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1 / 2)

“……可以。”冯桥咬牙,“我还能打——?”

他面上露出一瞬的茫然。苏麦警惕地皱眉:“怎么了?”

“……有人主动进入了我的意境。”冯桥不解地抬头,“我的能力,好像和别人重合的到一起了。”

“?”苏麦微怔,立刻闭眼。只见眼前的地图上,冯桥的能力范围,正以一个空心圆圈的形式呈现。而此刻,那个空心圆圈之上,又有两个相似的空心圆圈,正与之重合。

同一时间。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正试图发动能力的江临防备地抬眸。

却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小桥之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令人恼火的白雾。

属于林云的白雾。

不过江临对这白雾的来历一无所知,她只知道,这东西就是不久之前曾困住自己的那个。她烦躁地皱了皱眉,不死心地俯身,想要再次发动能力,大脑却空白了一瞬。

最为关键的记忆,再次被雾气搅得支离破碎,江临懊恼地怒骂出声,仍旧顽强地试图在这双重困境中寻找出路——直到她摸到桥头的古树,注意到上面贴着的一张纸条。

【……1.凡雾气所覆盖的范围,一律视为校区……】

【2,[学生]想要擅离校区,必须得到[老师]或其他负责人的允许……】

……该死!

江临脸色瞬变。

这帮人类,这帮卑鄙无耻的人类——只知道抱团与死缠烂打的废物!

她明明都快离开了!明明就差一点!这帮连可憎物都不如的渣滓!

江临心头一时怒火迸发,怒火之下又是无法克制的屈辱。这么久以来,人类都是她拿捏玩弄的对象,她从未想到,自己竟也有被蝼蚁控制住一天……

不过很快,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她就迅速冷静了下来。

这帮人类在围堵我——都到了这种境地,再意识不到这点,她就真的连匠临都不如了。

为什么?因为察觉我的身份了吗?人类中知道他们存在的不多。但这个域的域主对“临”字胸牌抱有敌意,显然是知晓他们的存在的。是域主已经认出了自己吗?

他认出了自己,所以将能力还给了被困的能力者们。他们之间是否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帮能力者行动到现在,除了在雾中行动时给她带来了一些皮肉伤之外,并没有造成进一步的伤害。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将她困住而已。困住之后呢?域主会接手吗?

想到那些承载了域主意志的大黑熊,江临心脏不由往下一沉。紧跟着,她毅然做出了决定——

她闭起眼,不再思考逃脱的事,转而认真回忆起那些伤口。

匠临曾给她造成的,那些几乎要了她命的伤口。

她这副身体自带永昼能力。可以催眠自己,让自己暂时忘却疼痛;同样也可以反过来,让她回忆起那些。

而随着她的自我催眠与回忆,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大片的鲜血汩汩而出,又一次染黑衣物。身体的热度与生命,亦随之迅速流逝——

她得死。

江临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点。四面楚歌,还有域主虎视眈眈,再在这里逗留等于自找死路。虽然觉得很可惜,但她必须得死。

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江临却轻轻勾起了唇角,放任自己往地上倒去。

然而就在此时——她感受到了一根树枝。

一根细细的枝条,穿透雾气而来,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温暖的生命力如开闸泄洪般涌入,苍白的皮肤转瞬恢复血色。江临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正见四周雾气散开一角,露出杨不弃淡漠的面容。

他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江临,缓缓开口。平稳的语气中,难得带上了几分杀气与冷意: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

江临:……

她不敢相信地瞪着杨不弃,怒火再次席卷而上。然而还没等她说什么,杨不弃已经抽离树枝,往后躲去,同一时间,周围的雾气完全散开,露出周围一圈乌压压的黑熊——

江临不知道它们是何时来到这里的。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得逃。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那些黑熊便已齐齐朝她走来,属于眼睛的位置,不约而同地亮起红色的刺目光芒。

足以唤起任何存在最深恐惧的红色光芒。

同一时间。

“噗”的一声。翻涌的血池之中,一块巨大的固体浮起。

那是一块足有两米多高的血色琥珀,里面封着一个鱼人状的畸形怪物。一双鱼眼瞪得大大的,短短的四肢呈现出扑腾的姿态,整个怪的状态都被定格在挣扎的瞬间。

徐徒然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见状忙站起身,挥手叫来旁边穿着穿着粉色围裙的大白熊,在对方的指导下扳动操纵杆,将那块巨大的血色琥珀打捞而出。

她不确定现在封在琥珀里的匠临是否还活着,又是否有突破而出的可能。只能尽可能迅速地将其装车,一路推到旁边的虫子展馆内,找了个看得顺眼的位置,与大白熊两人合力将其放下。

关于用血琥珀封印匠临这事,是她在去找匠临之前突发奇想想到的。简单来说就是既不想他死,又不想他动。不过对于这个方法,哪怕是域主也无法确定是否百分百有效——毕竟在此之前,他也没试过直接将活的可憎物下锅。

好在他对徐徒然的异想天开明显十分包容。连带着虫子博物馆内的负责熊也相当配合,一直强忍着逃跑的冲动,默默随行在侧。

不论如何,匠临成功出锅了,这总是好事。徐徒然想了想,又在他的附近补了几个符文,方功成身退,离开虫子博物馆,朝着林子最深处的大祭坛赶去。

等她赶到时,只看到杨不弃坐在祭坛边发呆。周围几个大黑熊正如守卫般转来转去,其他人则不见踪影。

不远处的隧道内,倒是有讨论声传出。徐徒然好奇张望了一下,朝着杨不弃走过去:“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