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停停停,徐公子,我错了,求你别打了!”卢聘哭嚎着脸,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此刻,四周是安静一片啊,所有人都被震惊了,有些是被沈玉嘉如疯了一样,见人就打的狠辣手段给镇住,有些则是因为他口念的诗给镇住,这一手桃花为题的诗歌,读起来朗朗上口,让人感觉傲视权贵的同时,却因为一份洒脱的神韵,毕竟,反复自念几次,还会感觉出一种超脱一切枷锁,只求清闲淡雅,亦或者怀才不遇,痛恨权贵的险恶,这种种情怀,都能让众人深深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这一首桃花诗,真可堪称盖世绝品啊!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丫的以后要弄明白,山外山,人外人,我只当你是一根牛毛罢了,懂么?”
沈玉嘉说完,见卢聘无动于衷,他扬手就要再抽一鞭子,吓得卢聘赶紧求饶,大叫:“懂了,懂了!”
痛抽了这些人一顿,沈玉嘉是浑身舒泰,他满足坐回原位,端起美酒自饮一杯,良久,轻轻一叹,暗叫:“痛快!”
“瞧你,浑身都快湿透了。”
宁沧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拧起丝帕就要为沈玉嘉擦汗,惊得沈玉嘉赶紧接过丝帕,自己亲手擦拭。
宁沧珺手僵了僵,但很快微微一笑,就端坐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待沈玉嘉还给宁沧珺丝帕时,发现四周人都在愣愣的看着他,他不由苦笑道:“都咋了?难道被我才气逼昏了?”
本来众人脑海中,还不断反复回荡着那首桃花诗,可是听到沈玉嘉这话,众人顿时无语了,这家伙不要脸的程度,未免也太高了吧,正如他诗中所言那般,在外人看来,他可真够疯癫的,从古至今,有谁是一边打人,一边作诗的啊!难道,这徐家的家教,真就如他所言一样,棍棒之下不仅出孝子,还出了才子?
“呵呵,徐贤侄这首桃花诗,真是堪称极品啊,让我不觉间,尽数记载于纸上,只是诗名徐贤侄还要道出来啊。”裴世昭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这纸上的确就作有那首桃花庵歌。
沈玉嘉不由暗叹一声,心想不知唐寅会不会在这个历史发展中出世,要是人家真出世了,他罪过可就大了。
不过既然诗词一作,他也顾不了这些了,若非有这诗,他还真的无法奈何卢聘呢,毕竟他是举人,这痛打举人可是要犯罪的,然而,只要有一些借口,称你卢聘不是想要让我作诗吗,那我就做给你看,当然,这需要你的配合,如此一说,就算世人不信,但有这首绝妙的诗词在,他卢聘想要动自己,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就叫桃花庵歌吧。”沈玉嘉轻描淡写道。
“嗯,不错。”裴世昭点点头,唰唰几下就把四个字写在了纸上。
被沈玉嘉闹了一通,那边的诗会便早早结束了,不过今日众人也满足了,毕竟桃花庵歌出世,大有一热千年之势啊!
而对于做出此诗歌之人,徐哲公子,自然引得不少人的好奇,纷纷过来打招呼,要目睹一下风采,待发现,对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生的风流倜傥,俊俏白面时,一些老辈都是震惊不已,毕竟这诗,很难让人想象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所作,至于小辈们,许多男子明显都是一脸的不服气,挖空脑袋也想要作出一首压过桃花庵歌的诗歌,可是想了半天,一个字都抓不住,最后只能苦叹一声,失落的离开了。
对于这些人,沈玉嘉根本不去理会,现在最让他郁闷的是,附近桃树四周,十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一个劲的给他抛媚眼,让他浑身不自在,甚至还有人命丫鬟送来请帖的,希望他有时间,都某某地方一叙。
“哎呀,徐兄一首桃花庵歌,可是抢尽风头,独领风骚啊!”沈玉嘉出气了,而宁宝明自然也舒泰了,不仅是他,他的那一群弟妹们,也是一个个昂首挺胸,牛逼轰轰,看得沈玉嘉心底是自惭形秽啊,毕竟,他在盗取,心里岂会感觉舒服,不过考虑到要是唐伯虎不出世,这首诗可就没了,到时候更是一种遗憾啊。
“他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瞧瞧四周媚眼环绕的场景,看来,徐公子无须担心找不到一位漂亮的媳妇了。”宁沧珺语气虽然平淡,可是论谁都能嗅出来,里面包含的那股子浓浓的酸味!
宁家人是笑而不语,而宁沧珺的娘亲与奶奶,又开始交头接耳了,显然沈玉嘉的爆发,再次勾起了她们嫁女的心思。
这场热闹,直到黄昏才结束,宁家人打包好东西,便各自上了马车离去了,临走前,沈玉嘉居然被桃园林的主人请到了桃花亭一叙,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家伙,居然想要把桃园林敢称桃花庵,而且还要把这首诗刻成石板,让日后来此地的人一睹风采。
对此,沈玉嘉本想拒绝,他感觉这事情有些闹大了,可是想到了卢聘等人回头找麻烦,于是他只好点头允许。
接下来的几天,宁府可算热闹了,可并非是他们的生意红火,而是求诗问词的人是络绎不绝啊,沈玉嘉本想要离开宁府安静一下,可一出面,就碰到一大群仰目而来的才子佳人,惊得他立即又退回到宁府中。
粉丝,可不仅是现代才有的,在华夏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出名的诗人谁有没成千上万的粉丝,好比潘安吧,他的粉丝里,多数是女子,而且脑残粉居多,只是沈玉嘉不知道,这些粉丝的脑残程度有多高,而他这几天所见的,绝对是真正的脑残,毕竟脑不残的人,没事为何要见他啊,而且看见他后,那一脸的激动样,别提多兴奋了。
沈玉嘉没想到,一首桃花庵歌,能引来如此多狂蜂浪蝶,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啊,要是暴露了,那可真的危险了,于是,他就让宁家人帮他打发了这些人。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徐哲,让整个洛阳城火了一把,但火始终都有熄灭的一天,十几天过去后,来求见徐哲的人,便渐渐消退了,很快,宁府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沈玉嘉无法平静了,不是他的身份被揭穿了,而是他受到了一则让他振奋,却又担忧无比的消息。
传消息的人,是裴世昭,因为只有他知道,如今沈玉嘉便是徐哲。
“你确定?”沈玉嘉看着裴世昭皱眉道。
“我是亲眼所见,那囚车里的人,正是你的家仆啊!”裴世昭坚定道。
“现在囚车到哪里了?”
“刚过正阳大街,若是你现在追过去,还能见得着,只是你的身份特殊,最好还是留在宁府里吧。”裴世昭劝说道。
“不了,我必须要亲自去看一眼。”
沈玉嘉说完,拿起一把小刀,就把一缕发丝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