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好学的样子点点头。
吴久利颇觉怪异的骚骚头,嘿笑一声:“你竟然也会有主动要求练字的一天。”
徐久照暗自叫了一声苦也,难不成原身竟然是个不学无术之辈他的表现是否又显得异常
幸好吴久利很快便露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脱口说道:“是医生要求的吧。”然后他便越想越有道理一般,自言自语的说道:“对对,应该多描描字。这样你的额失语症也好得快一些。”
徐久照见他自己找好了理由,不由的露出一个笑来。
这让吴久利说了一句:“可算是看见你笑一笑了,自从你进了医院,整天也不见你笑一下。当然,我不是说你这次进医院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更是因为这次受伤,连你学徒工的身份也丢掉了。虽然”吴久利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生硬的转移说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半夜三更的跑到窑厂的废弃窑坑里啊不会真的想他们说的那样是跑去半夜挖东西吧”
徐久照当然不知道原来的那个徐久照到底是为什么在黑灯瞎火,飘着小雪的天里,跑到人烟罕至的废弃窑坑。
他只能皱着眉头,苦着脸。
反正他现在说话有障碍,就算是想表达也困难的很。
果然吴久利不再追问,反而是张罗起来让他外出的事情。这让徐久照意外惊喜,他还以为吴久利会给他带回来,没想到这时他竟然可以离开这座医馆。
这医馆大的很,内里的结构又非常的复杂,新楼套旧楼,走廊通道别说他这个住院的病人,就是新来的护士没有几个月也别想弄清楚。
所以徐久照基本上不轻易出去活动,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去走廊那头的水房还有公共卫生间方便。
他敢独自去灌水,还是因为吴久利领着他过去认了认地方,当时正好看见人打水。
徐久照身上除了脑袋上的伤之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地方受伤,只因当时天气寒冷身上穿的厚实。
医生也说他运气好,不知道摔下去躺了多久,竟然挺到了被人发现当然事实怎么样,只有徐久照知道。
除了医生推断的失语症,还有一些脑震荡的迹象。不过徐久照并没有他们说的恶心、呕吐、头晕等感受。
医生也说过因为遭受撞击,很有可能会短暂的出现近期事情遗忘的情况,所以他身边的事情几乎全都是吴久利一手包办。徐久照尽管疑问重重,在还不知道什么可以算是在遗忘的范围,那些又是不应该遗忘的事情,干脆把所有的问题都闷在肚子里,暂时先忍着。
徐久照所在的医院管理严格,如果要外出,必须要请假。
在单子上歪歪的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他们离开了护士站。
时间刚刚过了正月,算算日子,原来的徐久照死亡的时间竟然跟他被斩首的日期相差无几。
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有什么天意。只不过既然已经得了这次重返阳间得机会,徐久照是倍加珍惜的,不会容许任何破绽出现。
裹着暖暖的羽绒服,徐久照吐着白色的气息,呼吸带着一种怪味空气。
眉毛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徐久照拉起领子遮挡住口鼻,站在他旁边的吴久利把他的兜帽拉上,说道:“戴上帽子,你脑袋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徐久照应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医院大门。
这些天他的活动不离病房的楼层,一方面是因为医院复杂的结构,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外边川流不息的车流。
多方收集信息,徐久照已经知道现在距离他所在的朝代已经过去了三四百年的时间,早就更朝换代。明朝的覆灭,让最后枉死的徐久照并不是多么的伤心。那般乱象丛生的前庭后朝,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朝取代,脱逃不了往代朝廷的下场。
紧紧的跟在吴久利的身后,徐久照躲着车辆走在人行道的里边。尽管已经在心里做了很久的建设,也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种名叫汽车大铁盒子呼啸着从身边而过,卷起的气流冲击着他的身体,还是让他惊的脸色发白,心头大跳。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吴久利转身对着徐久照叮嘱。
徐久照看着吴久利走进了一个狭小的格子间,那格子间的玻璃上有隔断挡着,吴久利的身材高大挡了一个严实,徐久照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吴久利出来了,手里边拿着几张纸钞塞进了口袋里:“走吧。”
徐久照目光闪了一下,那种彩色的纸钞就是现在的钱。徐久照回头在格子间看了看,暗暗的记住这种可以取出钱的地方。
“我这次看病,到底花了多少钱”徐久照问道。
吴久利扭头看了他一眼,咧嘴笑道:“别操心,总归是够的。”
徐久照眉毛皱了起来,执着的想要知道:“到底多少你总该让我有个底。”
吴久利无奈,只得说道:“花了几万。因为一开始你进的是重症监护,做手术还有用的进口药这些都是大头。不过是窑厂那边给付的,另外你有保险,也能报销七成。”
徐久照一听几万就愣住了。
无论在他那个时候还是在现代这个时候,上万的数目听起来就是一个沉重的数字。
更何况根据徐久照这段时间的了解,原身还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未成年,当得学徒工也没有多久。之前更是住在福利院里无父无母的孤儿,更别说能积攒下钱财了。
“那剩下的三成”徐久照看着吴久利。
吴久利搔搔头说道:“我帮你掏了,别担心”
徐久照站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会还你的。”
吴久利嗤笑一声,想要拍他的脑袋,手抬起来才想起他脑袋上的伤口,改为拍肩膀:“哥不着急。”
身无分文还背着一身债务,让徐久照心头有些沉重。他欠吴久利的不光是这些钱,更是人情。
进了书店的大门,入目巨大的空间还有成排成列的书架让徐久照看直了眼。
这可都是书啊,多少巨大的一笔财富
他们那个时候书籍可不是小门小户可以消费的起的。纸很贵,再加上刊印不易。每册书籍价值可以顶一般家庭一个月的开销,寒门为了供养一位学子,甚至要节衣缩食的为他购买书籍和纸笔。学子为了买齐四书五经,往往要花费数年甚至数十年。
吴久利头疼的看着陈列架,自言自语:“字帖在那里”然后他随身抓过一个胸前别着铭牌的工作人员,劈头就问:“描字的字帖在哪里”
那工作人员被他吓了一跳,也不敢为他的动作粗鲁而生气,战战兢兢地说道:“在二楼东北角。”
吴久利满意的放开,工作人员如蒙大赦小跑着赶紧离开。
二楼东北角是文化用品区,有各种学习工具售卖,订书器原子笔水性笔圆规角尺等等东西相当齐全。
吴久利看见这些东西就露出一个头痛的表情,冲着徐久照把下巴一歪:“你去吧,我在外边等你。”
东北角的文具区旁边是一个书吧,吴久利走过去大马金刀的往座位上一座。正在那里读书的人忙不迭的端起茶杯和书本悄悄的移到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