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再一次的陷入那古怪的状态之中。
时间猛然断裂成无数个片段,世界重新断裂成一帧又一帧的定格胶片。
外界和自己的距离骤然拉长,一切都象是正在远去。
唯有自己的存在此刻唯一清晰,真实不虚。
肌肉颤动的感觉,心脏鼓起的节拍、血液流淌的速度、乃至从每一个细胞中发出的欢呼。
它们汇聚成低沉的节奏,在自己耳边响起,就象是巨龙的心跳。
不可思议的景象仅仅持续了数秒钟便戛然而止,只差一步的旋律戛然而止,化作碎裂的音符。
从那种奇怪状态中脱离而出的周离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此刻的他就象是连续不眠不休跑了六个小时的马拉松队员一般,痛苦得象是在燃烧,血液都快沸腾了。
在这种近乎油尽灯枯的状态下强行进入这种状态,再一次的将他逼入休克的边界。
无力的倒在床上,他艰难的将身体翻滚过来,在床上摊开,便陷入了最深层的沉睡之中。
在闭上眼的最后一个瞬间,周离空空荡荡的混沌思维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泛起。
这就是,新生么
就在周离陷入沉睡的时候,黑夜中的故事并没有终止,而是在继续缓缓展开。
在凌晨的寒夜里,铺满积雪的马路上响起了低沉的脚步声。
那个潜行而来的人影伫立在雪地之中,身影宛如无法消散的黑暗,
在消瘦到宛如枯骨一般的脸颊上,两道非人的目光宛如刀锋一般的凌厉,扫视着黑暗。
踩踏着凌乱的积雪,无声的潜行,脚步在积雪之中留下两行浅浅的印记。
就象是在寻找着什么,他宛如拉网一般的反复搜寻着,直至出现在两团自行车的残骸旁边,他的脚步才戛然而止。
就象是终于寻觅到什么珍贵的宝物,他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露出笑容:“就是这里”
狂喜的翻开了积雪,他疯狂的搜寻着任何残留的痕迹,但是却一无所获。
直至将方圆数十米之内的所有积雪全都翻开之后,他才停止了徒劳的搜索。
环顾着四周的黑暗,他的喉咙里发出饥渴而愤怒的呢喃:“树呢树呢”
世界树在哪里
就在此刻,在这浓厚的化不开的漆黑夜sè中,骤然有雷霆的声音炸响。
黑影的面sè骤变,身影一闪,急速的向后退出十余米。
紧接着,下一瞬间,他刚刚所立足的地面宛如遭遇炸`药爆破一般的破碎了,凄厉的裂痕从柏油马路之上扩散开来,一直蔓延到他的脚下。
那一瞬间,就象是遭遇到打桩机重叠了数十次的冲击,哪怕是银行的保险库也要在这一击之下出现恐怖的凹陷。
而所造成这个效果的,却只是一只布满了狰狞刺青的手掌。
在暗淡的月光照耀之下,那个突如其来的魁梧身影缓缓的从深陷的路面中拔出手掌,直起腰,向着不远处的黑影露出了狞笑。
消瘦的黑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天启武装破断铁锥”
“你认识这个很好。”在不远处,那个魁梧的身影笑得更开心了:“那你一定知道我是谁了。”
在苍白的雪地上,那个漆黑的影子忽然发出了宛如夜枭一般的沙哑笑声:“当然知道,你是姚虎彻,基金会的姚虎彻,继承了虎彻那个名字的姚虎彻啊。”
“知道得蛮详细的嘛。”
姚虎彻的魁梧身躯在黑夜中宛如磐石一般缓缓向前推进着:“我以基金会的名义代行能力者自治条约,第六款第十一条,将你拘捕。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的反抗几下啊。”
停顿一下,他再也不掩饰心中的杀意:“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合法的去死了”
话音未落,空气炸裂的声音响起,姚虎彻宛如从山巅滚落的磐石一般,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急速推进。
如同战车碾压过大地,他在崩溃的马路之上留下一个个深陷的脚印。
而他的体重,却在那一瞬间骤然增加数百倍,达到第三阶段的力量强化令他背负起这不可思议的重量,将这一份沉重化作令所有敌人都胆寒的攻击
这就是天启武装破断铁锥所带来的效果
就象是手中出现了无形而庞大的铁锥一般,姚虎彻怒吼着将所有的力量向着那个黑影释放。
弹指间,恐怖的巨响再一次爆发,大地碎裂,而黑影却在最后的瞬间闪过这足以令自己粉身碎骨的一击。
紧接着,宛如爆炸一般的余波席卷,令他的肺腑剧烈震荡,吐出猩红的血。
而就在两人交错的瞬间,一柄利刃从黑影的手掌出探出。
寒光一闪而逝,在姚虎彻的右臂之上切出一道长达三十厘米的伤痕。
迅捷无比的快刀切裂,而直到三秒钟之后,姚虎彻的伤口才炸裂,鲜血喷涌。
“该死的,他的能力不是隐匿”
阿蛇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至少是第二阶段的速度强化”
姚虎彻后退了一步,低声呢喃:“现在扯这些有个屁用”
就在他的手臂之上,发达到近乎非人的肌肉一阵蠕动,强行弥合了伤口,可是剧烈的痛楚却不断的重复着,象是那一柄刀并没有抽出,而是在不断的切割着自己的手臂一般
瞬间,姚虎彻的眉头皱起,并非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在那一瞬间的发现。
在黑暗中,他眯起眼睛看着雪地上的黑影,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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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命纹
你究竟是谁
其实这个问题在姚虎彻看来,是一个很蠢的问题。
对面的那个家伙,还是能是谁呢
奥丁的麾下英灵殿中的复仇y影,杀死卢飞铁夫妇的凶手,他恨不得将其生裂的能力者。
是敌人,需要死掉才能让世界更清净一点的渣滓他一向认为,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了,其他的话也没必要多说。
只是在有的时候,就算是会显得很蠢,但是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这个问题也还得问。
“你究竟是谁”
消瘦的黑影似乎笑了起来,挥了挥手中长达七十厘米的细薄刀锋:“虎彻先生,你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幺”
他低声笑着,举起在月光之下折shè寒光的刀锋:“就算是看不到我的脸,你也应该知道这个是什么啊”
看着姚虎彻瞬间怒极的神sè,他冷笑着收起了刀锋:“今晚就到这里吧,老朋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