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德双眉一挑,顿时便明白过来,他沉思片刻,随后朝着满朝文武,淡淡道:“退朝。”
“啊……”
满朝文武大肆不解,不明白这战事还没有一个结果,陛下这便要退朝了?
但是这帮家伙,也不是傻瓜,刚才可是都看着李毅德在看了那份奏折后,才说出退朝了,那里面究竟写了什么?竟能让陛下如此心急的回去静静,难道里面真记载了破敌之策?
这一下,朝中大臣们,看着中年文官的目光可就不一样了,要知道,他若是真的想出解围之计,那他的份量在陛下心目中,可就完全不同了,这万一陛下真用了他的法子,成功的打破局势,那么这家伙未来就算混不到一个丞相位坐坐,十有八九也位高权重了。
一时间,不少羡慕与疑惑的目光,都集中在中年文官身上,看他们的神情,似乎在这其中,与中年文官相熟的人是寥寥无几啊,这也难怪,当初李晔死后,除了李毅德在朝中的亲信,其余的朝中大臣,都有意无意的开始往那些皇子靠拢,所以到现在,这些大臣不是被杀,就是被贬,换上来的,几乎清一色的三王爷势力。
李毅德走后,众人也没有心思继续留在殿中,纷纷朝着左右大臣告辞一声,便匆匆离去。
而那名中年文官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静静的在殿里等候。
末约三炷香时间,终于有一名太监来到中年文官身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这中年文官才点点头,随太监往后宫走去。
……
……
几乎是同一时间,远在伊阙关外的尹军军营外,一个两鬓斑白,神色严谨,不苟言笑的男人,身穿一袭黑袍,静静的站在军营大门外。
“王爷……”
忽而,一个身穿铠甲的将领,急急的从军营中走出,朝着门外,貌似五十多岁的男人一抱拳,目光往男子身后几个同样黑袍着装的大汉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声道:“我家将军答应了,但只许王爷一人进去!”
“尹小儿还是这般贪生怕死啊!”这名被称呼为王爷的男子,低笑一声后,双手一甩袖袍,背于身后,踱步便跟着将领走入军营中。
两人一路来到统帅营帐内,那名带路的将领才一抱拳,转身退去了。
营帐中,现在只有两人,一个是先前跟着将领进来,被称呼为“王爷”的黑袍男子,而另一个,自然便是这军营的统帅,尹天左了。
尹天左看到黑袍男子后,瞳孔微微一缩,旋即便淡笑道:“你果然没死!”
“天下间,还没人可以杀死我!”黑袍男子神色如常道,似乎在说了一件事不关己的事请。
“是吗,那我倒是想领教一下!”尹天左说着,如星辰般的眼眸突然闪出一道寒芒。
“本王没时间教导小辈,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由你选择,成与不成,本王都不会对你下手的!”
“何事?”尹天左虽然心高气傲,但是他也知道,这家伙真正恐怖的一面,他虽然很想试试,但听到黑袍男子后面的话,他不由得犹豫了,对方突然找到他,定是有要事,只是这事请尹天左无法猜测出,倒不是真料不到,而是料到了,也感觉不可能。
“你可愿回归齐国?”
一听这话,尹天左便是眉头大皱,他的确猜到对方是来劝降的,可是……这可能吗!且不说齐国会对他如何,他现在只要成事,那与齐国也算是平起平坐了,又何苦去他们那里卑躬屈膝的称臣呢。
心中虽然这般想,但尹天左很想知道,这位王爷,究竟用什么说服自己。
“是东齐?还是西齐!”尹天左随口一句问着。
“齐国没有东西之分!”
黑袍男子也随口一说,而后才说到正题道:“如今洛阳的困境,李家已经无力回天了,而最终的胜者,你认为会是你吗!”
不等尹天左开口,黑袍男子继续道:“绝非是你,虽然你手握重兵,在河东郡还有五万旧部等候你的命令,但在西齐的施压下,他们只是苦苦支撑而已,那怕你攻下洛阳,他们也无力赶来与你会师,共伐西齐,而赵家……如今的局势难道你还会轻信这群见利忘义的家伙吗,当初赵家反出西齐,眨眼间就要被颜芷绮安插的棋子瓦解,若非你出手牵制他们,赵家早亡了,而如今,你有大事需要对方出力,但是他们却为了自己的基业,从而弃你不顾,还被那臭小子反咬一口,是不是很痛快啊!”
“你无非就是想告诉我,我的处境有多糟糕,但是我告诉你,那怕现在我的情况比这还惨十倍,我也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说到最后,尹天左一字一顿继续道:“这…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