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上次是因为夏言的上疏,夏言从礼学上建议朱厚熜分天地祭祀,先前大多是天地祖先一起祭拜的,朱厚熜以礼治国故此欣然同意。到了权利的问题上,任何事情都是十分严重的,比如夏言办的这事儿在张璁看来就是争权夺势的行为,用陆松的话说。夏言闲的没事儿撩拨张璁干什么,张璁可是条疯狗。果不其然,两人就此掐了起来。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不尽张璁意的,不光是天地分开祭祀的提案被通过了。而且帮助张璁抨击夏言的内阁霍韬还折了进去,直接入狱,前途堪忧。而夏言则因为这本奏折,进了侍读学士,官居四品,继续着自己的传奇升迁之路。
这是发生在嘉靖九年的事情,也就是全面战争刚刚开端的时候,当时陆炳就有些责怪两人不懂事儿,不知道朝野一心全面抗战。而今,嘉靖十年,两人又针锋相对了起来,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感觉。
这次是张璁主动出击了,本想等着陆炳回来,好好地治一下夏言,结果没想到战况持久,足足打了一年半的时间,张璁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在自己的威慑下,张璁对夏言展开了车轮战,全天候全方位的对夏言进行一言一行的观察,一旦有纰漏和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就开始上疏抨击。
一次两次的圣上可能会护着夏言,时间久了,圣上即便是知道夏言是被人故意整治,也会产生两种想法,第一,夏言人缘不好。这一点得引导圣上的思维,因为人缘不好意味着不会结党,只对圣上一人效忠,但同样意味着不会做人没有领导能力。
第二,夏言是个麻烦不断的人。若是天天有人来告状,听得时间长了朱厚熜就会对夏言产生厌恶,对于相对老牌的张璁来说,只需要把夏言搞臭就足够了,一旦失去了在圣上眼中的热度,搞死夏言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了。
在此期间,张璁立功心切做了一件蠢事儿,已经蒙蔽了双眼的他开始攻击孔子,称其不配圣人之名云云的。天下门徒多是儒生,官场之中也是读着四书五经考上功名的。但关键时刻无人敢言语,只担忧张璁自身的权威和背后陆炳的权势,若是孔圣人在世,只怕也要气死过去。
圣人门生也不都是窝囊的,有一个年轻的翰林叫做徐阶,他违抗张璁,力争到底,并且在张璁的论点中找出很多漏洞,就宛如当年张璁在杨廷和的话里话外找漏洞一样,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这让夏言可算看了笑话,但夏言也不仗义,并未对徐阶伸出援手,而徐阶也无力在全面与张璁这样的大佬抗争,于是乎徐阶从一个京官被发配到了地方上,成了福建延平府的一名地方官员。当然,对比那些因为忤逆张璁而被整死的,和生不如死的人来说,徐阶这个结果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第一章御儿干殿下
张璁与夏言之争屡战屡败,屡屡受挫,但他并不气馁,稳定了心神,再次攻击夏言。起因是这样的,夏言以前在行人司任职,和行人司的司正薛侃是好友,而薛侃交给了太常寺寺卿彭泽一份上疏。上面提到了让朱厚熜立一位皇室宗亲培养,以便随时可以立皇储,不像朱厚照驾崩的时候那样没有继位者手忙脚乱两眼一抹黑。
薛侃给彭泽的意思是让他帮自己掌掌眼,结果彭泽前脚送走了薛侃,后脚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张璁。张璁鼓动彭泽上奏朝廷,告诉皇帝,因为张璁知道这是皇帝逆鳞,不能随便触碰。
最近朱厚熜的心情不太好,原因有几个,第一就是老生常谈自己没有孩子的事情,算上正德十六年自己即位开始,这都过去快十一年了,自己还没孩子,别说皇帝就是平头老百姓也早急了,更不要说子嗣为大需要用孩子稳定社稷的圣上了。
其次最近皇后越来越让朱厚熜讨厌,陆炳护着张氏皇太后朱厚熜知道,调查之下也知道陆炳和先帝交情颇好,但朱厚熜倒并未因此事多想,因为他了解陆炳,也明白陆炳的义气所谓。
