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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 林夕很美 2387 字 2023-10-07

难地回过头去,一支漆黑的箭杆洞穿他的后心,洁白的箭羽被他的血染得猩红,他无力地扑倒下去,与战场上众多残骸融合在一起,为缥缈城的墙基再添一层尸骨

只见他身后一个神色阴蛰的武士握着一张大弓,高高的眉骨下的眼睛深邃冷漠。大弓的弦还在振动着,嗡嗡的蜂鸣声如同死神的索命曲。

一个沙哑沧桑的声音说道:“阿拉坦仓,我很看好这名梦阳武士,还想与他过两手呢,既然能以一己之力杀死三名轰烈骑,就肯定能让我这个老家伙血管里的血热起来,唉,就这么下死在你的弓下了么”

阿拉坦仓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弓,端坐在马上,看着君王的身后,呶呶嘴,说道:“君王,您后面那个应该更适合您来点燃体内的狼血吧”

君王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甲胄的身影一手提着一柄刀剑的走过来,来人那双眼睛是星空般的沉静,面色平静淡泊,在血腥的战场上显得分外格格不入。可他走过来时,周围激战的武士都不由得给他让开路,仿佛那个武士周身冰冷的杀意会割伤他们般。

君王赤裸的胸膛亢奋的挺起来,他干裂的嘴唇轻轻张合着,沙哑的说道:“梦阳的镇天大将军果然又见面了”

第53章三方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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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和阿拉坦仓并肩站在一起,两人一个高大强壮魁梧如牛,斑白的头发舞得张狂;另一个消瘦却肌肉虬扎,身上亮银的锁子甲衬得他像一柄锋利的刀。而两人都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近的身影,君王兴奋的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唇上渗出的血迹在忙舌尖晕开的腥甜的味道让君王的头脑模糊起来,只剩下慢慢的战意,他渴望将手中的刀斩进眼前这个一袭月白铠甲的武士体内他还没有忘记伊宁城时,自己在这个可怕的敌人手中折锋的耻辱。他伸出左手,抚了抚胸前那个从右肩锁骨一直斜斜到左腹的剑伤,那是他来梦阳后第一次受伤

事实上伊宁城时两人的交手并没有分出胜负,若不是丰中秋中途妄想暗中截杀君王与镇天大将军,两人定还会打个天昏地暗。可君王的尊严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竟会伤在别人手中,他是赤那思的君王,是整个草原最强大最具有权势的男人,他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会跪伏在他马下叫他至高无上的君王。怎么会容忍自己在一个梦阳人手中受伤

这次决定强攻梦阳也是期待能与梦阳的镇天大将军再决战一场,在茫茫草原独孤求败的日子太长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血管里的血越来越冷,迫切的想找一个旗鼓相当的人重新点燃体内的狂热

君王浑身肌肉紧绷,斩马刀被他提起来,横在胸前,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狼一样泛着莹莹的光,瞳孔缩小成一个点,目光越发敏锐。他粗壮的腿半弯下去,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肉突贲,蓄满爆炸性的力量,仿佛随时都会一跃而起,像一只巨鹰般俯冲下来,将敌人的脖颈撕碎。他犍牛般强壮的腰肢低低的弯着,眼神凌冽霸道。

阿拉坦仓默默的向后退去,他左手握着弓,右手已经摸到一支蜂尾箭,随时都可以扯满弓搭箭射出,这一串动作对于他来说早已熟稔于心。他额头的隼形护额的前段是鹰隼带着弯钩的嘴,冷光逼人,护额下眼窝深陷的眼睛寒气逼人,谁也无法保证这位深沉的隼骑首领会不会突然出手可当这位隼骑首领出手的那一瞬间,一切就已经成为定局,他的龙舌弓从来不会失去准头他就那样站在一旁,无疑会是一个可怕的威胁。

镇天大将军夜明山双手的刀剑在齐震,发出嗡嗡的蜂鸣,看到这个强大的君王,他同样是满心的狂喜,无关帝国存亡家仇国恨,仅仅是一个武士遇到与自己平分秋色的对手时那种极度想一争高下的愿望或许正如君王说的,如果他们不是不同阵营的敌人,他们肯定会成为朋友,着或许是君王在丰中秋的乱箭之下救出自己的原因吧

