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姚虎彻的魁梧中年人带着自己的助手回到车上,但是却迟迟的没有开启发动机。
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他从怀中掏出电话,播出了一个国际长途。
在短暂的忙音之后,电话被接通,有苍老的声音用俄语说道:“这里是普朗琴科。”
“我是姚虎彻。”姚虎彻用熟稔的俄语说道:“我刚刚去看过卢的家里。”
对面沉默了片刻,低声问:“是真死了么”
“是的。”姚虎彻叹息着说道:“我感觉不到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命纹,恐怕都已经消失了。”
直到良久之后,普朗琴科叹息着呢喃:“是这样啊。”
“自从奥丁越狱之后,越来越多的异能者被卷进这一场复仇里了啊。”
姚虎彻低声说道:“这是他的报复么当年所有追捕过他的人,都在这两年里一个一个的去世了”
听到他这么说,电话那头的普朗琴科不屑的笑了起来:“道森基金会从来不怕任何人的报复,哪怕是使徒之王。”
“可是卢还是死了。”姚虎彻忽然提高了声音:“他已经退出了十几年了,为什么还会被波及到”
普朗琴科无言以对,似乎是不想说,似乎是不能说。
似乎是心中的愧疚,一向强势、不屑于解释的老人竟然再次叹息:“姚,我当年亲手给那一次行动的所有档案盖上了永不解封机密印章,不要逼我。”
姚虎彻沉默了,挂掉了电话,忽然说道:“阿蛇。”
前面驾驶席的助手扭过头,看着在后座上闭眼假寐的姚虎彻:“我在”
姚虎彻的指头在膝盖上敲打着,忽然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叫做周离的人么”
阿蛇想了一下:“卢先生的家里的那个人么”
“嗯。”姚虎彻沉吟着,低声问:“关于他你有什么印象”
助手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说道:“很年轻、态度很好,模样应该很受女孩子喜欢吧”
“蠢啊”姚虎彻无奈的叹息着,白了助手一眼:“我不是让你看这个。”
被长官这么说,阿蛇也不生气,只是嘿嘿的笑着。
“你注意到了么”姚虎彻在车灯中抬起左手手臂:“他看我手腕的时候,反应很有趣。”
在车灯的照耀之下,他挽起了袖管,露出大片的复杂刺青,狰狞如猛虎。
一瞬间,阿蛇的眉头皱起:“您是说命纹普通人不是看不到么”
姚虎彻满意的点头:“嗯,他应该看得到。”
阿蛇愣了一下,压低声音问:“未知的能力者要上报么”
“不用了,只是一个还没觉醒的小家伙而已。”
姚虎彻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况且也没必要把卢飞铁的后辈再拖进来了,这件事对基金会保密吧。”
“嗯。”阿蛇点头。
姚虎彻重新靠在座位上:“开车。”
“去机场”
“不,找一家旅馆。”
姚虎彻低语着,眼神忽然变得冰冷无比:“从来都没有人在触怒基金会之后能够不付出代价。”
“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在暗淡的车灯之下,他的眼神愤怒而冰冷,神情狰狞如饿虎。
第二章温情和危机
远去的黑sè越野车中正在酝酿着愤怒的杀机,而在另一头,周离却陷入疑惑之中。
他想了半天,都没有想通只是一个小诊所医生的伯父怎么能够跟国际安保公司产生联系
病人还是朋友很难想象伯父会跟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啊。
不过目前最紧要的不是关心这个,而是把某个藏起来的小姑娘找出来。
他实在是很担心她的状态,父母去世的消息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来说,太过沉重了。
叹息着收起名片,他又给伯父伯母的灵位前面续了几炷香,强迫自己带着无害的笑容走进大厅。
在那些不善的眼神中,他带着尽量和缓的语气问:“有人见过弱水么”
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中年女人忽然冷笑了起来,劣质的妆在灯光下不停的掉粉,挤出了嘲讽的笑容:
“哟,叫得真亲热,你谁啊”
一阵满是恶意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离的尾指抽动了一下,忍住了皱眉头的冲动,柔声问:“阿姨,您见过卢弱水在哪里么”
就算是这样,他也忍不住在卢字上加重了声音。
“别,叫阿姨我可高攀不起。”中年女人磕着瓜子,一脸嫌恶的说道:“你姓周,我姓卢,搭不到一块去。”
随着她说完,她身旁的一大家子都嘲讽的笑了起来。
周离沉默的看着他们,虽然心中火大,但是却依旧缓缓的转身,离开大厅。
看来从他们身上是什么都问不到了,也没必要去自取其辱。
刚才说话的那位是伯父的某位表姐,同样在大厅之中还有着听说伯父死后从各地赶来的堂弟先生、表兄先生、二舅先生等等八竿子才打得找的亲戚们。
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伯父和伯母虽然是个小医生和护士,死后除了银行里几万块之外,没给自己的女儿留下多少钱,但是却还有这个祖传的大宅。
坐落在上阳市近郊、却不出二环、三进三出的格局,在现在的都市丛林中越发罕见的同时,随着房价的飙升,宅子的价值也越来越金贵。
在伯父和伯母去世之后,直系的亲人只剩下了十五岁的女儿,而自己却跟伯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对某些人来说,这一栋宅子的归属,便有了变成自己的可能。
财帛动人心,一栋价值数百万的房子足够苍蝇闻到腥味,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开始嗡嗡嗡。
这些ri子以来,这些家伙不知道给自己添了多少乱,令周离的心中越发的火大,可是却不好发作。
毕竟他们是弱水最后的亲人了。
想到那个执拗的小姑娘,周离的心情又是一阵黯然,她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前院和大厅之中都找不到的话,那就去别的地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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