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给你找一点事做也好提前告诉你,练刀是很苦很苦的事情,你身子瘦弱,不知道能不能扛下来抗不下来也没关系,撑不住咱就不学了将来你可是大人物,挥挥手有多少刀使得好的人给你当护卫”
“我学刀,只是想将我父亲没有刺中的那一剑还给那个人还有以前我的护卫武士,雍魁叔叔”孩子喃喃的说道。
多少次他都在想着父亲最后那瞬杀之剑要是能刺中皇帝的脖子中,是不是家族就不用遭受这样的罹难了
他需要用同样手段,弥补回所受的屈辱。
“如果你下定决心了,我帮你找花儿扎将军,那小子是蛮族草原上用刀数一数二的好手可花儿扎将军要求很严格,我担心你受不了”
“您只管去说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不用担心太多”夜星辰平静的像结了冰的河水,毫无感情。
“倔强的孩子”大萨满抹了抹手上的油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天不早了,早些睡我老人家这就找扎儿花去,扎儿花的狼锋刀玩的不错嗯,扎儿花以后就是你老师了,你们南方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将来扎儿花混不下去了,就要靠你,咋觉得太便宜这小子了”
老头子摇摇晃晃的掀开帐篷帘子,回头说道:“其实我老人家玩刀也玩的不错,嘿嘿,可是我老人家亲自教你刀你也看不上我一大把年纪想当年草原内乱的时候,我老人家也擎着弓骑在马上带着武士游射呢呵呵,老了,老了。”
大萨满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在帐外的黑暗中。
夜星辰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渐渐微弱的火堆旁,将自己蜷成一个温暖的球儿。他不想躺下来谁,就这样能让他安心一些。虽然这个姿势并不是很好受,可他就是要让自己不好受这样就不会轻易忘掉那些不能遗忘的痛苦了。
痛苦的事需要用痛苦的感觉来铭记。
沉沉的,他陷入梦境中。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很累了
梦中,瘦小的他握着父亲留下的湛卢剑,一步一步从梦阳缥缈城南门向前走去。他个子太矮了,剑一下拖到了地上,剑尖在地上擦出火花来。他就在卡拉卡拉的声音中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眼睛落在那高耸的星坠殿上好像哪里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一样
梦境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他一直在往前走,却怎么也走不到,似乎星坠殿尽管在眼前,可实际上却在遥远的天边而他就那样提着父亲的剑,一步一步走着,走着
第19章刀
扎儿花默默看着大萨满,听得一愣一愣的,碧绿的狼眼泛起惊奇的光,说道:“学刀术他”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奇。
“对”大萨满悄悄走出帐篷,扎儿花也跟着出来了。此时极北荒原上空的乌云像怒浪一样在风中翻卷咆哮,像是要喷出能将人贯穿的雪花子来。大萨满忍不住打个寒战,将身上的丝绸华服搂得紧一些,吸溜了下鼻子说道:“那孩子身子虚,没必要教他真正的蛮族刀法,我怕他身体撑不住不指望他将来握着刀骑着马上阵打仗,能强身健体就行你就意思意思就行”
大萨满说完这句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找蛮族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刀术高手,赤那思大风帐将军扎儿花兀突骨将军给一个小孩做个样子教刀术,这还真是大材小用了扎儿花,委屈你了就做个样子让他知道刀不好学,到时候他就自己放弃了啊,就这样”
扎儿花平日就算在自己的帐篷都披着薄钢甲胄,他梳成一束一束的头发在风中狂舞,魁梧的身体足足比大萨满高了少半个身子他目光很认真的看着大萨满,说道:“这样好么答应这个孩子教他刀术,又只是做个样子,这样好么”
“哼,你就是一头死脑筋的熊,我要是不专门给你叮嘱这些,这小孩就要被你往死了整当初君王让你教苏日勒王子刀术时候,你这黑心鬼差点搞出人命来成年武士都受不下来你那训练强度,更何况那时候还没成年的苏日勒这个孩子才快到十三岁,就你那手段,哼哼,我恐怕今天把这个孩子活生生的放在你的帐篷,过几天就要派人接一具尸体回去我告诉你,这个孩子的命比任何人的命都金贵,比你这个将军,比勃日帖那小子,甚至比我老人家的命都要值钱他要是出什么意外,别怪我老人家不客气因为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大萨满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冷,比此时刀子一样的寒风都要凛冽得多,他浑浊的眼睛狠狠盯着比自己高大很多的扎儿花,气势却隐隐将这位赤那思名将压得喘不过气来就像他们头上万钧重的铅云般。
“可是苏日勒和克王子是要上战场的,他是未来的蛮族君王,他必须拥有超绝的武力尤其是现在君王君王失去一条手臂的情况下我必须交给他我全部的刀术,交给他杀人的方法,交给他两军交战时候的统军之道”
“不一样的扎儿花,你是奴隶出身苏日勒是贵族出身,是蛮族尊贵的君王的儿子,他将来要继承他父亲的称号帐篷和牛羊将来所有的赤那思武士都会跪在他的马前将对老君王的崇敬转化为对苏日勒的期待有些东西是教不出来的你能教给他用刀的方法,教他杀人的方法,教他怎样统御军队,可你没办法交给他生死之间的道理,这些都需要他自己来理解你能扶他爬上马背,可怎么样骑马还需要他自己在颠簸的马背上体会,就看他自己能承受住,亦或是被马颠簸下来一蹄子踩死”大萨满低着头缓缓说道,老头子这时候语气无比认真丝毫没有平日疯疯癫癫的样子,似乎从看到申凡双和夜星辰后,大萨满就像有充足的干劲疲顿萎靡了快一辈子,终于在最后的时刻将积蓄在身体里的精力喷薄出来了
“对大萨满说的没错扎儿花是奴隶出身可扎儿花小时候不拼命练刀,也就不会被君王赏识,更不会有现在的扎儿花我从小就出生在奴隶的帐篷中,吃不饱穿不暖跌跌撞撞的长大我要是不努力不拼命就永远只是一个千人踩万人踏的奴隶,我知道奴隶的苦,所以拼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贵族若是不努力,成就反而不如一个奴隶出身的狗崽子,这时候谁更看不起谁身为贵族就更应该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应该有站在万人之上的决心”扎儿花说这些话时候声音竟然微微有些哽咽,这个二十六岁的,铮铮如身上雪亮的铠甲般的男人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都忍不住哽咽了
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可回忆若是苦涩,难免如毒药一杯,催人肝肠。
“扎儿花到现在都记得,冬天时候白毛风下来了,雪能埋到腰,为了练刀,自己偷偷跑出去找个背风的山后,在雪薄的地方练刀,练啊练,冻得快死掉也不敢停下来。那时候也就十几岁,和那个小孩差不多大回来的路上周围全是白雪风暴,迷了路倒在雪地里,冻得僵死。渴了就抓几口雪,饿了就刨草根吃,一路迷迷糊糊爬了一天一夜才爬回来那次差点死掉,也更理解生死的道理这些,是一个贵族少爷能理解的么”扎儿花扭头从帐篷缝隙看了看那个纤细虚弱的孩子,沉声说道。
“大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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