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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的耳朵里去,应该是用了气传递声音,着实是厉害。

陆炳讪讪的笑着跑入偏院中,口中说道:“清风怎么了,叫我作甚。”

段清风铁青着脸说道:“你自己看。”

只见戚景通盘膝而坐,眉毛胡须头发上皆起了一层寒雾。再看他刚才拿的那柄剑早已经碎成几段的落在地上,陆炳用手一拿顿时感觉断开的剑身冰凉,好似数九寒天里的冰凌一般。陆炳忙问道:“世显他这是怎么了。”

“我刚才正在练功,他猛然杀了出来,我都多少年没见他了,哪里认得出来。一下子就使了四成功力,结果就成现在这幅局面了。认出是戚景通后,我一猜便是你指使的,你这人怎么能这般糊涂,我若再多用两成功力,他就彻底冻住了,到时候就没救了。陆文孚。你都多大了,膝下也有两儿一女了,怎么还和顽童一般呢,一点儿也不知道轻重,难不成你不知道练功的时候不能打扰。”段清风看着陆炳那张无辜的表情,无奈的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世显兄他没事儿吧”陆炳问道,段清风答道:“得文孚你上了,你自己注意点,别催动内丹。用少量的内力在戚世显的体内游走一个周天,记住一定要控制住,你不比我这个,若是控制不住他便会和那帮锦衣卫一样烧成灰烬。我在旁边看着你,尽量帮你掠阵。你快点吧,不然一会儿他的身子被冻僵了难免落下什么残疾。”

陆炳也没说什么,赶忙运气于掌上,吸气提气伸掌放于戚景通的天灵盖之上,用自己的气在戚景通身上游走。陆炳这一年多以来,偶尔抽出半个月的时间跟段清风闭关切磋一阵,大部分的时间却在忙于渔场和市场的建设,忙里偷闲都偷不出来。平日里陆炳也就每天早上锻炼下体魄,并不注重气的修养。

不过陆炳有个得天独厚的地方,那边是他的手筋脚筋和肩胛骨被刺穿的穴位限制了他的行动,平日里骑马奔驰用力锻炼皆需要用气所支撑。常言道熟能生巧,这么不知不觉的每天来用,每日用气游走全身,时间已经过了四年有余了,加之内丹植入也有一年,故而陆炳习惯成自然即便是没有苦练也能够对气有所驾驭,游刃有余了。

果不其然,戚景通片刻之后身上的冰霜花掉,脸色红润起来,长舒一口气后大叫一声:“好暖和。”

这时候段清风已经点了火炉在竹亭之中,戚景通睁开眼后看到陆炳说道:“刚才可冻死我了,就好比调入隆冬之中的冰窖之中一般。是你帮我运气的吧陆兄,我身上还是有点寒气,再帮我运运功。”

陆炳还欲提掌运气,却听段清风叫道:“文孚兄,世显兄,过来烤烤火,不必再运气了,陆炳的气性烈,若是掌握不好会让世显兄你血脉喷涌体热难耐,阳气大盛内火太旺反而对你的身体不好。”

两人这才来到了竹亭之中,段清风拿来酒水果肉梅子等,三人喝起了小酒。只不过场面有些奇怪,这大九月的天,天气还有些燥热,陆炳和段清风离的戚景通远远的,而戚景通则是抱着火炉一个劲的烤着,好似是在冬天一样,脸上丝毫没有难受,反倒是一脸惬意。

戚景通自嘲道:“刚才也怪我自不量力,本来就一把年纪了,再加之技不如人还敢挑战清风兄弟,落得刚才那般下场,想起来真是可笑。”

“江湖之中本就是长剑后浪推前浪,一山更比一山高,咱们武功的高下没什么好比较的,这更不代表着武当比少林要厉害。”段清风说道,虽然语态有些孤傲,但话却着实给戚景通找了台阶,武当少林争斗已久,作为武当门徒的段清风和少林俗家弟子的戚景通。两边这般较量戚景通完败,总得给戚景通找点面子给个台阶才好。

戚景通抱拳道:“戚某谢过了,我听文孚说你们二人也是生死弟兄,从今日起,若是段兄弟不嫌弃。咱们也当弟兄来处。”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段清风依然冷冰冰的说道,说着举杯邀向两人,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戚景通问道:“段兄弟武功至此,应当在天下能位居前列了吧”

段清风点点头:“当仁不让的说,确实如此,我应当能排入前十之中。其实文孚就是不上进。若是她勤加苦练定能在我之上。不往远处说就是现在他能够专心练上两三年,便能进入天下前五的高手。”

“可拉倒吧,我没你这么武痴。再说我哪有这空,我前一阵渔场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得我连上厕所的功夫都快没了,还练功呢,我志不在此。咱就说你吧,你就算练成了,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吗你说可以在千军万马中如履平地,来去自如,这个我信,可若是真面迎敌呢,不杀伤有生力量就没有功效。于国于民都是无用了,那练功做什么,若是自保,我想现如今咱们三个功力已经够了。”

陆炳见段清风要说话又说道:“你别不服气,就算你能够敌得过千军万马,那若是对方是上千个武林中人呢就算这个也可以,万箭齐发,火铳齐射,下毒暗算,总之要杀你那是防不胜防。所以这武功就是能够强身健体,能够防身就足够了,能够练得好呢就多练练,没必要当做终身事业去做。就算当了天下第一,我看日子也不见得比我过的逍遥。我现在有你们这帮哥哥兄弟的,还有夫人子女,更有自己喜欢的事业,能在历史上留下存在感,在现实中也有存在的价值,这就足够了。”陆炳侃侃而谈:“更何况实业兴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觉得这钱比权有时候还实在,金钱用好了其乐无穷啊,哈哈。”

段清风白了陆炳一眼道:“竟是些歪理邪说,以后你别叫陆炳了,你叫常有理算了。”

三人笑了起来,戚景通问道:“陆炳清风你俩接下来有何打算”

段清风不假思索道:“练武修心,待师父云游归来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然后继续与剑相伴,当然若是陆文孚他能勤加苦练,和我相对舞剑切磋比试,那就更好了,只可惜他不上进啊。”

“你怎又有绕回了,就此给我打住啊。说起日后打算,我没啥打算,就是做些想做的事情,我现在钱有了,名也有了,就是好好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至于生意,长此以往发展下去也足够儿孙吃一辈子的,是否继续做大也要看市场的规律和我个人的精力,没必要为了这等事情把自己弄得好累。待家父退任了,把他们老两口和我弟弟妹妹一起接到这里来,其乐融融共享天伦这多爽。若是非要问我希望做的事情,帮我一个兄长报仇,再找到万老爷子,就这两条别无他求了。”陆炳说道。

段清风点了点头,陆炳虽然未曾说明,但是段清风听得明白他所说的兄长应当是朱厚照,富贵不忘,安逸不遗,陆炳做到了对兄弟的承诺,一死一生乃知交情。羊角哀左伯桃,俞伯牙钟子期不过尔耳,亦与陆炳朱厚照之情同也。

戚景通见陆炳的眼神有些飘忽了,再看段清风目光闪烁,便知道其中定有内情,君子非礼勿言,故而戚景通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陆炳很快把思绪抽离出来,对戚景通问道:“世显兄准备何时启程回京,算日子也快了吧,你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让下人把托你带回京城的礼品给你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