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行了二十几天,突然远方一阵尘烟滚滚。为首的戚景通大喝道:“准备迎敌”一众护卫从斗篷下亮出硬甲,硬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震慑着敌人,火铳和箭弩更反射出死亡的光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光亮亮兵器就能吓退敌人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乃上上之策。
远处而来的那队人马浑身笼罩着黑衣。低伏着身子好似躲避背后的袭击一般。陆炳一惊摸不透是不是自己在西北小镇酒馆内遇到的那帮人,还是装扮一样的人而已。但不出片刻滚滚黄尘后果然显现出了一众马贼。陆炳的心中大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纵马狂奔迎向那群人。
戚景通怕陆炳一人吃亏,纵然陆炳武艺高强但刀枪无眼,只怕伤到了陆炳,于是安排军士原地待命,看情形作战,然后就也策马跟了上去。戚景通边奔驰边暗自摇头:“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要跟着陆炳亲力亲为冲冲杀杀的,也不知道是自己小了,还是陆炳根本没长大。”
那群策马之人看到前面的士兵先是一愣,就想要勒住马缰,陆炳喊道:“快过来。”
显然有人认出了陆炳,顿时队伍中发出兴奋的喊叫声,所用的语言陆炳并未听懂,不是波斯话也不是蒙古语,但也有人用汉语喊道:“圣贤”这一声圣贤更让陆炳确认就是那天碰到的那帮人了,既然后面追杀的是马贼只怕是因为上次那事儿,不管怎样能在这茫茫大漠中碰到两次也算是缘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陆炳决定救下他们。
调转马头引领着这帮人朝着甲兵而去,戚景通和陆炳并驾齐驱,边跑边说道:“文孚,他们是什么人”
“世显兄,我也不知道,算是路人吧,只是路上碰见过。”陆炳答道,戚景通无奈的笑道:“那你乱管什么,这大漠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碰到大的马帮少不了伤亡。”
陆炳心想只觉得自己莽撞了,万一发生冲突还真没必要让自己手下的军士丧命,因为自己和这帮人交情也不深,只能算得上点头之交而已。可既然这事儿揽下来就得管到底,哪里有退缩的道理,于是陆炳喊道:“世显兄,你先把这群人护住,他们没什么功夫,我独自去会会马贼”
也不论戚景通答不答应,陆炳再度调转马头而去,就在和那群黑衣人中一骑士二马错镫之际,那骑士的那匹马马腿突然折断了,估计可能马儿奔驰的太久了,吃不住劲了。周围的人惊呼一声就要伸手去拉,陆炳离得最近伸手揽过那人仍在自己马背上然后又把他扔到了旁边的一匹马上,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勾人香味传入陆炳的鼻子里。陆炳打了个寒颤嘟囔道:“大男人用什么香料,真恶心。”
戚景通领着他们躲入了护卫军中,然后迅速组织火铳手和弓箭手向前推进一百步进行准备,为陆炳掠阵压敌。陆炳横刀立马,马儿嘶鸣。宝刀出鞘,顿时杀气大振
马贼人数不少。装束倒也统一,破羊袄配上马刀马鞭,但坐下的马匹就差了许多意思,成色各不相同,马鞍也是破旧不堪。虽然穿的差骑得也不好,但气质倒也不差,皆是一副桀骜不驯粗蛮无比的感觉,彪悍的杀气洋溢而出。气势倒也吓人。
不过陆炳更吓人,他们从没见过有人敢一人前来的迎敌的,而且面对的是这片疆域上最强的马贼,众马贼想,这人不是艺高人胆大就是脑子坏掉了。
在这大太阳底下,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吓人,身影背后总好似有什么东西一样。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自然,陆炳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尸山血海中浸出来的。畜生比人更加敏感,他们率先感受到了危险的存在,先头的上百匹马竟然齐齐停住了脚步扬起了前蹄,一时间人仰马翻。还好这群马贼的骑术都了得,没人被掀翻下马丢了大人。
“滚”陆炳没有废话,单刀指着马贼冷冷的说道,这一声用了气,声音不大却传入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不光马贼就连戚景通听了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一刻杀神陆炳又回来了。
马贼之中到底是有不少有胆色的人。此时四五个人率先驱马而出,但不论怎么驾喝,马儿就是往后倒退着扬着沙子不肯向前行进一步。他们也不管了翻身下马步行朝陆炳靠拢而来,一人看了陆炳一眼问道:“敢问这位爷是混哪路的”
人家客气陆炳也不好说什么,回刀指着自己队伍的大旗说道:“没看到吗,是大明的军队。”
“大明,陆家军夏大德将军的队伍”一个汉子迟疑了一下说道,陆炳点了点头,没再多解释什么。几个人商量过了一通,抱了抱拳道了声得罪了,转身就要走。
突然,有人在马贼队伍中喊道:“就是他杀了大当家的,报仇雪恨啊”
几人身子一震,跑回对队伍之中,马贼里发出发出激烈的争吵之声。在这西北大漠之中,陆家军的名望十分大,夏大德的名声也不小。陆家军就是原先的山东响马,他们自称是陆家军。此队人马一战成名,直逼亦力把里都城,一战灭国。而夏大德则是后来慢慢取代了戚景通和蔡龙羽的位置,被人口口相传成了陆家军的主帅。
再后来,西域的兵力越来越强盛,但汉人们还是喜欢把夏大德率领的部队称作陆家军,至于为什么姓陆,他们并不知道也不关心。他们只知道,在现在的西域陆家军是最强的军队,所向披靡颇有当年帖木儿帝国的气势。也就只有少数人知道陆炳的存在,大多数人连听都没听过陆炳的名字。他们只知道,陆家军就是夏大德,夏大德就是陆家军,究竟是为什么,鬼才知道。
马贼们燥动起来,开始破口大骂,然后扬鞭朝着陆炳冲来,陆炳挥手示意手下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策马朝着马贼迎去。
一炷香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
太阳是血红的,沙子是血红的,马蹄是血红的,刀也是血红的,从陆炳为中心到处都是红色的。马儿孤独的站在那里,他们的主人或在地上躺着,或死在马背上,甚至只剩下一条腿挂在马镫上。
远处,那些满脸是血的马贼还在发愣,他们或是死里逃生及时悬崖勒马,或是被远处飞溅而来的鲜血浇了一身。陆炳不是人,是恶魔,转瞬之间五六十人已经死在了陆炳的刀下,而他毫发未伤,除了刀尖上残存的滴滴血迹正顺着留下来,连他的衣角都没沾上鲜血。
马贼不敢再向前了,因为往前就是死亡的深渊,当然不光是马贼,就连陆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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