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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昆仑 萧逸 2286 字 2023-10-07

换上简昆仑,该有多好即使是病中的柳蝶衣,也自有一番温存情趣,偏偏这个家伙,白长了这么大个子,简直不解风情,好扫人兴。

李七郎真有些气馁了,若是就此打消了,却又有些心有未甘,再热吧,可也就热不起来,一时间,真个意兴阑珊,仿佛全身都不带劲道,一双眸子颇似怨气地直向二先生盯着。

“比起你哥哥来,你差远了”说了这句话,忽然心里一动,忙急收口,却已是来不及。果然,二先生为此大为激动。

即使在精神紊乱之际,也万万听不得人家提起他的那位兄长。一霎间,就像是发了狂的那般模样,猛可里一个蹿身,来到了李七郎眼前,右手乍抡呼地直向他脸上掴了过来。

这番举止,显然出乎李七郎意外,一惊之下,却也并不慌张失措。

照说,二先生武功何等了得,李七郎大伤未愈,如何当得却是事有乖巧。

随着李七郎的从旁出手,噗地叼住了对方手腕儿。

“哦”二先生怔了一怔,用力回挣的当儿,才自觉出全身上下软绵绵的,竟是一些儿也提不起劲道。

这个突然的发现,使得他大为惊讶。

李七郎却一些儿也不惊讶。

“你还是安稳一点的好。”说话的当儿,手上略一带劲儿即把二先生看似有力的一只胳膊给弯了下来。

“对不起得很”李七郎说,“为了安全起见,我刚才在你身上动了一点小小手脚,有点不好意思我把你的气海穴道,暂时锁住了”

二先生却是不与理睬,一个劲儿地运功调力。

他内功极其深厚,一般来说,即使在睡梦之中,也不易为人所乘,必然是由于先时大量灌输内力予对方的结果,一时几欲虚脱,这般情况之下,才致为李七郎伺机所乘。

他却是难以置信。犹自在一次次提吸真力,却是每一次行经气海穴路,即感觉着小腹间一阵酸软,从而使得待起的气机,化解无形。二先生神智紊乱,并不相信李七郎所言属真,只是一次又一次连续运施真气,却是每一次都功败垂成,一霎间气喘吁吁,满脸汗下。

“算了吧,你还是老实一点的好”随着李七郎手势力按之下,二先生扑通一声,乖乖地坐了下来。

二先生还待不甘,李七郎的一只手却搭在了他的肩上,真力略吐,这一下,二先生便真个老实了。

看着他那副样子,李七郎得意地笑了。

“怎么着,胳膊肘子向外头弯,专打自己人”挑动着一双长眉,他颇是得意的样子,“要说到真功夫,我是不如你,可是讲到斗智,二先生你还差得远,你以为打伤了人,乘着柳先生不在家,就可以造反逃跑了那可是太天真了”

一抹微笑,显示在李七郎那张漂亮却狡猾的脸上,此时此刻,对付二先生,他已是智珠在握,再不愁他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儿。

由于二先生先时的大力灌输,已使他内功真力大为充沛,虽然几处外伤,仍是严重,却已不再构成生命威胁,且能以内功做适度施展,自非刚才凡事仰仗二先生那般狼狈姿态。

李七郎心细如发,多年与柳蝶衣相处过从,使他自柳处学得权术运用,即使柳蝶衣的机智、阴险,也使他私心倾慕,暗中学习,早已深入三昧。

如今这一手对付二先生的先恭后倨,翻覆云雨,即是师承柳氏,却是不期然地拿出来对付了柳先生的同胞兄弟,未免始料未及。

无论如何,能够把二先生生擒而回,总是大功一件,而且,在擒他返回之先,更要他心甘情愿地听凭自己的差遣使唤,这才是最重要且是大快人心之事。

“你你要怎么样”二先生两额青筋暴跳,一双眼睛充满了悬疑。

那却是他过去在飘香楼,虽然不乏与万花飘香一干首从,俱有过长期为敌斗争经验,独独这个李七郎,他却是认识不清,从无有过深切来往。

并且,由于昔日一次李七郎对他的同情、示惠,使得他永铭肺腑,深深感戴不已。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促使他今日的对他加以援手,然而现在

一霎间,面前这个一向是自己心目中的好人,却怎么又忽然间变了嘴脸

这便是头脑原已十分单纯,更兼神思错乱的二先生无论如何也难以想通的了。

反之,李七郎却把他瞧得一清二楚。

“二先生你岂能对我这样呢难道你忘了”说时,他那只按在对方肩头上的手,缓缓地松了下来。

二先生立刻作势又站了起来。

“何必呢”李七郎脸色温文地道,“难道你忘了那一年你被柳先生打入地穴,赤身露体地绑置在一块大冰上”

二先生顿时神色一震,眼睛里红光毕现,那样子简直像随时要找人拼命。

可是接下来李七郎的话,立刻使得他改变了神态。

“你应该记得,是谁救了你是谁把你由冰上解救下来,投置在生有炉火的温室

是谁为你敷的药医治背上那大片的冻疮”

“是谁”二先生忽然大叫了一声,倒在石块上,一时张大了嘴,哇哇大哭起来。

李七郎微微一笑:“我不会再说了,只是要让你记往,那个救你的人,就是我。”

“我我”二先生眼泪汪汪地瞪着他,越是心情激动,越是说不出一句话,反倒结巴起来,我我了半天,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他的感戴之情,早已不可言宣。

像二先生这么单纯老实的人,简直随时可以欺之以方,只是稍存忠厚的人,谁也不忍心去欺骗这样的一个人。自然,若有人以此而心存利用,实在轻而易举得很,更遑论李七郎擅以运智权术而为手段的聪明人了。

“算了,不要再说了”轻轻抚拍着二先生的肩头,李七郎神色祥和一如处子地说,“你的心我明白你是个好人,我知道,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救你了”

二先生哽哽咽咽,仍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七郎掏出了丝帕,再一次给他揩拭眼泪,这番动作,却也并非全系做作,必然也是由于李七郎这个人,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类似女性的温柔,某些时候触景生情,不自觉便自流露出来。

他的动作是如此细致、体贴入微,若然只是如此,尚不失六朝君子之恂恂儒雅,极有亲切之感,设若是间以媚态、妖娆,便令君子足羞,鄙而远之,不敢领教了。

对于眼前的二先生来说,他的温柔显然产生了极佳效果,先时的一腔怒火,早已打消了个于净,一时之间,眼前所见到的这个李七郎,又重复回到了昔日的恩人形象。

李七郎细心审视,了然胸次,顿时大现轻松,他确信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已切实把握,再也不用担心害怕他的反面牵制。

“我们简昆仑”糊里糊涂之际,又自说出了简昆仑的名字。

李七郎冷冷一笑,瞅着他说,“简昆仑又怎么样了你脑子里难道只有一个简昆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酸溜溜的。那是因为简昆仑这个人也正占据着他自己的心。

gu903();自从那天,简昆仑义正词严的与他绝裾离开之后,着实令他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心里的那股子别扭劲儿,直到今天还没有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