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前的上千黑甲将士,虽然不全是他的旧部,但也都是紧密无间的战友,他们都是襄阳守军王晨的部下,只可惜,当年襄阳被李晔攻破后,王晨便战死了,而他们这些部将也都四散奔逃。
在这些年里,有如武飞虎一样落草为寇与大梁做对的,也有隐姓埋名深居简出的,当然,也少不了被梁国天威府查出来,从而逼供斩首的。
昔日的五万大军,如今就剩这些了,武飞虎如何不感慨,虽然他知道,当年活着的将士绝对不止这个数,可是,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有很多将士如今都是有妻儿的顶梁柱,他们不能倒,否则家中妻儿只能受苦了,也有一些逆贼转投梁国的,这些人,武飞虎是知道一个,便想尽办法除掉一个,到了现在,叛逆的旧部已经有上百人死在他手里了。
闭上眼睛,武飞虎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再睁开时,脸上惆怅的思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坚定,他转身看着汴梁城西面,下令道:“向西北行军十里,便是赵家军的辎重军需所在,给我全部毁了,绝不能留半粒粮食给赵家!”
“是!”
众将士压低声音的抱拳低吼道。
……
……
汴梁西南城角外,一处小院里,两个赵家士卒打扮的青年,正在拼命的狠踢一扇门。
在其身后,一名夫长闯到院中,一看到两人后,便是一愣,而后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听到大人的命令,我俩立即翻墙而入了!”一名脸色白皙,留着两抹小胡子的青年回头恭敬说道。
“嗯,可看到沈玉嘉?”夫长并未在意青年的相貌,而是询问道。
“看到了,刚才就转进这个房间了,我们正要破门而入呢!”青年老实巴交的回道。
“哈哈!”
夫长闻言大笑,但他目光一转过后,突然慎重道:“你俩退后,这里面的两个贼子武艺高强,你们绝不是对手,还是让我来!”
这夫长说完,便飞起一脚,直接把木板踢开,兴奋的往里面一筹,不由一呆。
“怎么没人?”这夫长喃喃一句,正要质问两个小兵时,只听刚才说话的那个青年惊呼一声:“不好,窗口是开的!”
夫长闻言大惊,放眼望去,果真,窗户大大敞开,连外面被月光照亮的后院景色也看的一清二楚。
这一下,夫长不由大怒,朝着四面八方大喝道:“院里院外的兄弟听着,沈玉嘉已经从窗户跑到后院,给我将他们揪出来!”
“什么,沈玉嘉在后院!哈哈,看我擒下他!”顿时,后院便传来几声惊喜的叫唤。
待很快,便又有声音喝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沈玉嘉是我的!”
一个身穿将军铠甲的中年人大步走入小院,朝着里面大喝一声。
“啊,是东将军!”那夫长听到这话,本来是大怒回头,想要质问对方为何抢功,可是看清来人的相貌后,浑身气势便不由一弱,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挺直腰杆道:“大人说了,无论是谁,只要擒下沈玉嘉,便有万两赏金,也就是说,人人都可以捉拿沈玉嘉,卑职先来一步,恐怕要让东将军白跑一趟了!”
“你说什么!”东飞世闻言大怒,喝道:“你一个小小的夫长,也敢在本将面前口出狂言!”
“哼,我乃是钟将军的人,东将军可管不了我啊!”
“你……”
东飞世气得差点吐血,心想这黄金可真要命啊,连平日里一个在他面前怯怯懦懦的夫长,也敢和他顶嘴了!
但正如对方所言,人家是钟孟的手下,他奈何不了此人,而他与钟孟的交情本来就不好,如今为了万两黄金,极有可能彻底翻脸,他又如何能吓唬对方。
“那就各凭本事吧!”东飞世冷冷一喝,便转身下令道:“沈玉嘉就在后院,给我将他捉拿,谁若是敢拦,格杀勿论!”
“什么!”
一听这话,那夫长是彻底的愣住了,这东飞世明显要翻脸了,他一个小小的夫长,可不敢真与他对抗了,然而那沈玉嘉的人头,可是价值万两黄金啊!这要是放弃了,那……
未等夫长想清楚前后的利弊,忽然,东飞世身后,便走出一名武将,冷冷一笑,道:“东将军好威风啊,我钟某人还真不信,你敢和我对着干!”
夫长闻听此言,便是一喜,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靠山赶来了!
这来人,自然就是钟孟了。
“想不到,老子也能有一天会这般抢手,让一帮大老爷们拼死拼活的抢着要!啧啧……我要是一个女的,真不知如何是好啊!”一个小兵心里呵呵笑着,拉了拉身旁的另一个虎须小兵后,两人便悄悄向着院门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