现如今陆炳出去替自己打仗了,自己正好可以趁机整治一下张氏太后,当然首先要砍断张氏太后的肢足,本来就被贬的张氏兄弟再次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就在这时候,朱厚熜自己的皇后却不开眼的出来求情,后宫不得干涉朝政这本就是禁令。皇后一犯再犯,让朱厚熜想起了最初发现皇后和张氏太后的关系。以及蒙骗自己的耻辱,岂能不生气。这也算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张皇后算是撞到枪眼上了。
家和万事兴,和皇后闹了矛盾不开心,朱厚熜能不憋火吗,而今却看到了这样的奏疏,那头“嗡”一下就爆炸了,整个人都陷入了十分不好的暴走状态。
果不其然。薛侃的言论一出,让心情本就不好的嘉靖皇帝更是雪上加霜,于是乎让皇帝公然丢脸的他入狱了。
张璁指使太常寺寺卿彭泽状告薛侃,想利用薛侃奏请上去的奏折先下手,从而牵连出夏言致其与死地。但这样堂而皇之的上疏,不免就等于在揭露薛侃的同时,把朱厚熜没有孩子的问题再次提到朝堂之上。但这也给朱厚熜来了个由头。可以彻查朝野,因为在朱厚熜看来,这次贸然上疏说自己没孩子的事情是故意恶心自己,是折损天威有预谋的决定。
一场大调查开始了,突破点首先选在了薛侃身上,但不管张璁找了多少人。利用多少审讯能手,威逼利用都用上了,薛侃就是死活不松口,坚决不把祸水引到夏言身上。张璁又不能公开用刑,毕竟这是皇帝主抓的案子。自己私下授意已经够冒险了,若堂而皇之的严刑拷打。只怕要惹小心眼的朱厚熜不高兴了。
但是两名官员孙应奎和曹卞站了出来,让张璁回避办案,事情越闹越大,闹到了朱厚熜的面前,于是张璁被避让出来,案子接向了正轨。张璁与陆炳整人的方法不同,陆炳通常是找到蛛丝马迹,从而深挖,牵扯出大头来,若是没有什么过错,陆炳会挖个坑引君入瓮后弄个人赃俱获,然后才开始整治他人。别看陆炳做事蛮横,政治斗争中却略显阴毒。
张璁则不同,他有自己的一套,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所提供的理论大多是经不起推敲的。无中生有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在指使者势大的时候还算好使,但这个案子的主审是圣上,于是乎谁的后台也不好用了。张璁也算是个文人,政治斗争的风格确实简单粗暴,正好和陆炳反了过来。
最终夏言虽入狱,但并未受到牵连,太常寺寺卿彭泽因为陷害夏言,无中生有被发配充军。而这次争执的导火索,行人司司正薛侃则被贬为庶民。公开揭皇帝的短,能有命活着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嘉靖十年年底,夏言升礼部尚书,而心灰意冷的张璁给在外征战的陆炳写了封信后,就向嘉靖皇帝朱厚熜致仕了。朱厚熜允许张璁暂时历任,回家休养,回家或留在京城的宅子里都不是问题。
陆炳赶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陆炳没有回家,直接入宫。风尘仆仆的陆炳入了宫,被朱厚熜招进了后花园之中,陆炳抱拳单膝行礼道:“臣参见圣上。”
“炳哥,快起快起,这里又没有外人。”朱厚熜迎了上去,把陆炳拉起来,还顺手拍打着陆炳身上的灰尘。
陆炳看到朱厚熜身旁还有一女子,自己没见过但看服侍应该是个嫔。外臣通常情况下见不到嫔妃,但一旦见到就要行礼,这是圣上的女人,比臣子自然要高了一辈。但陆炳情况例外,他是龙影大将军,是皇帝的替身所以他也没跪,只是拱手抱拳了一下子。朱厚熜心中窃喜,陆炳光给自己行礼,看来这等桀骜不驯的汉子也就自己能拢得住,换个旁人还是不行,就是大明律和礼法也约束不住陆炳,自己太厉害了。
朱厚熜说道:“这是曹端嫔,上次去去你登州的齐鲁书院女子学院就是她替朕出的面,你还得好好感谢人家才是,对了,听说她和你夫人还结成了姐妹呢嘿嘿,说起来梦雪晴还真厉害,帮你操持家业也就罢了,和各级官员的夫人也玩得好,又和朕的爱妃结成了姐妹,你这个夫人可算娶得值了,倒出攻略床头风啊。”朱厚熜连连调笑着,态度十分亲昵,根本不似皇上和臣子的对话,宛如兄弟交谈一般。
gu903();“就是就是,梦姐姐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陆大人。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姐夫啊。”曹洛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