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

体委面露茫然,显然想不通顾晨风为啥要提这事;其他人却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都凝重起来。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落单后被鬼追杀又活着回来了,这种事未免幸运过头了。谁能保证,眼前的徐徒然,就是真正的徐徒然?

就连正在脑内给徐徒然疯狂P图上滤镜的顾筱雅都没法说服自己。

不过她心中仍怀着殷切的希望——她本身就是个情感丰富、易被触动的人,刚又给自己洗了波脑,现在对徐徒然的好感度那叫一个高。

说不定徐徒然真的活下来了呢?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徐徒然,她肯定知道答案的!

然而事实却是——

人的确还是那个人。

但不知道也是真的不知道。

徐徒然并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对顾晨风的了解仅限于他是原身的白月光。谁知道他们三天前说了什么,人物小传里又没这段。

按说她不答也行,不过根据原剧情,这帮人接下来肯定还要继续撞鬼。来都来了,徐徒然着实不想错过这趟灵车,心念电转,很快就有了答案——

“对不起。”她一本正经地开口。

顾晨风:……?

“那天是我不理智了,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还害得你朋友被气走,你被同学们笑话。”徐徒然回忆着之前听到的姐弟俩的对话,斟酌道,“总之很抱歉,嗯……骚扰到了你。”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松了口气。顾晨风默了一下,用力抓了抓头发。

“诶,这……就,其实你不用道歉,我也有问题。我当时太激动了,没顾及到你的面子,对不起。不过……不过我没撒谎。那件事真的是你搞错了……”

“行了。”体委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都别废话了,这还闹着鬼呢,有什么话出去说——说起来,还没问你呢。”

他看向徐徒然:“你怎么活下来的啊?”

“我把柜子推翻在地上,用地面抵住了门。”徐徒然扯谎扯得眼都不眨,“然后捡了些符躲在边上,那女鬼也没爬出来。”

“真的?”体委一拍大腿,双眼亮起,“看吧,我就说这些法子有用!让你们不信我!傻了吧。”

素来被视为班委团智商洼地的体委顿时扬眉吐气,觉得自己聪明极了,看向徐徒然的目光也不由变得亲切起来。

毕竟世界那么大,能找到个脑回路那么一致的,不容易。

徐徒然:“……”

她困惑地看了看正拉着自己的顾筱雅,又看了看正在旁边一脸别扭的顾晨风,再看了看和自己一脸哥俩好的体委。

脑袋里充满了问号。

她错过什么了?怎么一个个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总之,这段算是过去了。”班长拍拍手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琢磨下之后的事吧——我们现在,可还被困在这儿呢。”

他说的没错。虽然事件已经结束,但民宿依旧处在封闭状态。门窗都无法通往外界,通讯设备也派不上用场……

几人又扎堆去到处找了下出口,仍旧一无所获。

“事情的源头,肯定是那个桌游。”再次返回大厅,学委的神情有种认命的无奈,“或许出去的方法也在里面?”

——这实际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然而这会儿理智回笼,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那种坚持玩游戏的状态有多古怪,对那东西更感恐惧,反而不太愿意接近了。

大厅内,那张桌游地图依旧好好地摆在桌上。被碰乱的卡牌不知被谁收拾得整整齐齐,棋子的摆放似乎和之前并无差别。

不过也只是“似乎”——当他们走近后才发现,不知何时,地图上竟然多出了三枚棋子。

两枚被放在了棋盘上,正好位于“复活点”的位置。此外,还有一枚破碎的棋子,被放在了弃牌堆。

那枚破碎的棋子代表什么姑且不论,两颗被复活的彩棋,含义可谓十分清楚——正是先前徐徒然和班长用过的棋子,显然他们已再次获得了参与游戏的资格。

颜色易混,所以彩棋上面还各有编号,从1到9,一目了然,不会弄错。

“是因为之前躲过了女鬼的追杀,所以才被复活的吧?”班长若有所思,“若真是这样,说明桌游确实和我们的实际状况息息相关……”

“事件卡里有‘逃出民宿’的结局!”顾晨风叫了起来,“我洗牌的时候看见的!说不定抽到那个,我们就能离开了!”

学委:“别高兴得太早。这边还有一叠卡呢。在逃脱之前,谁知道还会抽出什么奇怪事件牌。”

这种诡异的灵异游戏,想也知道不会给什么出老千的余地。他们能做的,只有老实继续游戏。

——事实上,在这种时候出老千,倒也不失为一种标准的作死行为。徐徒然对着事件卡堆看了一阵,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作死后倒霉的是自己就罢了,现在其他人都在,保不齐他们也会跟着遭殃。徐徒然死亦有道,能自己承担的作死,绝不拖累他人。

……虽然从原剧情上来看,这些人本来也没多少生还希望。

不过这番纠结,倒提醒了她另一件事。

“话说,那个钟斯嘉,他在给桌游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她问顾晨风,“或者有做什么怪事?”

顾晨风回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吧。他就提着游戏盒进来,说是他朋友工作室开发的新桌游,玩过后觉得不错,就带给我们。然后坐了一会儿,就说要去医院陪他爸……”

“那个,等一下。”小米忽然插嘴,神情古怪,“我之前就想问了。顾晨风,钟斯嘉是明确说了,要‘去医院’吗?”

“……”顾晨风又是一番思索,恍然大悟,“还真没有。”

钟仔父亲在他初中时就得了重病,需要经常就医。钟斯嘉也因为这个才会辍学——他成绩本就不好,中考连本校高中都没考上,自问读书也没什么希望,干脆出去打工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