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空隙。就是这一丝的空隙,让敖炳言不知道生长出多少次的手指有了一点机会。只见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轻轻的捏在了宁哲的剑身之上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宁哲手中的银色长剑直接被敖炳言的两根手指从中间捏碎,而随之一同被捏碎的,还有他刚刚凝结出来的漫天杀意。
噗嗤
宁哲的识海之中如受巨震,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了出来,身形也随之暴退回到了广场的另一边,摔在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太弱,太弱,你只明剑道,不懂剑心,终究无法修成大道。”对面的敖炳言望着宁哲说道,眼中似乎有一抹失望闪过。
“只明剑道,不懂剑心只明剑道,不懂剑心原来如此,我只是将这剑气当成了攻击的方法,却并没有从心里认同它。而他自然也只能成为我的工具,无法成为我的灵魂。”宁哲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敖炳言的话,心中渐渐有了一丝明悟,喃喃说道。
虽然有了一丝感悟,然而此时的宁哲却依然对远处的敖炳言没有任何办法,眼中的落寞渐渐升起:“原来这是一个死局,修为高深的人无法突破心魔,而修为一般的人,却终究会败在这一缕残魂的手上。难怪,难怪这万余年来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拿走这里的传承”
他刚刚想到这里,对面的敖炳言却冷声说道:“忠诚、意志、勇敢你都有,然而你却欠缺了一份坚持,而这坚持,却来源于每个人对于世间万物的爱惜,哎,吾道终究是孤独的”
“坚持对于世间万物的爱惜”
宁哲听着他的话,却感到有一丝耳熟,沉思了半响,他才终于想起,当年在那轮回之地的往生塔中,他传承战之意时,那老者便是这般说的。
“战胜你的并不是修为,也不是宝物,而是信念,是一往无前,非赢即死的信念。这便是战之意,哪怕敌众我寡,哪怕敌强我弱,我都要抽出腰间的长剑,死在进攻的路上”
”战之意,一共四种,无畏、勇敢、坚持、博爱这四种信念乃是每个修士身上都具备的,我的战之意,则是要将这些信念发挥到极致”
反复的想着这些话,宁哲眼中的光芒却愈发璀璨起来,原本匍匐在地上的身体也渐渐站起来,口中喃喃说道:“难怪,难怪我的战之意一直都没有进步,难怪我一直都无法领悟战之意的精髓,原来我居然是缺少了一份坚持,更缺少了对于万物的博爱。正是这些东西阻碍了我的眼睛,让我在修行的道路上心魔愈胜”
想到这里,宁哲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终于迎刃而解,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汹涌的战意从他的身体中喷薄而出。
“我的剑道虽然不够强,然而我却敢于拔剑,我的无畏和勇敢都会成为对抗强敌的手段。而我手中的剑,只不过是我宣泄情感的通道而已,剑如心声,剑随我想,剑,终陪我一战”
就在这时,宁哲手中的长剑突然剧烈的震颤起来,而从中间断掉的剑身居然被一道金色的剑芒所覆盖,根本看不出其本来的模样。
呛
一声龙吟从剑身之上传出,宁哲紧闭着的双目猛然睁开,一股冲天的战意从他的身体中喷薄出来,两团金芒直接在他的脚底涌动。
“战之意,一往无前,非赢,即死”
宁哲爆喝一声,双脚在地上轻踩一下,双手执剑便向着对面的敖炳言冲了过去。
而敖炳言万万没有想到宁哲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并能够参悟透战字的真谛,更想不到他能够直接将战意融入到剑意之中。因此他嘴角的冷笑刚刚浮起便骤然凝结,随即双手结印,在空中凝结出了十余道白色光幕,接着身形暴退,想要与宁哲拉开距离。
然而宁哲此时刚刚领悟战意,凝结出的剑芒在瞬息间便将敖炳言那防御光幕劈成了粉碎,随即向着他便斩了下来。
敖炳言退无可退,无奈之下只得停下身形,右手中白芒大放,一个白色的手印在空中凝结了出来,向着宁哲拍了下去。
“覆海掌”
宁哲望着那白色手印,面上涌起一丝凝重,手中的剑芒在空中划出了数个首尾相接的圆圈,口中低喝道:“太极剑意”
他此时所用的赫然便是从玄灵宗学到的太极剑意,按理说这剑术以他现在的见识和修为来说,根本无法入他的法眼。然而刚刚在意念上的突破却使得他手中的长剑有了天然的杀意,此时无论什么剑术催动起来,威力都平添了数成。
轰
金色和白色的光芒在空中骤然交汇,只是僵持了数息功夫那白色手印便崩碎开来,金色的剑芒一闪而没,再次出现之时已然停在了敖炳言的身前。那吞吐不定的剑芒正好指在其喉咙的部位,只要往前稍稍一递,敖炳言的这一缕残魂必然会消散在天地间
敖炳言不可思议的看着宁哲,虽然以他的修为想要再次打赢对方易如反掌,然而以他的心胸和身份却不会做那等无趣之事。
“是老夫输了”敖炳言沉默了片刻,最终对着宁哲点头说道。
第275章敖炳言的大礼
听到敖炳言终于认输,宁哲的心神顿时放松了下来,而识海之中也传来了一阵阵空虚的感觉,原本浩瀚的灵力此时已然所剩无几,可见刚才这场战斗虽然短暂,但却无比的激烈。
敖炳言推开自己身前的长剑,又看了宁哲一眼,最终长叹一声道:“想我敖氏一族被人类修士连累,最终父亲大人都客死他乡。然而现在我却要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人类修士的身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啊”
宁哲听到他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虽然停了几停,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你现在这身体到底是你的分身还是本尊或者是投影什么的”
敖炳言淡淡的笑了一声,迈步向广场中间走去,边走边说道:“这不过是我的一缕残魂罢了,你可以理解为是分身的一种,我的本尊早就跟随父亲大人死去了,否则的话岂能让你这般容易赢我。”
gu903();“一具分身已然如此,可见当年这敖炳言的修为恐怖到了什么程度。”想到这里,宁哲不由得悚然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