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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质疑之前自己是否该给陆炳这个龙影大将军的席位,此时的朱厚熜已经濒临精神分裂的边缘。

陆炳的身体全部好利索的时候已经是回京后的半个月了。终于陆炳得到了入殿面圣的机会。来到大殿之上,朱厚熜非但没有走上前去说话,也没招陆炳进前,反倒让陆炳止步于奉天殿正中,而两人之间隔了数层薄沙,好似这样就能阻挡传播一样。整个大殿之中弥漫的是各种薰药,以防止陆炳依然可能携带的伤寒。

陆炳摆动前袍就要跪下,朱厚熜说道:“不必不必,陆爱卿不必多礼。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圣上挂怀,臣感激不尽唯死以报。”陆炳抱拳客套道。说实话他是不想跪的,现在也正好借坡下驴。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给朱厚熜跪。不过他乃一国之君,在当今这个世上礼法是很重要的,陆炳想要服众就必须尊一些礼法。比如下跪行大礼就是。

朱厚熜倒也不在乎,他和陆炳在一起的时候他希望两人之间多一些超乎君臣的感情,作为皇帝他没有朋友,在他看来任何人都会觊觎他的皇位,而唯一的朋友就是陆炳,虽然陆炳也很有可能会篡权夺位。但是守着旁人就不同了,陆炳必须对自己显示出尊敬来,而且是超乎异常的尊敬,这也是朱厚熜的矛盾所在。

陆炳在加派传旨的行人司和传令宦官面前守着圣旨下跪给朱厚熜挣足了面子,故此现在跪不跪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而陆炳知道朱厚熜的臭毛病和矛盾的心思,故此现在也就顺势而为不再强跪了。朱厚熜说道:“陆炳啊,朕封你为龙影大将军,代朕出征四夷,不知战况如何了”

陆炳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若是不知道还会叫我回来陆炳自然不能这么说,于是原原本本的把大明周围的战局讲了一通。

朱厚熜边听边点头,陆炳隔着纱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朱厚熜的动作陆炳却看得一清二楚,心想这当皇上当的,别的本事没涨,就是这演戏的本事倒是突飞猛进。

朱厚熜可不知道陆炳怎么想的,还自我感觉良好呢,装模做样的问道:“陆炳啊,按照你所说的,朕对战况有了一些了解。不过朕就不明白了,西北的游牧民族铁骑凶猛,和当年的鞑子毫无两样,你能击败他们,为何到了古田这边就停止不前了呢还有西北那边,为何不长驱直入,从亦力把里往南派兵,对土鲁番的腹地进行打击”

“臣打退四国联军,大败亦力把里用的不是兵,当然夏大德所打下的那场恶仗也至关重要,有效地消灭了敌人的气焰和生力军,但最主要靠的是计谋。计谋多是用来消耗敌人的,包括君臣不和盟友离间等等。”陆炳说道,说到君臣不和的时候朱厚熜的神情黯淡了一下,心想是不是自己也是中了自己设下的离间计了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阴谋渐近

朱厚熜示意陆炳继续往下讲,陆炳抱拳道:“先说西北方面,我们刚刚收服了嘉峪关,需要严防死守,而四国在我的挑动下已经打成了一团,我们坐收渔人之利多好。若是此时贸然而入,只怕敌人会反其道攻我嘉峪关,嘉峪关破后大明疆土一马平川。我大明可比西域要富饶多了,敌人就是进来掠夺一圈也是赚了。西域荒芜更是难以由步兵防守,时间短暂防御工事也难以布置,我们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故此西域也是守不住的。这样一来,岂不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想圣上如此圣明,这个道理应该会明白吧”

“正是,所以朕常给他们说,陆炳你这般按兵不动是明智的,朕问你是想看看你和朕想的一样不一样。呵呵。”朱厚熜说着说着,只觉得自己的语言有些苍白无力,只得呵呵两声作罢了。

陆炳也是尴尬的一笑说道:“至于古田那边形势比之西北或许更加复杂一些。古田地处广西,地形上就不似西北那么明了,气候虽然西北更严峻,可是对于军事作战而言,地形大于气候。古田地区地形多变,我们的兵力难以施展,而对方又熟门熟路,更占据群众优势。我要以夷制夷,故此才重启狼兵作战,狼兵的威力前朝就有记载,这个无需臣多言了。同样,既然狼兵这么厉害,古田叛军也厉害的很,平心而论,臣以为古田叛军比西北敌国威胁更大战斗力更强悍。我们没必要折损自己的士兵为此送命,更何况我大明向来对古田控制不佳,税收不利,并无真正的控制权。无非是藩属制罢了。这样一块废地不如用疲兵之计,让他们内耗,打疲了我们再进入才是上上之策。”

朱厚熜沉默片刻说道:“朕明了了,可是国之天威,寸土不让。这般放弃土地。即便是名义上的土地,也是有损面子的。”

“臣说句大不敬的话,为了圣上的面子,大明的天威就让士兵白白丧命,换区所谓的功名,您若愿意我绝无二话。加官进爵谁不乐意,但总归大明是圣上您的天下。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兵在,有人在,有民心在。别说一个广西,就是十个广西也可以待到时机成熟开疆辟土而来。反之,兵若没了,民心若是不在了,那别说古田,别说广西,就是这万里河山也难以守得住啊。”陆炳道。

朱厚熜眉头紧皱半晌点点头:“权且按你说的做吧。朕只是心中有疑惑,才把你叫回来问问的,君臣之间要坦诚相待才能促成大事,兄弟也需同心才可断金。朕叫你回来,有私心,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陆爱卿见谅,也请大哥恕罪。”朱厚熜猛然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给陆炳行了个礼。

陆炳心中暗探一声:“罢了,就凭这朱厚熜这一拜和这一声大哥。自己愿意为他搏一搏,搏出一个安定天下而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也没白瞎,值了”

陆炳没回家,给依然在办公的陆松留了封信函。就急忙忙的奔赴战场了,先那段在家养病的时间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算是别样的与家人团聚吧。

朱厚熜站在大殿之中,长吁短叹,不得不承认,陆炳说的有道理,而自己也看得出来,陆炳对自己还是忠心耿耿的。正在想着的时候,有人来禀说国师邵元节前来求见。朱厚熜立马让邵元节速速觐见,自从上次吃了邵元节在登州练得药之后,果真怀上了龙子。只不过后来一脚踢死了陈氏皇后,孩子也因此没了。从此,朱厚熜又恢复了一直无子的状态,再吃那药就不管用了,再说那药的副作用一直让朱厚熜心有余悸,上次没有段清风的话,自己早挂了。

即位十多年了,依然没有子嗣,这是朱厚熜心里永远的痛,而且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他的心态。可以这么说,其实无子这一事实加剧了朱厚熜的多余,造就了他的变态。朱厚熜这几年求子的热衷程度略减,好似接受了自己已然无子的事实一般,对邵元节的过问也就少了。

邵元节自然也不会没事儿找事儿往朱厚熜身边凑,上次若不是自己找了一大票帮手,包括陆炳的帮助,只怕登州的那炉丹药也练不出来。至今想想,还心有余悸,伴君如伴虎,虽然荣华富贵山珍海味,可是随时也可能人头不保啊。

嘉靖皇帝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也不找邵元节麻烦,不光邵元节先前有功,更是因为邵元节是自己树立起的道教模范之一,处理了邵元节起不到什么效果,反而等于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留下耗费民财偏信玄学的恶名。

gu903();如今,邵元节竟然主动前来要求觐见,不消说应该是邵元节有了什么新的突破,这怎能不让嘉靖兴奋,于是连忙让其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