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主公要作出不堪大用的模样,这样才会使张柬之掉以轻心,时日已久那张柬之与韦后自然生出嫌隙,只要他们内讧,末将再暗地里用些手段,主公便成为一枝独大之势,便是他们事后明白也为时已晚。到那时候,只要主公顺利接位,这些人必将成为砧板鱼肉,要杀要刮,全凭主公一念之间。”
李重俊怫然道:“我李氏子孙是何等的英豪怎么会做这样下作的事情居然要我堂堂嫡皇子奴颜婢膝看别人的眼色李多祚你好算计啊”
李多祚赶紧跪下,疾声道:“主公,如今情形极为不利,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主公自年少便漂泊江湖,与朝中重臣极少交往,朝臣与主公彼此见疑,互不信任;韦氏又不能见容主公,如今能为主公差遣的也就是末将当年的内卫旧部,这些内卫旧部如今并非身居高位,所谓人微言轻,对主公的千秋大业帮不上什么忙的,更何况,一说是内卫出身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挺身相助,越王勾践十年卧薪尝胆,方成为春秋霸主,我们要自甘卑谦才有机会啊,末将肺腑之言望主公三思”
李重俊闭目叹息,长久不语。
翌日清晨,李多祚用人皮面具易容而出,他本来就出身内卫,这易容化妆之术业已经过严格训练,寻常人绝难看出,他原来的面容经过多日奔波已是憔悴不堪,换上这人皮面具显得更加苍老,黢黑的脸色,纵横交错的皱纹,宛如七十多岁的老农。
李重远、林清鹂和蓝梧桐丝毫认不出来,但李多祚却是认得他们,也只是恨恨的看了一眼便扭头望向别处,他自然恨他们当日夺走易筋经一事,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冒险盗走易筋经无非是多一条保命的本事,现在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回到长安,但凭着护驾之功也足以让自己成为二三品的大将军,就算日后少林寺那帮人查出自己便是珈能和尚又能如何,谅他们也不敢向朝廷命官动手。这易筋经在自己手里也视同鸡肋了,眼下如何抓住机会博一个荣华富贵才是正事,念及于此倒也不十分在意。
阳无极、紫无浊他们知道李重俊来历不凡,也不多问,其余弟子心里虽然惊奇,但在师父的授意下也不说话。
只是那王氏兄弟见忽然多出一人不免大惊小怪,李重俊笑道:“此人原是我家的老仆,早已失散多年,流落到洛阳乞讨为生,昨日我在府门走过,恰好被他看见,便夜里爬墙过来相见,此事未及向两位言明,还请恕罪则个。”
王氏兄弟一听登时释然,哈哈笑道:“原来是家里的老哥来见旧主,好说好说。”
说罢命人赶紧给李多祚送来崭新的青布袍子换上。紫无浊见众人早已修养康复便不欲再做盘桓,当即提出辞行欲回天山。
既然紫岚已经救出,李重俊自然要急速到长安去参拜父皇,紫岚却不愿意与他分别,执意要与他同去,紫无浊也只好答应,李重远与林清鹂也不愿意回到天山,林清鹂所惦记的是寻访仇人,李重远却是要寻访当年的杀手查出谁是当年的幕后指使者,同时还要伺机去夺鬼剑的玄冥剑解救曲北原。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马北方忽然提出来要独自江湖历练,本来这江湖历练也是天山派弟子必修的功课,只是事出突然,众人不免诧异。
马北方对阳无极叩首道:“师父,弟子在天山派苦练多年,一心所想的便是寻访当年的仇人,如今紫岚师姐已经无恙,请准许弟子行走江湖。”
阳无极知道他虽然年轻但为人心志极坚,在天山习武之时极为刻苦,武功在年轻一辈弟子中已成为翘楚,仅次于宋长空、李重俊等人。
只是担心他江湖经验不足。李重远道:“师伯勿忧,我本来就是与马北方同时上的天山,如今马北方想要江湖历练,正好与我同行,我们都是要寻访仇人,可谓志同道合。”阳无极大喜,当即应允。
王氏兄弟对众人念念不舍,怎奈众人去意已决,只好令厨房速备酒宴给大家饯行,酒宴之上,众人把酒谈心谈论些江湖上的典故。
李多祚找个机会把王氏兄弟悄悄叫出来,那王氏兄弟还以为他要些什么东西,忙走过来,李多祚也不多言,伸手从腰间抽出软剑,笑道:“两位可识得此物”王氏兄弟仔细端详,不禁大惊,赶紧跪下道:“不知内卫大人驾到,小的有失远迎,大人千万恕罪。”心中都是后悔的要死,刚才自己还给他送上仆人穿用的青布袍子,这可是蔑视朝廷命官的大罪,心中如何不悔
当年内卫组建时所用的制式软剑便是朝廷委托太原王家精心锻造的,所以王氏兄弟当即认出。李多祚笑道:“你既然知道内卫是何等身份,那么必会以为我为何屈尊当人家仆人,是也不是”王诚王卓赶紧叩首道:“大人所行之事必是奉了皇命,小的不敢妄自猜度。”
李多祚冷笑道:“终归是市侩难当大用我明白告诉你们,今天你们遇上贵人了。”王氏兄弟又磕头道:“大人驾临寒舍,小的们自然是遇上贵人了。大人但有所命,小的们赴汤蹈火莫敢不从。”
李多祚道:“贵人自然是有的,却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王氏兄弟奇道:“莫不是还有比大人更加尊贵的”李多祚用手悄悄指着李重俊道:“你们可看清此人了”
王氏兄弟点头道:“小的们看的清楚,这是李重俊大侠。”李多祚道:“你们记清楚了,这是我家主公,乃是当今圣上的嫡皇子义兴郡王,日后将成为东宫太子,等当今皇上大行之后便是天子,你们若是忠心拥护,自今日起便可荫蒙百世,若是心怀二意,私自泄露嫡皇子行踪,或者对义兴郡王殿下不利,那么,哼哼,灭族之祸便始自今日。”
闻听此言,吓得王氏兄弟面如土色,一个劲儿磕头如捣蒜,口里叫道:“小的们一心一意为义兴郡王殿下效劳,不敢有不忠之心,大人明察啊。”
李多祚道:“若是你们好好为义兴郡王办事,我自然会把你们的忠心上报嫡皇子,殿下赏罚分明,也不会亏待与你。我封你们为内卫从六品振威校尉,等过些日子我会派人把你们的腰牌印信送过来,你们仍旧驻守洛阳,明面上以经营生药行为业,暗地侦缉对嫡皇子不利的言行人物,不得有误你们可听仔细”
王氏兄弟本来是药商,转眼之间却成了官员,还是让人惧怕的内卫官员,不禁大喜过望,叩拜道:“小的知道了。”
李多祚冷哼了一声,王氏兄弟少时错愕,便立时醒转,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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