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其中就有穆寒才。
他对上柳含文的眼睛,柳含文眨了眨眼。
穆寒才微微勾唇,学着柳含文的动作也给他回了个眨眼,把柳含文都看呆了,等他再次看过去的时候穆寒才又是一张冷脸站在后面当背景了。
“这是怎么回事”
院长看向严老,严老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语气又冷又硬。
柳含文想起书院的传闻,说院长和严老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并没有走到一起。
院长像是习惯了似的,也没再问他,而是招来一个学子问了几句。
那学子正是刚才说乌鸦食腐肉然后为尸体报仇的那位。
他说得绘声绘色,时不时地还加点肢体语言,显得十分生动。
趁着院长听的时候,柳含文回过身看向瑟瑟发抖的那四人,然后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其中一人正好瞧见这“邪恶”的笑容后,顿时发了疯一般冲过来想要打柳含文。
偏偏正好中了柳含文的套,他身后的方向正好是院长,于是在那人跑过来的时候,众人只听见柳含文大叫道,“院长小心啊”
第56章
听见提醒声的院长一愣,他刚转过头,那名满身鸟粪冲过来的学子便被腾空而起的穆寒才一脚踢到墙角处,只听“咚\ot的一声,那学子脑袋撞到墙上,随即双眼一泛白,整个人便晕过去了。
院长倒吸一口气,赶忙让人去查看那学子是死是活。
可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硬是没人敢上去。
这多脏啊,他们一点也不想去碰。
院长见没人动,正想亲自去查看时,严老率先他一步上去了。
院长见此心里一暖,不仅柔声叫道,“子秋”
众学子:
柳含文与穆寒才对视一眼,严老收回试探鼻息的手,重咳一声道,“还活着。”
院长被这道声音惊醒,立马整理了一番神色,冲着众学子大声道,“今日之事,书院一定会彻查,到时候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请各位学子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说完,便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意思很明确,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事儿了。
柳含文从穆寒才眼前路过的时候,穆寒才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待柳含文看过去时,“好好学,本夫子会考查的。”
柳含文嘴角微抽,“是,穆夫子。”
穆寒才被这一声叫得浑身酥麻,十分爽快。
上午柳含文去食屋打了饭菜给常宇涵带回来,常宇涵已经精神许多了,他站在宿屋门口伸长脖子张望,一见到柳含文便大力招手道,“含文含文我听说博学屋有几个人被鸟粪缠身,他们说得玄乎极了,是真的吗”
柳含文笑着让他回屋,然后将饭菜放在他的面前,“你先吃饭,吃饭了我再给你细说。”
“我现在就想听呀,”常宇涵急切道,那几个人打了他好几次,现在听对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当然想听。
柳含文无奈坐下,“你确定要在吃饭前听鸟”
“我先吃饭,”明白过来的常宇涵连忙打住他,然后拿起碗筷快速地进食,吃了一口后,他照例吐了吐舌头,“真难吃,不过是含文给我带回来的,所以我觉得这是世间最好吃的饭菜了”
说完便又开始吃了。
柳含文被这马屁拍得很舒服。
等对方吃完饭,柳含文便细细地将那边的事说给常宇涵听,听得常宇涵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露出害怕的神情。
“你说他们是不是撞到什么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柳含文淡然地喝了一口茶,“既然书院说要查,咱们就等着看结果吧。”
常宇涵点了点头。
院长找了不少人,鸟粪的事没查出来,那四人在学院欺凌学子的事儿却查出了好几件,院长大怒,让四人卷铺盖离开书院。
四人原本就吓坏了,可他们就算是吓住也不敢回家,因为这样被退回家会比鸟粪淋身更吓人
所以他们商量后准备拖时间。
柳含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当第二天再次听见他们的尖叫声时,柳含文只觉得浑身舒畅,被惊醒的常宇涵直接起身披着衣服和一群看热闹的学子过去了。
一刻钟后,常宇涵跑了回来。
“我的天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老天爷要惩罚他们”
说完,常宇涵赶忙去找银子。
柳含文刚换上劲装,今天上午是穆夫子穆寒才的课。
“你找银子做什么”
常宇涵泪汪汪地道,“我、我请看书院门的大爷给我带些香烛回来,你要不要”
见他这副模样,柳含文也猜出是什么原因了,他好笑地问道,“说说吧,都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常宇涵胖乎乎的脸皱成一团,然后伸出同样胖乎乎的手指细数着,“十岁的时候把我姨娘的手镯打坏了,因为怕被罚,所以偷偷藏起来;十一岁的时候拜祭祖先,因为太饿了所以我偷偷吃了一块糕点;十三岁的时候”
他说了一堆鸡毛蒜皮的事儿。
柳含文打住他,“你手里有人命吗”
常宇涵手一顿,脸色发白地垂下头,没说话。
柳含文一惊,“有”
常宇涵哽咽着点头,“我不知道那粥里有毒,但是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因为我那碗粥流掉了。”
常宇涵最常提起的家人就是他嘴里的“姨娘,”在他嘴里,这个常姨娘对他非常好,可以说常宇涵的衣食起居都是对方在打理。
“那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下毒的人,”柳含文安抚着,“我劝你也别让大爷买香烛了,小心被严老罚。”
常宇涵擦了擦眼角,脸上带着不解,“为什么”
“你觉得书院会让你们大晚上的躲在角落里烧香烛吗”
事实证明真的不可以。
晚上常宇涵无心念书,一心等着外面去烧香烛的人回来。
柳含文已经将明日要学的都看了个大概了,见他还想着外面的事,不由得皱起眉头训道,“宇涵,你不可这般被影响。”
常宇涵连忙收回心,认真念书。
等他放下书打哈欠的时候,严老的声音也在院子里响起了。
“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你们家的祠堂吗”
“书院不可私自祭东西,你们都忘记了吗”
“全都给我过来,把名字写上,明天去找自己的夫子受罚。”
常宇涵缩进被窝,双眼亮晶晶道,“含文,你又救了我一次。”
这个“又”字让柳含文脱衣的动作一顿,他浅浅一笑,“我们是朋友。”
常宇涵闻言兴奋地在床上翻了好几次才睡去。
书院里柳含文和常宇涵的友情越发深厚,而外面的谢柯来到了包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