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颜芷绮正要下令,可是一旁的鲁盛视乎瞧出苗头不对,立即阻止道:“元帅不可啊!万一这事情是真的,未经陛下允许,私自关押一位郡守,那是重罪啊!”
“但现在,他还不是郡守。”
听到颜芷绮这不冷不热的话,鲁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可是,马上就是了!”
“马上是马上,我要抓的人之下不是便可!”
颜芷绮说完,转头看着十丈开外的尹天左,冷喝一声:“给我拿下。”
尹天左闻言,面色不改,用着风轻云淡的口吻笑道:“颜芷绮,你要抓我,我绝不反抗,但作为昔日好友的份上,我必须提醒你,希望你考虑清楚抓我的后果!”
“是啊是啊,颜元帅,若圣旨不假,抓了尹天左便是违抗皇命啊!”鲁盛在旁也提醒一句。
“既然他现在不是郡守,何来违抗皇命之有!”
一听颜芷绮这话,鲁盛心里是郁闷到不行,暗想本官也算是为了你好啊!现在西齐的局势,你们颜家与沈家见见不得势,难道你还没看出什么吗?真当陛下给你当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你屁股就能翘上天了?不过……真的很翘!
鲁盛老眼从颜芷绮的马鞍上一扫而过,那金甲腰下的开叉处,里面正有淡黄色裤子包裹的浑圆半边,让鲁盛一颗老心脏有些怦怦乱跳,但口中却振振有词道:“话虽如此,但洛阳已经被攻破,局面上已经倒向尹将军那边了!若颜元帅执意擒下尹将军,事后他告到陛下那里,颜元帅恐怕也不好交代啊!”
颜芷绮面色有些难看,她却不相信尹天左会投靠西齐,可是有圣旨为证,颜芷绮的确不能做的太过火,否则就如鲁盛所言那般,给人落下话柄,处理起来十分麻烦。
“不抓他也好,但我们的大军,也要进皇宫!”
尹天左闻言,眉梢一挑,心忖片刻便点点头道:“看来颜元帅还是没有相信我啊!不过没关系,别说你要进皇宫,就算安排人时刻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可是你说的!”
颜芷绮突然一笑,下令道:“你们去给尹将军充当一段时间的护卫吧!”
很快,便有几名副将来到尹天左面前,拱手道:“元帅有令不敢不从,尹将军,得罪了!”
“何罪之有啊,我反倒是要谢谢你们呢!否则搞不好,下一刻就有某个傻小子,朝我背后开枪了!”
尹天左说完这句话,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颜芷绮,却发现对方神色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没有听出什么含义。
“放心吧尹将军,末将定会保护好你的!”几名副将说完,便站到了尹天左左右与身后的位置上,看形势,倒真像是护卫。
“那,请吧!”
尹天左说完,便领路带这一众人往皇宫行去。
这一幕,迅速被几个黑衣人捕捉到,他们震惊的互视一眼,其中一个人压低声音道:“没想到尹天左居然早已经归顺了西齐,难怪他敢叛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快去报告给陛下!同时准备调动所有天威卫,无比将尹天左、颜芷绮等人一网打尽!”
“属下明白!”
几名黑衣人说完,顿时一哄而散。
不到半个时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皇宫里,他熟门熟路的来到一间密室前,敲响石门后,里面便传来询问的声音,黑衣人嘴巴动了动,旋即石门便开启了。
黑衣人径直走入石门内,便看到两旁站满了天威卫,他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朝着中间的空地走出几步,朝着尽头的中年男子下跪道:“陛下!”
这密室深处的中年人,赫然就是此刻应该在黄河渡口的李毅德!
“嗯,情况如何?”李毅德询问道。
“已经调查清楚了,正如陛下猜测那般,尹天左果然早已经投靠西齐,陛下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李毅德闻言,哈哈一笑,道:“朕早已经看出邓良有问题,此人几次三番的提议让朕退离洛阳,给尹天左和颜芷绮大打出手,这的确是一则好计谋,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那便是他不应该让我大摇大摆的去黄河渡口!”
“敢问陛下,卑职不知,邓良这提议究竟那里错误了?”黑衣人疑惑不解道。
“听上去的确没有,但是仔细一想,你难道没发现,我根本不需出城吗!”
黑衣人一听,不由恍然,的确如李毅德所说,既然是要做渔翁,不看着鹬蚌相争怎么行,只要名义上告诉外人,李毅德已经离开了皇宫,那么无论是进攻洛阳的敌军,还是要刺杀陛下的刺客,都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到陛下恐怖的反击。
“看来,邓良果然也是西齐的人了!”黑衣人感叹道。
“或许吧,只可惜此人被朕逼问时,既然服毒自尽了!”
一听邓良竟然死了,黑衣人心下一凛,虽然陛下说的是服毒自尽,可究竟是不是,谁能知道呢?在说,邓良只是出谋划策,未必就是西齐的人,毕竟他们天威府都还没调查出来,就凭他提议让陛下到黄河渡口,就被逼死了!
“果然,伴君如伴虎啊!”黑衣人打了一个寒颤,便开始询问李毅德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