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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雷湑两条腿不能动以后,清洗的事都是他自己来弄,他习惯了。
当他的裤子又一次被江余扒下来,不由得露出愣怔的表情,“你要干什么”
“又不是干你。”江余扯扯嘴角,摊开毛巾在盆里搓搓。
雷湑偏头,无语的很。
“放松一点。”
江余拿湿毛巾敷在雷湑的腿上,手指用力按压,力道时轻时重,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根本不懂所谓的穴位,随意的上下左右着来。
“有什么不适就说。”
雷湑什么也没想,只是专注的用他那只不太明亮的眼睛望着面前的人,手指在对方的左眼上面摸了摸。
“白茴的事是你做的”江余捏捏他的小腿,口气随意。
雷湑默不作声,他的眉间掠过阴戾的恨意。
“她犯了错,得到惩罚是应该的。”江余眼中浮出尖锐的寒芒,有着比雷湑更浓的阴暗。
白茴的一时迷失,害了他和雷湑两个人,从此翻天覆地。
不知道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冥冥之中注定。
“过去了。”雷湑揉揉江余乌黑柔软的发顶,给揉的乱糟糟的,又细心理顺。
江余打开他的手,把毛巾拧干,又擦了一遍。
隔了四年,躺在一起,盖着同一床被子,肩挨着肩,离的太近了,彼此的气息都格外清晰,两人一时无言。
“我想抱抱你。”雷湑的嗓音低沉,带着些许征求。
江余没搭理,他翻身,拿背对着雷湑,雷湑将手臂横过去,把他整个圈在怀里,脸埋在他的脖颈里。
“你还想干什么一并说了。”江余被贴上来的身体压的发热,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受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还想”雷湑低低的笑出声,唇含住江余的耳垂,舌头轻轻舔舐。
想做的很多,他要把四年的都做够了。
抵。在身后的东西越来越清晰,江余又翻过来,跨坐在雷湑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将他眼底翻滚的火焰搜查出来。
“你行吗”
雷湑面部肌。肉微抽,“你试试。”
“别逞强。”江余好心提醒,调笑着摸摸雷湑的下巴,“不行就我来。”
“那你来。”雷湑挺认真的考虑。
“”这回换江余抽搐了,他倒是想自己来,问题是手里那把枪子弹不给力啊。
“动吧。”雷湑一副期待的样子。
江余脑门蹦出一根青筋,把被子一拉,趴雷湑身上,两手抓着他的肩膀摸索了会,不动了。
“太懒。”雷湑扶着他的腰,陈述一个事实。
江余吻着他的嘴唇,缠着品味起来,带着一些漫不经心的挑逗和邀请。
渐渐的,雷湑的回应不再僵硬,从江余那里拿走了掌控权。
“妈的,断了。”江余吸了口气,他很早就发现了,雷湑特别喜欢研究,怎么把他的腿掰成让人看了就觉得疼的角度。
问题是他又不是练体操的,江余的低骂声很快就被别的声音代替。
一室温。存。
第二天早上江余问起了雪梅的事,雷湑承认自己的自卑和顾虑,所以才找的那个借口。
“那你还是赶紧滚,别拖累我。”江余冷笑。
雷湑绷着脸,浑身散发让人忌惮的威严,这是他跟着季老出神入死,见惯了杀戮带出来的,江余除外。
“我说嫌弃你了”江余凑近,勾。着雷湑的脖子往下拉,与他几乎鼻尖相抵。
雷湑身上气息收敛,空荡的眼眶仿佛不是死物,也闪烁着和另一只眼睛一模一样的温柔。
这个人那么好,他丑的连小孩子看了都害怕。
“别没事就把自己往文艺圈套,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直接来问我。”江余拿指尖磨蹭他掺着白的鬓角,“你脑容量比你那里小多了。”
雷湑闷声被他嘲讽,从背后缓缓磨。碾
“听见了”江余的脸蹭着枕头,两条腿曲着,脚跟抵在雷湑膝盖那里。
“嗯。”雷湑专心的做起了研究。
明天,后天,大后天,一天天往前走,雷湑还在江余那里,霸占了那张床的一半。
阿一这次学聪明了,没有接到电话就不出现,免得再找死。
雪梅也没出现,她报了几个学习班,忙着在a市这座城市站立脚跟。
倒是夏母,隔三差五的过来,给江余带吃的,主要是看看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过日子行不行,还担心闹矛盾的时候动手。
“攸儿,下雨天你多注意一下雷湑的腿。”
“我知道。”江余把叠好的衣服放橱子里,“二姐怎么样”
“医生说她心里藏着事,大概是有什么心结。”夏母唉声叹气,“她成天抱着小时候的相册发呆,妈不知道她都在想写什么。”
江余趁雷湑去十七堂处理事情的时候,去了医院,见到背对着他坐在窗前的女人。
不到半年,瘦的不成样子,再也找不出江余第一次见的那种感觉。
“二姐。”江余凑近,看着相册里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你想大哥吗”
夏知绮身子一颤,发白的手指抠着相册,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听妈说雷湑住在你那里,都还好吗”
没有意外的逃避,江余靠着窗台,自顾自的说,“大哥走了也有些时候了,说起来我还梦到过几次。”
发现对方的注意力被吸引,江余继续,“他看起来不错,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跟我说好好看着百源,还有你和妈。”
夏知绮听的入神,轻着声音喃喃自语,“我没有梦到。”
有失落,也有委屈,像个没有得到玩具的小孩。
江余皱了皱眉,夏知绮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她那个大哥。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脾气也差,没有人愿意跟我玩,只有他给我讲故事。”夏知绮垂头,“大哥对我很好,教我写字画画,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百源还是个不起眼的小超市,夏父和夏母都一门心思投进他们的事业,家里的三个孩子从小就被保姆带着。
夏攸是个小霸王,成天跑出去玩,不受待见的夏知绮唯一的依赖就是夏怀砚,久而久之,根深蒂固。
可能夏怀砚的死对夏知绮来说,打击太大,无疑是在告诉她一个残酷的真相。
人是斗不过命运的。
gu903();所以夏知绮才自暴自弃,等着所谓的命运降临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