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世成指着叶志超,半晌无语。而后猛的一拍大腿,叹息道:“军门,我可让你害死了”良久,骤然抬头道:“叶军门,旁的也就不说了,这平壤,咱们就算是死,也得戳在这儿,可不能再退了”
闻言,叶志超不自然地笑了笑:“功亭放心,我也知道平壤与中堂而言的重要性,定然戳力而守,必不让日本人渡过大同江”
聂世成朝其拱了拱手,满脸不安道:“好叶军门,我可记着您这话了,您可不能食言而肥。”说着,站起身,告辞离去。
望着聂世成远去的背影,叶志超的脸色僵住了。时值今日,他也没闹明白,对面的日军到底有多少人。平壤城几军会合,现在也就一万八千多人。对面几万日军扑过来,能守的住么丰岛海战失利,聂世成被击败,海上补给被断绝,北洋水师只能游弋黄海。如今平壤只有区区不到两万陆军,这局势,只能用糜烂来形容了。
想到这儿,叶志超甚至有点儿暗恨自个儿。怎么偏偏就让中堂给挑上了呢当初他想着的是,自个儿顶在前头,而后中堂后头谈判着,不过几个月的差事,过后他就能奉调回国。可偏偏,局势愈发恶劣,最后两国居然宣战了。
正在这儿发呆呢,外头一名戈什哈悄没声的走了进来,垂立一旁低语道:“军门,北洋杨大人给您送了一封信。”
“哪个杨大人”回过神来,叶志超伸手接过来信笺,拆开来,仔细看了起来。
“叶军门曙青兄亲启:
连日来局势危急,中堂日发忧虑,每日垂思,少有入睡前,兄所上奏之捷报,兄知,中堂知,北洋知。朝鲜之局,危乱万分,兄上报捷报,为民心士气计,中堂亦知。染值此危难之际,各地督抚自重,半分协助之心也无,不遣一兵,不发一饷,着实可恨为中堂计,为北洋计,若战事有可为,兄务须恪尽职守,死守平壤,保不败之局。若不可为,则力保淮军精锐,速退归国。日人所图者,无外乎朝鲜也。淮军败损,则北洋不保,中堂不保。淮军尚存,两者皆可保全。日人所图者,无外乎朝鲜化外之地也。兄退回后,自有中堂与日人交磋临书潦草,请兄见谅。
弟北洋杨莲府
”
看罢了信笺,叶志超本是纠结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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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大厦将倾2
光绪二十年整个八月,大清政府都处于一片忙乱之中。一封封电文从紫禁城这个中国最高的权利集中地,分发四处。直隶、东北、山东、江浙各省的海防,南洋水师调船北上协助北洋,各地的协饷,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每一封电文中,都有着惶惶大清如何如何,日本蕞尔小国又如何如何,随处可见这样的乐观文字。
适逢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当道诸公、有识之士都在找着救国的道路。几十年的自强洋务之路,走到今天已经是惨淡经营,稍微明白点儿的人都瞧的出来,这路是走不通了。自打十年前的中法之战过后,已经有不小的呼声,说大清若想迎头赶上,就得重振军权。眼前的德国、日本就是最好的例子。如今整个中国如同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本来衰微的国力愈发分散虚耗,也许重新集权于今上,才是最好的出路。
眼前的局势很明朗,慈禧一派的后党,与对外事务上就是彻底的无能。慈禧自己就是一个善于玩弄权术的老女人,慈禧以降后党一派,无不是尸位裹素之辈。要说对付国内各方,那是一个顶俩。可要说对外有多大见识,有多少战略眼光,这就是笑话了。是以,甲午战事一开始,老太太顿时成了睁眼瞎,两眼一抹黑。再不情愿,也得退居幕后。
是以,光绪破天荒的走到了前台。慈禧荣养,光绪亲政,举国上下都觉着,从前是老佛爷压着,圣主光绪始终不能一展所长。这回出来了,圣意决断,先统合八方,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日本,而后借着这股东风涤荡万里河山,重振国威美美想到如此,那些个忧心国事的人无不欢呼振奋。
日本不过是小患,圣君当道才是关乎国势气运的大事
京师上下,帝党一片疯狂。光绪的一系列电令之下,各地督抚一个个义愤填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定然做到。可到了办真章的时候,这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先是南洋大臣回电,说南洋已有四艘战船配合北洋作战,其他南洋船只,或慢或旧,北调过去就是滥竽充数,并无实际之用。如果朝廷一定要南洋水师北调,请北洋水师先南下南洋接应。
筹防筹饷,各地都在做着,大家伙都趁此机会大肆报销,连日来上报上去的银子流水一般花了出去。可开战至今快一个月了,愣是一分银子也没押解进京师。初掌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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