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序问:“找手机?”
程知“嗯”了下,“想拍照。”
林冬序说:“先用我的吧,密码是181008。”
“181008?”程知一边输入密码数字一边笑,“是我们在合潭寺遇见的那天。”
他坦然承认:“对,是。”
程知不免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光头的林冬序穿着寺庙大师的同款长袍,满目消沉。
整个人都很丧。
后来他口口声声跟她说,他认命,他等死。
可是他却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她带他去做他写在遗愿清单上的事情。
程知想到这里,不禁莞尔。
这个男人真可爱。
解开他的手机锁屏,主屏幕壁纸赫然出现在程知眼前。
依旧是那张她在船上的单人照。
“你怎么还在用这张照片啊?”她问。
林冬序没听清,他轻身凑近她,回问:“你说什么?”
程知举起他的手机来晃了晃,说:“这张壁纸,早就过游戏规定的期限了,你怎么没换掉?”
他笑,直白道:“我挺喜欢的,不想换掉。”
程知垂下捏着手机的手,也扭回脸,不受控地面红耳赤,又忍不住抿嘴乐。
须臾,林冬序帮程知把头发吹好。
他把关掉的吹风机放到旁边,用手轻轻地顺着她的长发抚了抚,然后伸手环抱住她。
程知正举着手机在拍落地窗外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真的好圆好亮,”她感叹:“满月真好看。”
“所以今晚赏月最好。”他低声说。
林冬序从后面拥着程知,她的后背和他胸膛贴合着,两道心跳声不甘示弱地较着劲,全都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
到最后,就连他们的呼吸都融合成同一种频率。
程知隔着落地窗拍了一张满月照。
而,照片上不止有满月,还有倒映在干净玻璃上的他和她相拥的影子。
程知把这张照片在微信上发给自己,然后用他的手机打开听歌软件,在歌曲播放后就撂下了他的手机。
她执起他的左手,给他戴手表。
戴完手表,程知又开始跟他比手。
林冬序的手也很大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生的格外好看。
程知把手放到他的手上,与他掌心相贴。
下一秒,林冬序将手指滑入她的指缝,而后与她十指紧扣,错落相牵。
手机里的歌正播放到那首《closer》——他们在环湖公路上骑机车的那个傍晚,一起听过的那首觉得有种绝望治愈感的英文歌。
当时林冬序说过他听这首歌的感受:“四周冰冷、黑暗,绝望无边无际地蔓延,但藏在十指紧扣的掌心间的那抹温暖还在。”
十指紧扣的掌心温暖。
就像现在吧。
他的手很暖。
客厅里的吊灯关着,只有放在毯子旁边的落地灯亮着橘色的暖光。
他俩相拥的影子投射到地上,像歌词里唱的那句“closerthananything”,亲密无间。
程知全然依偎在林冬序怀里,她的脑袋枕着他的肩膀,提议说:“我们来玩游戏吧林冬序。”
林冬序似笑非笑地问:“叫我什么?”
程知眨了下眸子,旋即杏眼弯弯,微红着脸轻唤:“冬序。”
他被取悦,侧脸贴上她的,低笑着轻轻蹭了下。
“玩什么游戏?”林冬序这才问。
“飞花令,关键字是‘月’,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程知笑语盈盈道。
林冬序轻挑眉,应战:“成。”
“是只要带‘月’字就行,还是必须严格遵守第一个人说的诗句里第一个字是月,第二个人说的诗句中第二个字是月这个要求?”
“严格一点,简单了没意思,”程知唇角轻翘着说:“格律要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