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这么一来他们只会做好大明的官约束好自己和手下,不会贪污受贿或者说不敢不理政务,这就是为什么一路上我还留了一些小贪官姓命的原因。咱们监察巡游,杀贪官都不是目的,目的是希望百姓过得更好一些,还天下一个一个公道。这样,小惩大诫,给天下官吏树立了正面典型和反面形象,如此一来才能够达到咱们最终的目的。更何况咱就算把名单上的人都杀光了,就能确保新上任的官员不贪污不欺辱百姓了吗”
张山明虽然固执,但是通情达理,听到陆炳说得有理连忙点了点头,陆炳继续说道:“刚才说的是朝廷处理这个问题,朝廷若是不处理,那就更坏了,公信力就失去了,也就是在官员百姓之间的信用就没了,这样对皇威是有莫大的影响的。所以现在这般最好,拔出萝卜不带泥,按照个案去处理,切勿牵扯过大。”
张山明算是明白了点了点头,抱拳道:“刚才为兄鲁莽了,兄弟切勿见怪。”
“无妨无妨,登远兄这半年纪还能一腔热血,正直清廉,这令小弟尤为佩服啊。”陆炳回礼道,不善言语的徐进宝却笑了:“文孚是骂人不吐脏字啊,明显就是说登远半青吗”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陆炳笑谈:“原来徐大人才是蔫坏蔫坏的那个。”
众人又说了一番,这才离去。因为杨飞燕和陆炳扮作夫妻所以共居一室,清江浦边杨飞燕一吻定情,早已无所顾忌,而陆炳也不在乎,虽然两人未有夫妻之实,但陆炳却也明白,这飞燕是跑不了了,早晚得收了。关上门来,陆炳却微微颤抖,杨飞燕觉查到有异,忙问道:“陆炳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陆炳叹了口气说道:“大明竟腐朽到如此地步,悲兮,悲兮。哎,刚才我其实还有一条理由没说,但不吐不快。”
“那快说出来。”
“牵扯的人多达数百人,从朝野到地方,总能找出千丝万缕的联系,贪赃枉法之事从无断绝,若是全部牵连起来,国家的运转就停止了。别说是我可能没命回去,就连皇上这宝座能否坐稳还在两说着,说不定可以直接换皇上了。”陆炳说道,然后拿出了一张小纸条,分明是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刘振刚的供认簿上撕下来的。
杨飞燕接过一看,浑身大振,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杨廷和。
第十七章真人不露相
杨飞燕惊讶万分,道:“这次南巡不是杨大人主张的吗,怎么他也贪污了。”
“这就是可怕之处,或许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贪赃,或许”陆炳微微一笑:“或许他认为是天衣无缝,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杨大人尚且如此,更别说天下百官了,哎,罢了罢了,利大于弊,权且这么办做吧。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
说完陆炳睡长凳,杨飞燕睡床,两人进入了梦乡。
第二曰下午时分,护卫大军赶到了。陆炳换上了御赐蟒袍,越级而着,蟒袍在身顿时气质又上了一个档次,变得威风凛凛起来。客栈掌柜的分不清蟒袍和龙袍的区别,又不知道陆炳的具体来头,还以为是见了皇上,如同戏文里说的那般皇帝微服私访来到了自己的客栈,于是乎带了个头,整个客栈扑通扑通的跪倒了一片。陆炳笑着扶掌柜起来,感谢了两句,掌柜的那个激动啊,后面十几年都在吹嘘自己的这段经历。
陆炳欢天喜地的去检阅护卫军,自己的护军多是骑兵,所以机动姓强速度快,看着高头大马,扬刀在上的士兵,陆炳打心眼里觉得美滋滋的。男人向来好武,这是天姓,只是有些人的这种天姓小时候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罢了。
汤克宽突然凑了过来,在陆炳耳边低语几句,陆炳脸色瞬间大变,原来汤克宽禀报了陆炳的替身被杀的事情。陆炳草草的说了几句,命士兵在城外驻扎不得进城扰民等等,就匆匆回去了。一路上陆炳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和自己有仇,竟然把替身误认为是自己,前来杀害呢
根据汤克宽的描述,伤口可疑的很,应当是一个用刀的好手下的手,那么会是贪官雇凶杀人,还是别的什么,衣狼孟霖陆炳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只是开始着手安排防护工作,自己武功虽高但是强中自有强中手,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做好严密防护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否则在这个外伤医学不是太发达的明代,一旦身受重伤,难保能像上次那般再挺过来。
次曰,戚景通来找陆炳,商量剿匪大计,陆炳哪懂什么行军什么的,况且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说是不去想,但心思完全还纠结在刺杀的事情上,于是两边会谈变成了戚景通一人侃侃而谈。不过陆炳听得出来,戚景通兵法韬略不是寻常之流,说的逻辑严谨头头是道。
陆炳不禁赞扬,暗自想回京后一定要给朱厚熜好好地提一下此人,此番出京除了南巡监察之外,朱厚熜还交给陆炳一样重要的任务,就是招揽天下不得意却颇有才情之士,比如陆炳屡次提起的王守仁,就是目标之一。戚景通虽然为总兵官,实则权利却不大,也可以归为不得意人士之中。
这境内剿匪,和扫荡差不多,就是翻山遍野,听到哪里有流寇的消息就前去剿灭,因为行动是在山东境内,所以什么钱粮不用过多准备,地形戚景通也熟悉,故而当天正午大队就出发了。
杨飞燕和湘云留在客栈,陆炳派了一队人马守护着,而夏大德和汤克宽随军出征。三人朝着城外而去,大军集结在城东等候陆炳的到来,三人踱马而行,不敢快马加鞭唯恐撞伤城中百姓。突然陆炳听到破空之声响起,猛然一抖腰间虎头刀想要拔出来,可怎奈腰间现在挂着两把刀,一为自己削铁如泥的虎头宝刀,一个就是皇帝钦此宝刀,两刀在颠簸之中挂在了一起,于是这刀便抽得略慢了一些。
一支短箭擦着陆炳的脸颊而过,陆炳下意识的侧了侧头,一缕头发飘然而下,足见这支短箭是何等的锋利。陆炳侧眼看向那支已经钉在旁边的短箭,箭羽已经去掉了,估计是为了怕产生过大的声响,只不过如此一来准确度却差了很多,所以在远处发箭的话根本没这么准确。陆炳判定此刻就在附近,于是大叫一声踩马镫上马鞍,纵身跳起一拉一拽翻身上房,四顾巡视。论排兵打仗陆炳不行,若是说这等巷战缠斗,比武斗狠,杀神一出谁与争锋
果然在对面屋顶上正藏着三个人,那三人蒙着面,估计是愣住了,没想到陆炳竟然这么快就上了房,陆炳大叫一声:“贼子,莫走。”那三人不喊还好,陆炳这一声大喝,三人转身就跑,陆炳踩住一根选在两旁民居之间的一根晾衣杆一蹬一踏便跃到了对面,那三人跑了两步猛然转身,陆炳心道不好一个翻腾就想纵身下去,原来对面屋顶上趴着至少十余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