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碎的落地窗外还下着雨,穿着囚服的空间能力者躺在自己的血泊里,神情麻木地看着布满灰尘的天花板,血从他的身下蔓延看来,有的流出窗外,混入雨中;有的留下台阶,随着那个男人的离去而留下一串血色的脚印。
“恭喜你,胜利了,周离先生。”
沃尔特缓慢地下楼,对着电话轻声呢喃,然后发出笑声。
“扑哧扑哧扑哧扑哧”
笑声就像是有人在戳气球一样,令人烦躁。
“忽略了你是我的失误,我认输了,欢庆胜利吧。”
沃尔特走到楼下,看着门外的暴雨,远处地天空中还残留着医院里燃烧的火光。
“你们不是还有最后一个人么”
电话,周离声音平缓,冷漠又淡然。
“不至于这样吧那种小女孩儿你也下得了手”
沃尔特伸手去承接着落下的雨水,雨水穿过他的手掌,像是穿过一个幻影落下去了。
到了现在,这个男人的口吻像是在祈求,可是语气却令人厌憎:
“放过她吧,她只是一个自闭症的弱智小孩儿而已。你看看她的眼神,温顺又可怜,卑贱的像是杂草一样。你只要拿着红色的东西去威胁她,她就会乖乖地顺从你,哪怕你把她的内裤脱下来,对她为所欲为唔,虽然这么说,但你要杀掉的话也随你的意吧。”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无奈:“反正只是一个小女孩儿而已嘛。对于国会的大人物们来说,美利坚国民都是珍贵的消耗品,虽然珍贵,但消耗起来也没有办法呀。”
电话里沉默许久,听不出怒气的声音传来:
“我是说你。”
电话被挂断了,沃尔特错愕地看着手中的电话,许久之后露出无奈地笑容。
真是骄傲又自信的年轻人啊,让人羡慕。
他撑起了伞,走进雨水之中。
任务失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撤退。
沃尔特从口袋里掏了半天之后,从一堆杂物里抽出一张编号为5的纸条,就这么随机的决定了撤退的计划。
有美国那边电子能力者的配合,从现在开始,一切阿卡姆疯人院残留下来的痕迹都会被抹消。
酒店的房间、公共场所的摄像头、伪造的身份、包括在全家的购买记录都会消失无踪。
在两个路口以外的一家大型仓储超市的储藏柜里还有一套全新的护照和身份,一个小时后,有一班飞机从虹桥机场起飞。
先从上海到莫斯科,然后再转机飞到欧洲去。
或者是法国、或者是德意志,也有可能是瑞典总之最后他会从墨西哥边境重新回到美国,在四十八个小时之后。
到时候中国发生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与阿卡姆疯人院无关,也和大美利坚合众国无关。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大使馆和国会的议员先生们就可以了。
他会重新回到自己脏兮兮的狗窝里去,换上背心和大裤衩,坐在沙发前面,重新开始看放不完的电视连续剧,假如他的有线电视还没有过期。
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恰到好处,不多不少。
“所以说,做美丽坚的狗真好啊。”
沃尔特低声呢喃,停在自动售货机的旁边。
在售货机许久之后,他从口袋里数出了几枚硬币,一枚一枚的放进投币口里,可手指却老是对不准。沃尔特觉得视线有些模糊,雨水撒的他脸上湿漉漉的。
到最后,翻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他伸手取出,将铝制易拉环按下去,大口地喝着,最后长出了一口气,高高举起手中的红色瓶子,向着那片熄灭燃烧的天空:
“敬你们,可口可乐万岁美丽坚万岁”
破裂的声音响起,可乐的罐子破碎了。
因为有什么东西穿空而来。
深色的液体和罐子的碎片迸射开来,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残存的可乐罐子从他的手中穿过,落在地上,雨水中,叮叮当当的声响也沉闷起来了。
沃尔特怔怔地看着空空荡荡地手掌,沮丧地低下头,转身。
在他背后的十字路口,肃冷的年轻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在年轻人不远处,地上破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切口平滑,轮廓却尖锐无比。像是有什么愤怒又狂暴的猛兽从大地的封锁之下冲出来了,拦在了沃尔特的前方。
年轻人的眼睛是苍青色的,雨水落在他手里的手枪枪管上,蒸发成白雾。
白雾从他的眼前飘过,像是在雨中消散的魂魄。
“准备去哪”周离轻声问。
“回家。”
“那我送你。”
“好啊。”
沃尔特点头。
大风从天空中落下了,吹过了危墙之末,又沿着这个庞大又寂静的城市穿行,最后从他们的身旁走过,带走了那一把黑色的雨伞。
黑色的雨伞飞上天空,像是在雨水中踉跄爬升的鸟,远去不见。
长街之上,只剩下寂静的雨声。
第二百五十五章归来
大雨从天空中寂静而下,细密到无声。电光在漆黑的云层中游走,宛如孕育着灾祸之胎的巢。庞大的城市在黑夜中点亮了一层层的灯光,将黑暗照亮,既像是壮观,又似是飘摇。
大雨和霓虹之中,机场航站楼,有拖曳着旅行箱的男人向下俯瞰。
“这个城市,就像是烧着了的火柴盒子一样啊。”
旅行箱在窗边撑起,他双手插在西装的口袋里,眺望着这一座黑暗之城。云层中闪耀的电光为他在身后投下了拉长的影子。
影子像是被束缚在笼中的猛兽,扭动挣扎,掀起地上的微尘,在重重封锁之下显露出一丝无以言喻的狂暴。于此相对应的,是这个男人身体中不可动摇的沉重气息,就像是盘恒在面前的高加索山脉,千载屹立,岿然不动。
他不高,也不魁梧,普普通通,甚至比陪伴在身旁的助手要矮半个头,在以骨架宽大著称的俄罗斯人中也略微有些矮小。
可当他从飞机走下时,所有人都觉得庞大的航站楼哀鸣了一下,像是被巨兽践踏在身上,即将扭曲坍塌。
错觉很快就消失无踪,值班人员只当做是漫长加班之后的幻觉。
穿着西装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后,微微地弯腰,低声劝解:
“先生,不得不说,您选择这个时候进入中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屈青阳的关系,有关部门已经将我们列入了恐怖组织的名单,如果”
“用不着担心。其实我早说过。我一个人来也是可以的。我又没有你们那么容易死掉。”
男子拖着金属行李箱,无所谓的摇头,窗外的电光闪耀,照亮了他脖颈下面显露出的刺青一角那是双头之鹫和蟒蛇厮杀的惨烈景象。
“可您毕竟和屈青阳的身份不同。”
助手的眉头皱起来:“我们收留了他这么多年,您还不清楚他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