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果不其然,时逾一脸茫然:“昨晚上什么事?”
谢犹落:“......”
还好时逾这会儿脑筋转得飞快:“我知道了,昨晚是你送我去酒店的对吗?!”
他慌得不行,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手忙脚乱:“是不是我说什么......不对不对,是我们说了什么吗?!我告白了,然后你答应了,对不对?还是什么别的?”
“算了。”谢犹落似乎想到什么,拧着眉头:“忘了就忘了吧,我的确也欠缺考虑了。”
时逾脸刷地白了下来。
上一秒他还是有男朋友的,下一秒就要没了,谁懂他是什么心情?
他都要哭了。
“不是,犹落,你别算了啊,求你了,我记性不好我道歉,我反思,但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喝太多了......”
“时逾,你今晚有时间吗?”谢犹落冷静寻思两秒之后问他。
时逾委屈地点头:“有。”
谢犹落:“昨天的酒店,我们今晚再去一次,房号我晚点发给你,你到时候直接来就行。”
时逾:“......?”
时逾整个呆住:“啊???”
时逾想了很久,但直到在夜幕降临时收到谢犹落发来的房号,他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忐忑又迷茫地到了酒店,在前台处取了房卡,上楼,进房间,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影。
难道是下去买吃的了吗?
“犹落?”他试探叫了一声,接着就听见有水声从浴室传来。
他看向紧闭的浴室门,走近两步,不确定地又叫了一声:
“犹落,你在里面吗?”
“嗯。”
时逾耳朵红了一下,不自在地搓搓:“那你先洗,我在外边等你。”
“你进来吧。”谢犹落说。
时逾都准备扭头走远些了,一听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啊?”
谢犹落:“你进来,门没有锁。”
时逾灵魂都为之一颤,他没有听错,犹落在叫他进去!
本来只有一丢丢红的耳朵这下彻底红了个底朝天。
“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吗?”
声音就在门口,人就是不进来,谢犹落无奈:“嗯,我手机在外面,你帮我拿一下。”
时逾乖乖去拿手机,门只开一条缝隙,伸长手把手机往里面递。
“犹落,拿得到吗?”
“拿不到,你再往前着。”
“哦,现在呢?”
“还差一点。”
时逾一点儿没怀疑,努力往前够着,结果就是里面的人趁他失去平衡时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连闭眼都来不及,浴室里的画面就这样猝不及防呈现在他眼前。
不真实到近乎虚幻,强烈到足以震撼人心的视觉冲击。
时逾呼吸一滞,人像是被贴了一道定身符傻不愣登定在原地,只有视线紧紧黏在谢犹落身上,或者说他的尾巴上,已经忘了眨眼的动作还怎么完成。
“幻觉吧?”
他喃喃自语:“我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怎么都看见犹落长出鱼尾巴了......”
“不是幻觉。”
不只是尾巴,谢犹落眼下的脸颊,后颈,还有锁骨处都生出了鱼鳞,净透的青白色,让那处皮肤看起来近乎透明。
他像是深海而来的鲛人,缥缈清冷,眉目胜画,抬眼望过来的目光似乎都带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拉着时逾的手靠近自己的尾巴,直到指腹碰到略显冷硬的鱼鳞,顺着方向慢慢往下抚摸:“是我,时逾,这就是真实的我。”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触觉,时逾形容不上来,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心跳好快,掌心好麻,指尖抖得好厉害,一直停留在鱼尾上,连谢犹落是什么时候放开他的都不知道。
好久,他才如梦初醒,抬头去看谢犹落,后者一直在看他,两人目光相撞,他忽然有种险些灵魂出窍的感觉。
“你害怕吗?”谢犹落坐在浴缸里,看似冷静,实际背脊绷得有多紧,只有他自己知道。
时逾被人鱼模样的谢犹落迷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将谢犹落的问题装进大脑,冒出一句:“不怕啊。”
他蹲在浴缸边,脸好红,眼睛好亮,里面被喜欢撑得满满当当。
“犹落,你好漂亮啊。”他特别小声地惊叹:“你是人鱼国来的小王子吗?”
说完又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沮丧地垂下眼睛:“难怪你说算了,我真的配不上你。”
谢犹落在他说不怕的时候,紧绷的神经就立马放松了,听见他不着边际的胡话,不禁啼笑皆非,手还湿漉漉地就去呼噜他的脑袋:“傻子,瞎想什么。”
时逾抬起头,谢犹落就说:“没有什么配不上的,是我担心你会怕我。”
时逾:“怕你什么?”
谢犹落:“怕我吃了你?”
时逾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我才不怕,你要是愿意,吞了我都行!”
“......”
时逾目光很快又被那条漂亮的青色尾巴吸引,想碰不敢碰,猜测地自言自语:“难道童话是真的,美人鱼不能谈恋爱,一谈走路就会像踩在刀尖上?”
谢犹落深觉不能放任他继续自由发挥了,捧着他的脸强迫让他看向自己:“没有不能谈恋爱,我也不是什么人鱼王子,我只是怕你不能接受,觉得在关系确定之前应该先向你坦白这件事,仅此而已。”
“我没有不能接受啊!我好能接受,都不需要心理准备,一下子就可以接受了!”
他听出来谢犹落的潜台词了,压着他手背,眼神亮得惊人:“所以犹落,你不是要跟我分手,不是要拒绝我是吗?”
谢犹落弯了弯唇,被他感染了,眼里也都是笑:“嗯。”
时逾:“那你说算了,要撤回的那条回复,还能重新编辑吗?”
谢犹落说:“能。”
时逾胸口的小蝴蝶都快扑棱出来了,还得被他努力压着:“那你现在,还是我男朋友吗?”
谢犹落直接靠近亲了他一下,再退开,笑盈盈问:“你说呢?”
说什么?
时逾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又兵荒马乱了。
这会儿男朋友的心理承受力看起来又不太好了。
谢犹落无奈,手往后搂住他的脖子:“水快凉了,抱我起来吧。”
时逾听话地把人抱起来,一手的触觉是细腻的肌肤,一手是光滑的鱼鳞,时逾心里头的小水潭啊在荡呀荡。
真想养一只谢小鱼在里面,好吃好喝地供着,哄着,宠着,他开心了可以给自己吐两个泡泡,不开心了就用尾巴溅他一脸水,他都没意见。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条鱼摆摆刚碰到被子,鳞片就如落潮般迅速褪去,变成了一双细长的腿。
好长,好细,好白,好......好空!
红潮轰地红到耳根,时逾干涩的喉咙艰难咽下一口吐沫,心跳如擂,却硬是撇开脸目不斜视:“犹落,你,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裤子。”
他想起来,却被勾着他脖子的谢犹落拉到迅速贴近。
谢犹落如同融进了月光的双眸静静望着他,眼睛里清清冷冷的干干净净的,只有最纯粹的喜欢,不带一丝杂念。
然后就是这样的谢犹落,从他嘴里轻巧说出的话,却能在瞬间将时逾烧得体无完肤。
“男朋友,想做什么就做吧。”
“反正都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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