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内阁中书杨锐,捐银三百两;刑部侍郎沈增植、翰林院编修沈增桐,捐银五百两;翰林院编修丁立钧,捐银二百两;督察院御史张孝谦,捐银一百五十两”
康广仁逐条地念着,每念一句,下头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维新派彷徨数月,总算有了点儿举措。上个月,先是刊印了万国公报现如今改名叫时务报,一次就刊印了两三千份,托了门子夹在京报里头,发遍满朝官吏。这维新派的影响,总算走出了实质性的一步。紧接着,康圣人带着门人信徒,多方奔走,到了今天,总算是把这强学会给办了起来。
大清国如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闭塞只有放眼多瞧瞧世界,这才能知道自个儿的不足之处。
上头康广仁一声声地念着,下头康圣人面带着得意与文廷式谈笑风生。四周看向他的目光,除了门人弟子的崇仰,更多的是嫉妒。谁都知道文廷式是光绪最宠爱的妃子珍妃的老师,那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位主儿戳在这儿,甭管明暗,皇上的支持那是不言而喻。
“广夏,文某道喜了。强学会既立,他日必可广传开化之风气,假以时日,风潮涌动推动改革,定然是大势所趋啊。到那时,主持这改革变法之人非广夏莫属啊。”文廷式笑的有些牵强。这话他自个儿听着都别扭,什么叫假以时日再拖上个三年五载的,北面那个活曹操羽翼一丰,那朝廷可就真没出路了。
康圣人一脸的刚愎之色,故作谦逊道:“康某只是一介书生罢了,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若非今上圣明,怎会容康某如此作为”说着,又是惋惜一叹:“只可惜我辈为国为民,朝中腐朽却多方阻拦,大清国早一日变法便多一分希望且不说列强环绕,单说北面”
“咳咳”文廷式猛地咳嗽了两声,而后尴尬一笑道:“风气如此,风气如此朝中堂官大多都是明白人,若是广夏将这强学会办好,还愁他日无人摇旗呐喊”何绍明这三个字,绝对成了大家伙儿心里头的禁忌。提起来,除了自身不痛快骂上两句之外,实在是多说无益,反倒给自个儿添堵。
康有为面色阴沉着,随即不语。零点看书话都说开了,如今北地何绍明,绝对是悬在朝廷与他康有为脑袋上的一把利剑,督促着他不得不加快脚步。保守预计,三年,只需要三年的时间,凭着何绍明的练兵手段,再弄出个十万大军不成问题。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朝廷依旧无所作为,失尽了天下民心,那何绍明绝对会挥师南下取而代之。“时不我待啊”康有为低低地叹息一声,随即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台上。
“英国传教士李太提摩,捐银三百两;美国传教士李佳白,捐银三百两”
与康圣人的愁思截然不同,下头的一众人等,个顶个地雀跃着。听到这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嗡嗡地交谈了起来。好家伙,连洋鬼子都给捐银子了,这说明什么众望所归啊。零点看书有了洋鬼子的支持,朝廷还敢反对
紧接着,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震得所有人都有些发懵。
“湖广总督张之洞,捐银一千五百两”读到这条,康广仁陡然提高了嗓音,眸子里闪着激动之情。
下头的人潮再也忍不住,哗啦啦震天的巴掌声与叫好声铺天盖地而来。瞧着此等情景,康圣人总算忘了方才的烦恼,脸上也挂了笑容。
正当此时,外头走进来一个幕僚打扮的中年人,进来之后左顾右盼,而后高声询问道:“请问贵处可是强学会”
康有为面带微笑,几步走过去一拱手:“正是。请问尊驾有何贵干”
那幕僚同样作揖一礼,赔笑道:“在下是李中堂的幕僚,听说强学会今日成立,奉我家中堂之命,特送来纹银三千两,以示祝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双手奉着递到康有为面前。
康圣人本是微笑的脸,在听到李中堂三个字后,刷的一下就变了。这大清国除了李鸿章还有哪个叫李中堂他康圣人可是变法的倡导者,维新派的领袖而李鸿章可是刚刚在马关条约上签了自个儿名字,被天下士子骂做国贼,地地道道的守旧派腐朽他康圣人,怎么能够跟李鸿章同流合污
想到这儿,康有为的脸上已经有了怒色:“你以为我们会收李鸿章的银子吗”
“这是我家大人的一点儿心意”
康有为一甩袖子,一下蹿上了一条板凳,挥舞着拳头怒道:“我们强学会堂堂正正,岂能收此等国贼的银两你回去告诉李鸿章,有我康有为在一天,他就别想好过丧权辱国,康某人这就写了折子参他一本,不砍了李鸿章这个卖国贼,康某人誓不罢休”
“好”
“滚出去我们强学会岂是国贼能来的地方”
“广夏一身正气,堪称我辈楷模”
一片声讨之中,那幕僚已经灰溜溜地逃了出去。零点看书堂内众人,兀自喋喋不休地咒骂着,说到后来,不少的人已经高谈阔论着怎么买凶杀人了。
文廷式到底是做了几年的官儿,老道得很,瞧着势头不对,急忙上去一把拉下康有为。而后朝着众人嚷嚷道:“列位,强学会既立,不如今日就请康先生给大家伙儿说道说道”
又是一片叫好之声,康有为黝黑的一张脸,激动之中有些发紫。就在众人的众星捧月的势头当中,志得意满地朝后头的讲学堂而去。
关东,辽阳。
詹天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后拿了茶壶,对着嘴咕咚咚就灌了起来。零点看书小半壶进去,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豪爽地抹了嘴角,全无半分绅士的做派:“苦啊这一趟从南到北,热河、察哈尔、奉天、吉林一直到黑龙江,我算是把这关外广袤之地跑了个大概”几个月不见,詹天佑的脸色红中带着黑,这是风吹日晒的颜色。
他舒展着双腿,将之搭载一处墩子之上,而后凑过头去悄声道:“少川,你不知道这关外有多大,更加难得的是一处宝地沼泽湿地连成片,那可都是寒待开发的良田煤炭、钢铁资源丰富,大帅给我指点的那几处地方,可都是天然的露天矿床嘿只要这铁路一通,这关东不毛之地就得真变成大帅口中的北大仓”身子疲乏,可詹天佑神色却异常兴奋。零点看书“话说回来,少川,这银子可是掌握在你手里,这铁路拨款”
坐在他对面的唐绍仪只是笑而不语,待逼问得急了,这才笑道:“不急啊,不急眷诚,你这修铁路的银子可不是从我这儿走。”
“啊”闻言,詹天佑当即就急了。
“眷诚,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唐绍仪随即从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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