一直没在上海道安插人员,不是不好安插,而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上海道也不是个很太平的地界,之前的小刀会,虽说兵败,但这上海道,对如今的太平天国来说,却是一个金库,皖赣苏浙一带许多富商都携家财入上海避难,一旦下了上海道,财富不计其数呐
坐镇上海道,最合适的人选是广州的丁泰辰,但广州比上海道重要的多,接下来还要有战事,岑毓英到了广州,不一定有作为,这上海道对岑毓英来说也刚好合适。
只要在兵围安庆的过程之中,让岑毓英立些战功,有了自己和骆胡二人的举荐,任职上海道,对岑毓英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第六百三十六章赔本买卖
“三爷,计长还有话要说。”
杨猛安排了岑毓英的差事之后,徐子渭也没急着出去,而是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怎么你也想外放”
杨猛皱眉看了看徐子渭,这货说实话就是个败类之中的败类,八辈子也划不进好人群中的混账王八蛋,欺善怕恶、逼良为娼说的就是徐子渭这样的,即使有自己压着,许多人也没逃过徐子渭的祸祸,虽说有些事儿是杨猛默许的,但这物件背地里也没打些擦边球。
同是读书人,从品德上论的话,这徐子渭跟魏五、岑毓英、曾涤生、左季高这几人相比,简直就不算是个人;若论才学,徐子渭不差他们分毫,若是要做官的话,短时间之内爬上高位,这徐子渭也不是办不到的。
但这大清还能有几年的好光景虽说读书人对于功名格外的看重,但徐子渭这样的一旦放出去,只有被杨猛宰杀这一条路可走。
徐子渭的本事,对杨猛来说用处不小,放他出去就是死路一条,留他在身边,他徐子渭就是个金元宝,这几年,云南扶起成百上千的官员,怕是见岑毓英要外放,这位也按捺不住了。
“呃计长要说的不是这个”
瞅了一眼满脸阴沉的杨三爷,徐子渭的头上也渗出了冷汗,跟在三爷身边许久了,这面色代表着什么,徐子渭可清楚的很。
“哦你这丑汉,德性不成,外放之事不要想了。就跟在老子身边吧在老子身边。你的权力一样不小。有些好事儿你也能沾一沾,一旦外放,依着你的德性,怕是活的时间长不了。
外放之事,绝了那个念想,你要说的是什么事儿”
与徐子渭说话,杨猛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徐子渭这样的人极为识时务。有些话说了比不说,效果好的多。
“此事三爷之前提点过计长了,外放做官,计长早就绝了这个念想,跟在三爷身边是不次于督抚的,这个计长清楚的很。
计长要说的是河道工程,自去年年底至今,河道工程已经干了将近四个月,进度也很是不错,只是这银子”
如今的云南杨家。就是杨三爷的杨家,无论是云南的老爷子、大爷。还是藏边的二爷,在杨家说话,都不如面前的三爷好使,近年来,杨家的买卖越干越大,挣得银子却不多,自河道工程开工之后,前几年还能富余几百万两的买卖,却盈亏持平了,下面已经有了些不好听的话,但具体怎么说,即使徐子渭这个小人,也不好开口。
杨家三爷虽说护犊子,但也要看什么事儿的,三爷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悖乱,下面的人,说的话,多少有些指摘三爷的意思,一旦因此死的人多了,怕是云南的老爷子饶不过他徐子渭。
“既然说到了银子,怕是河道工程赔本了吧下面的管事是不是又在骂老子败家呢这帮犊子,看来老子最近杀得人又少了吧”
籍着徐子渭的话头,杨猛也猜出了一个大概,虽说杨家是自己的一言堂,可一旦杨家要败落了,这一言堂的话,到底有多少人愿意听,也是个问题。
“嗯与三爷说的大体差不多,前两年,咱们家的正途买卖,一年盈余也有个六七百万,今年大半的盈余都被河道工程吞了,接下来,还要巩固支流河道、修建灌溉渠和排水渠,下面的管事大概估算了一下,即使加上额外的收益,咱们在两湖也至少亏本过千万。
一旦固河修渠蔓延到皖赣苏浙四省,五六年之内,起码要亏损三千到四千万两银子,以咱们家如今的买卖规模,很难承受住这样的亏损。
三爷,下面的人说的不错,正途买卖是咱们家的生计,您这么猛抽正途买卖的银子,只怕明后两年,这做买卖的本钱也拿不出来啊”
对于杨三爷,徐子渭也是敬服的,河道工程如许之大,仅凭一家之力,就完成了一半,这可真是前无古人的大手笔呐
gu903();但凭一家之力,做一国之事,总有些力有未逮的,虽说三爷的财路广,但搜刮上来的银子,多半做了两湖的军费,河道工程的资金,多半是杨家的商号垫付的,如今杨家的商号,也有不少的股东,这么做事儿,毁根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