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很肯定地点点头,道:“就是这里,长明灯背光的黑暗处。”
方才的声响他们都听到了,但能发出声音的不仅是人,还有可能是误闯进来的动物。如果这里还有活人,那一切就又不一样了。
慕萱低声道:“师兄,我们过去看看。”在叶无双说弄出响动的是活人之后,慕萱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乱了。她脑中闪过许多纷杂的画面,有莫名其妙的场景,也有一闪而过的模糊的人的影像,可是乱糟糟的什么都抓不住。
两人慢慢走过去,慕萱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手,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会紧张。这种情绪即便是她先前被旭阳真君所抓要放血的时候都没有出现。
这时,又一声“哗啦”响起。这次因为距离近了,慕萱和叶无双都听出来了,是锁链抖动发出的声音。慕萱神识往那个方向探出,却觉得受到了无形的阻碍,只能模模糊糊感应到一团黑影,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真切。
结果一问,叶无双也是如此。他方才判断气息,用的是别的方法而非神识。
有活人,有锁链,却没有人出现,这说明那人极有可能是被锁链束缚住的。两人干脆也不再靠近,而是朝着那边大声喊了一句:“喂,有人吗”
等了许久无人应答,慕萱和叶无双又向前走,渐渐逼近了长明灯的区域。因为有灯火照映,这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最显眼的是十盏长明灯围绕的那堆废墟。
慕萱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那堆乱石块上,思忖道:“看样子是某种建筑,不过后来被毁掉了。”说着,她弯腰捡起一小块石片,看了一眼道,“这石头上也有花纹。”
叶无双也举着一片稍大的石块,道:“很多碎块上都有这样的花纹,师妹觉得眼熟吗”
慕萱接过他手中那块,又俯身挑拣了几个,勉强连成相对完整的图案。她看了片刻,突然道:“很像他们摆的祭天血阵的阵纹不同的是这个是刻在石头上的,那个是用阵法显现的。”
叶无双道:“这么说此处是原本他们用来祭天的祭台,但是没有成功,后来祭台也损毁了那么那人是跟师妹你一样的血祭品吗”
他实在不愿提及此事,想到慕萱经受的那惊险一幕,叶无双自责懊悔不已。
慕萱却没觉得有什么,她皱眉道:“若是血祭品,不管祭天有没有成功,他都没有活下来的理由我们去看看吧,此事的突破点还在那人身上。时隔多年,或许只有他一人还知道当年的真相。”
叶无双道:“正是如此。我打头先走,你别急。”
他拿出一枚日光石,慕萱却示意他放回去。叶无双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用意,这样纵然看不清对方,但对方也看不清他们,稍后若情况不对进入参商洞天对他们很有利。
转过长明灯的光影,彻底陷入了黑暗。两人以神识为眼,走得倒也平稳,只是对面那人的虚实仍探查不到,实在怪异。在他的身前,好像有一面屏障,把所有想进入的东西都隔绝屏蔽了。
锁链的声音能传出来,可见那屏障是阻不了声音的。叶无双清清嗓子,又喊了一声:“我们二人无意间进入此地,在这人迹罕至之处发现了阁下,不知阁下是否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否告知我们”
又是锁链“哗啦啦”地响,还是没人说话。
慕萱侧耳听了一会儿,对叶无双道:“拖动的声音十分沉重,这锁链至少也有上千斤。不知这人犯了什么过错,让他受这样的苦。”
叶无双道:“我想知道这是金家还是鸣风楼的手笔。我们问了这么久,他都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他尝试着以法宝攻击那道屏障,却觉得法宝碰到屏障也变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了。想要破开这里把那人救出来显然不可行。
慕萱道:“再试试,既然他还活着,肯定有办法把消息传递过来。阁下能听到我们说话吗我们并无恶意,只想知道与祭天有关的东西。”
片刻后,里面终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呵呵呵”这声音沙哑低沉且难听,不是在笑,更像是努力打开自己的喉咙使其发出声音。
慕萱欣喜道:“他会说话可能是太久没有开口忘了怎么说了,我们再等等。”
叶无双也道:“嗯,神识不能通过,只要他能说话就好。”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那人终于吐出了一句勉强能听懂的话:“你们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来到了这里”
叶无双道:“阁下别着急慢慢说,如果你愿意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十分感谢,到时定会全力救助你出来。你还记得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吗”
那声音想了一会儿,道:“记不清了”
慕萱没来由的鼻头一酸,问道:“是谁把你抓来的,他们要干什么”
那声音道:“鸣风楼骗来的,很多人都死了”
叶无双思忖道:“你是说你是被鸣风楼骗过来的,当时还有很多别的人,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
那声音道:“是这样我坚持着总算盼到了人来”
说了几句话,那人说的虽然还不流利,但语调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他的情绪好像很激动,一边回答慕萱和叶无双的问题一边动着身体,扯得锁链不断地发出响声。
叶无双与慕萱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别的人早就死了,此人能坚持到现在大约也是为了某件事。从他说话的精气神判断,他的日子也不多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是不是父亲
“你可有门派”叶无双问他。好歹有缘与此人相见最后一面,虽然救不了他,但某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愿意去做。
那人道:“没有,我乃散修。不过我有家人,不知她们是否尚在人世我苟延残喘活到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见她们一面,可惜终究是见不上了”
这段话他说的很慢,好像沉浸在回忆中,却又被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扯痛,语气中有着无尽的怅然和不甘。
慕萱很受震动,动容道:“或许我们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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