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艺的惯盗么。
白亦露出一份无奈的笑容,索性寻了一棵高大的桃树,盘坐树下,调息运气。
不用猜,他都知道少女口中的惯盗是谁,想起那个多年前偶遇的乞丐少年,与对方眸子里锋利的眼神,白亦倒是一阵的感慨。
那个时候,他才刚刚得到改善体质的契机,想必几年过去,那个乞丐少年,应该也不用在抢包子了吧。
命运,仿佛一座转轮,旋转着无人能看清的轨迹,然而虚无中的那些轨迹,注定有重叠的时候。
等在桃树下的白亦,直到黄昏以至,夜幕将临,天空上那些不甘平静的星宿,早早显露出点点清辉,尤其在北天乾位,北斗之中的七杀星宿尤为明亮,与身边那颗被称之为仙煞的凶星,交相辉映。
蹬蹬蹬
远处,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一个黑衣青年的身影,由远及近,背后背着一件长条形,由粗布缠裹的包裹,步履之间平静得犹如在自己家中一般,根本没有惯盗的半分觉悟。
走进桃林的青年,与白亦年龄相仿,刀削一般的脸庞上,神色冰冷,尤其是那两只漆黑的眸子,闪动着冷冽慑人的寒芒。
冷漠
这个黑衣青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十分冷漠,好像一块又硬又臭的石头,还是带着冰碴儿的那种。
黑衣青年走入桃林后,经过了盘坐树下的白亦身边,看都没看这个出现在桃林的陌生人,径直走向石墙,来到了白亦不久前爬墙的位置,并不翻上,而是倚在墙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被人完全忽视的白亦,有些好笑地望着黑衣青年,从对方的样貌中,他依稀看到了多前年的那个乞丐少年。
“云空,天空的空。”
倚在墙外的黑衣青年,并非没有发觉白亦的存在,而是根本就不想理会,这时候忽然听到那个树下的陌生人喊出自己的名字,骤然抬起凛冽的双眼,冷冷望去。
不远处的白衣青年,仍旧安稳地盘坐树下,唇红齿白,犹如个书生公子,正微笑望着自己。
“白亦。”
没用多久,云空便想起了三年前的连山城中,那个送与自己一袋豆沙包的少年,有些惊讶地说道,眼中的冷冽,顿时消散了几分。
看了看云空背后的长条形包裹,白亦笑问道:“锈剑”
“杀人剑。”云空的神色瞬间凝重,沉声答道。
一提及那柄锈迹斑斑的古剑,白亦便发觉了云空的眼神里,再次出现了三年前那种犹如困兽的冰冷,仿佛那柄锈剑,是他的性命一般。
不去多问锈剑,白亦神色轻松地说道:“抢包子,偷学艺,你这人倒是好生霸道。”
“不抢包子,就会饿死,不偷学艺,就会被人打死,换成是你,也一样会去抢,去偷。”云空有些不屑地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来桃花垅做什么”
“我来求剑,求那位铸剑奇人铸一柄寒纹剑,不过没见到那位奇人,倒是见到了他的女儿。”白亦无奈地说道。
“你见到舞言了”云空奇怪地问道。
“是啊,她要我胖揍你一顿,才肯帮我求他爹出手铸剑。”白亦摊了摊手,无奈道。
“揍我”云空一愣,道:“舞言的话,你还当真,段大叔人很好的,你去求求他,铸剑应该不难,不过你若是城里的富贵人家,我劝你还是早点走吧,就算我让你胖揍一顿,段大叔也不会出手铸剑的。”
不理城中富甲,只帮附近山民,白亦听到云空的话,立即想起了五爷爷关于这位铸剑奇人的介绍,想来这位铸剑奇人,应该是位不喜银钱的世外隐士,不知道是不是一位修真者。
云空的话语中,显得与这户桃花垅唯一的人家,十分熟悉,白亦好奇地问道:“既然你与这户人家相识,为什么还要每天都来偷艺呢”
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云空低声道:“舞言会的功法武艺,我早就学会了,我来不是偷艺,而是看她练剑。”
早就学会了
先天境界的功法武艺,若是云空早就会了,岂不是说他也达到了先天之境
白亦微微惊讶,眼前的黑衣青年,虽然没有运功出招,他却依稀从对方如剑一般笔直的身影里,感觉到了几分凌厉的剑意。
也是位天资绝伦之人呢
微微点了点头,白亦道:“不偷艺,只看人,原来那位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可是人家对你好像很是着恼。”
“她恼我每天都来偷看,扰得她没法专心练剑,不过很快,这份烦恼就会消失了。”
云空望向星空的目光,变得有些低落了起来,悠悠说道:“一月之后,我将远行,恐怕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了。”
“你要去哪儿”白亦奇怪地问道,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云空,总给他一种冰冷锋利的感觉,然而在那份冰冷锋利的背后,必定藏着一颗火热的心。
“去古剑宗。”云空沉声说道:“拜入修真门派,成为一个真正的修真者。”
“你有推荐令牌还是觉醒了灵根”白亦好奇说道。
“我没有推荐令牌,也不知灵根为何物。”云空凝重地说道:“去,便有机会,不去,没有任何机会,总归要试一试的。”
望着云空冰冷而坚毅的眼神,白亦依稀看到了三年前那个乞丐少年,被人殴打时,仍旧不屈的神色与坚毅。
“白家堡,白亦。”白衣的少堡主,再一次郑重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云空,天空的空。”黑衣青年同样沉声说道。
“我以后也会去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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