可另一件事请又像妖魔一样挣扎着爬出来,狠狠噬咬着将军的理智渊鸿,自己的渊鸿,就是死在眼前这个人手中每次想到这里,将军就会觉得冰冷的悔恨狠狠地将他淹没,为什么自己当时会同意夜渊鸿自己带着三千人的轻骑做先锋呢三千人的轻骑在赤那思的轰烈骑面前什么也不是啊也许是当时那孩子生气勃勃,因兴奋而涨红的脸感染了自己吧自己年轻时时也不是渴望能带着威武的武士纵横沙场么于是就轻易答应渊鸿给了他三千轻骑

有些事做错了就是一生的遗憾,或许将军今后都会活在悔恨的梦魇中。

一瞬间疯狂的暴怒吞噬了将军心中最后一丝理智,离君王还有十数步远,他猛地发力起跳,竟是惊人的高度,月白的铠甲在周围的火光下亮得刺眼,在半空中像一轮耀眼的太阳,只是冰冷的铠甲泛出的光远不如阳光温热,寒意沁人。

还不等君王反应过来,乌黑的湛卢剑和沉重的开山直刀就斩在君王横挡在胸前的五尺斩马刀上,借着那一跃而下的冲力,君王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踉跄着后退几步。抬眼看去,斩马刀的刀脊生生被斩出两个豁口,君王只感到胳膊被震得麻痛。他的眼睛眯起来,当时在伊宁城时,夜明山就是双手刀剑与自己争锋的,可没想到这次他连招呼不打就突兀出手,君王看向夜明山的眼睛,那双星空般的眸子毫无神采,仿佛所有的光源都被那双深邃的眸子吸进去,可那双眼睛中透出的杀意无比真实,君王低低的一笑,轻声道:“这样才好啊”

夜明山一击斩下后,迅速掉转身形,再次冲来,左手的直刀斜斜的向君王的脑袋掠去,右手的湛卢剑毒龙般向君王小腹刺去毫无章法却是最简单直接杀伤力最大的打法双臂连连舞动,每一击都是杀意十足,兵刃交击间,火花迸溅,没有留下任何喘息和寰转的余地君王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稍稍松一口气,那蕴含大力的兵刃就会截断自己的刀,斩进体内

君王一直以为南方人的武学是一种由一招一式或一套连贯如行云流水的动作所组成的所谓的正统武学,这是一种儒雅的,赏心悦目的却又不失风度的武学这种武学正大而温和,杀性不重招式间杂有仁念。而他们这些蛮夷赤那思族的武学却是无招无式,应手而生,应心而出,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这是一种只求目的不求美观的攻击招式,说它是武学倒不如说是屠鸡杀狗的把式。因为他只注重杀生,出手必杀,不求花俏。当然也是一种只求实效的搏击方式,没有任何欣赏的价值。他们赤那思人的武学练习方式也不同于前一类,这只能在残酷的搏杀中寻找经验,得出的最强杀招。这也是赤那思人战力惊人的根本原因

可这个出身高贵雍容华丽的镇天大将军所使用的招式反倒比他们赤那思人的招式更加野蛮霸道,一双刀剑大开大合,毫无章法,却气势绵延不绝,就像他们极北最宽阔的还日拉娜河爆发洪水时的场面,不可阻挡,不可硬捍。君王从刚才被镇天大将军先声夺人后,一直处于防守的劣势,或许他真的老了,握刀的手臂已经有些发酸。

gu903();十几步外的阿拉坦仓的目光愈来愈阴沉,他看出君王的劣势了,君王应该一开始就用赤那思的狂暴刀术将镇天大将军的气势压下去,可全被夜明山那一跃而下的斩击破坏,一步失足步步皆失他的心为君王提了起来,甚至已经从腰间的箭囊中抽出一支蜂尾来。他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交战在一起的两人,在他心里已经计划好,只要君王有危险,他就会毫不犹豫将这支箭送进那个镇天大将军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