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可惜那时候他还没学会开枪,错失了时机,被岑崤劈手夺了过去。

他也是无意中发现,如果他伤害自己,岑崤反倒会稍微让步。

那次他的项目组研制出一种快速凝血剂,是给天生带有凝血障碍的患者准备的。

这药做成了喷雾状,便于携带,患者突发意外,可以紧急止血,止血效果甚至要比常人的血小板更强。

作为项目组的一员,黎容打算先在自己身上试一试。

他那天正和岑崤冷战,所以也懒得解释,他坐在卧室里,举着刀,一脸冷静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然后,他第一次看到岑崤慌乱无措的模样。

他顺势而为,提出要住校一个月,岑崤同意了。

虽然利用人的怜惜之情很可耻,但好在管用。

所以黎容写完初稿后,在浴缸里接了些凉水,在凉水里哆哆嗦嗦的泡了一个小时,然后到窗口吹了吹凌晨的风。

这身子果然争气,半天都没扛住就垮了。

岑崤上前几步,将蓝色长帘随意一扯,把黎容的小床和其他病患彻底隔开,将两个人困在一个并不私密的小空间里。

岑崤眸色深沉,眯着眼,牙关紧咬了一下,克制住某些冲动。

他压低嗓音,语气有些凉:“你算计我。”

黎容自知理亏,抿了抿唇,伸出那只刚被抽完血,还留着淤青针孔的手臂,将掌心轻轻贴在岑崤心口,软声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帮我一次。”

他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能撒个娇混过去,什么时候得真心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岑崤:又是很生气但没法拒绝的一天

第12章

打过了针,烧算是退下去了,但身体还是虚的厉害,黎容下床走路的时候,小腿都是轻微打颤的。

这病秧子身体,也不知道哪天能恢复。

黎容又请了两天的假。

他强忍着难受,把论文修改了两遍,又重新调整了格式。

好在黎清立留下的手稿已经足够详细,而他拥有超越现在科技水平六年的记忆,这篇文章不算难写。

确认没有疏漏,黎容将摊了一桌子的稿纸小心翼翼的收好,将书房里的牛皮纸袋取来,准备一起装回去。

别看黎清立的手稿写的龙飞凤舞,但他的文件都整理的很有条理,可惜执法人员不懂得珍惜,把所有稿纸都弄乱了。

黎容耐心的调整正反顺序,把它们重新排列好,正准备一起装回去。

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黎容皱了皱眉,重新捏了一下稿纸,又端在手里试探了下重量。

他虽然没有黎清立这种手写癖好,但从小看到大,对黎清立常用的稿纸已经很熟悉了。

这一沓整合起来似乎有点薄了,重量也偏轻。

黎容重新拿起稿纸,将翻页处对着窗外的阳光,仔细端详了片刻,好像确实是少了十多页。

残留的淡粉色薄胶可以清楚的看到撕扯的痕迹,但或许是黎清立写的有错误,自己扯下去碎掉了。

黎容出神片刻,没有什么头绪,只好又将剩下的稿纸揣回牛皮纸袋。

正值午后阳光和煦,空气温暖,黎容拿着U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了门。

有了岑崤的赞助,他总算不用挤公交车,可以随时打车了。

岑崤给他转了十万块钱。

曾经他恨不得跟岑崤的每一分钱都切割干净,他有家世门第带来的清高,有红娑知识分子对蓝枢一贯的偏见,他和黎清立一样,走正统路线,想法始终束之高阁,不接地气,然后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不得不承认,像岑崤这种混邪,才能在一潭浑水里游刃有余。

好在他是个聪明人,吃了教训就会长记性。

黎容靠在副驾驶,扭头望着窗外,随口嘱咐道:“走东南门,从停车场可以直接开进校园里,没人拦着。”

司机师傅诧异的暼了他一眼:“看你模样还是个高中生吧,对A大这么熟悉?”

黎容:“嗯,我爸妈曾经在这教过课。”

司机:“噢,了不起,教授啊。”

黎容轻笑,舔了舔发凉发干的唇,淡淡道:“教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司机:“搞科研的,造福百姓,值得尊重。”

黎容若有所思,笑意稍敛:“这段时间不是有教授出事了,闹的还挺大的。”

司机灵光一现,赶忙竖起食指,在脑袋边快速晃了晃,一遍皱眉一边念叨:“啊对对对,那个姓黎的教授,哎呀害群之马呗真不是个东西,把我们纳税人交的钱都偷去自己公司了,住别墅,开豪车,结果三年都没研究出来那个药,之前天天上节目,接受采访说药马上就出来了,以后孩子们不用遭罪了,就是道貌岸然的骗子,良心被狗吃了!”

黎容忍不住问:“您知道研制一款新药可能十年投入几十亿都没有结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