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起身看了眼墙上那些画报,太阳穴又跳了。
他打开窗户,让房里的臭味被风吹散,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完扔掉,换了身衣服,带着身份证和银行卡这两样去找房东退房。
穆少卿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穆思凡,比他小两岁,一个是原配生的,一个是小三生的,地位悬殊。
徐奕名这次回国,一是在国内办画展,二是受穆琛的邀请去给穆思凡当老师,江余勾了勾唇,这就是他退房的原因,必须在穆家留下来。
无论用什么方法。
江余根据脑子里的记忆出现在穆家豪宅,在外面等了很久才有个自称是管家的出来带他进去。
大厅里的妇人笑脸相迎,“是少卿回来了啊。”
“阿姨。”江余微低头。
这声招呼把穆母和管家都愣住了,少年总共就来过两回,每回都是又吵又闹的骂骂咧咧,把家里弄的人仰马翻才走,还是头一回这么安静。
穆母有些担心,这孩子突然变了样,会不会是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少卿,有什么要紧事吗你爸中午会回来,如果不着急的话,你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这些客套话她说过,对方只会嘲讽。
“好。”江余抬眼。
穆母没反应过来,在管家的咳嗽声提醒下才回神,“你先坐,阿姨去给你爸打个电话。”
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奢华昂贵的摆设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在宣告着这里的尊贵。
江余从容不迫的巡视四周,这种事他干过,只不过以前是上门找亲生父亲讨口饭。
意思差不多。
江余抬头,在他头顶俯视的少年穿着白色运动服,用一种看臭老鼠的目光盯着他,穆思凡。
“你来干什么”穆思凡冷笑,“又要钱还是又把人打了”
以前的穆少卿会被激怒,扑上去打穆思凡,然后自己技不如人,只能愤怒的摔门而出,现在的这个视而不见。
“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聋了”穆思凡脸上的表情更冷。
江余淡淡撇了眼,无动于衷。
这次愤怒的是穆思凡,他胸口不断起伏,一种被无视的耻辱感生出,想也不想的就把二楼摆放的一块木雕扔下去。
江余眼底极快的掠过算计的光芒,他不易察觉的微偏肩膀,让本该擦过的木雕砸在他的额角。
血一点点渗出,很快就顺着脸颊往下滴,江余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似乎正在流血的不是他自己。
穆思凡脸色微变,他后退几步,转身跑了。
路过的下人大叫着喊人,管家,穆母看到少年t恤衫红了一片,都吓了一跳,慌张的通知家庭医生。
无人看见的角落,江余勾唇笑笑。
中午穆琛回来,看到头上缠着纱布的江余,眼中闪过心疼,他和穆家所有人一样,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伤是怎么来的。
江余没节外生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夜里江余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拿手臂枕在脑后,“000,在吗”
“叮。”
“你把穆思凡的详细资料告诉我。”
“叮,穆思凡,十五岁,在读高二,成绩优异,爱好画画,崇拜徐奕名”
听着脑中的声音,江余玩味的失笑,原来还有那层名堂。
陌生的身份,陌生的环境,江余以为自己晚上会失眠,没想到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整天江余都没出房门,三餐有人送进来,他吃完就躺回床上,这副身体太虚弱了,不养养,如果被什么人随便一推,滚下楼梯,他应该不可能再复活。
江余第三天出来了,身上的衣服换了新的,脸色好了很多。
穆母对待小三的孩子,态度虽然一般,却没有刻薄甩脸色,赶出门之类的,她会留意江余的一举一动,可能是觉得猜不透在想什么,怕在家里闹事。
叫来的家庭医生检查了一下江余的伤口,又给他打了破伤风针,并且叮嘱忌口的食物和注意的细节。
穆母突然问,“张医生,会留疤吗”
“要看后期的恢复。”张医生给的答案模棱两可。
把额头发丝捋了捋,江余低头看着手指,“阿姨,我想出去走走。”
穆母脸上闪过惊讶,很快消失,“外面太阳晒,别走太远。”
穆家很大,江余四处逛逛,把看见的一一记了下来,包括后门位置,花园,游泳池周围有几个保安。
管家始终隔着两步远跟在后面,盯着前面的身影,好奇,困惑。
周末的时候,江余迷迷糊糊的被外面上下踩楼梯的声音吵醒,他知道是起早的穆思凡。
因为徐奕名来了。
六点多,好不容易再次睡着的江余被敲门声弄醒,是管家来通知他下楼,说有客人来了。
“知道了。”江余带着睡意的声音发出。
门外的管家欲言又止,似乎是想提醒两句,比如今天的客人身份不同一般,如果出了错,老爷会不高兴。
夏天的早晨凉爽,舒适
江余把空调关了,起身下床站在窗口,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把大门那里的动静尽收眼底。
风拂过面颊,江余的思绪开始明朗。
他有次在酒会上认识一人,那兄弟是个挺出名的大书法家,喜欢在每次执笔挥墨前都让欲。望得到疏。解。
还有个画油画的,染上毒品,最后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艺术家是个特殊的群体,感性,偏执,到一定程度就是疯子。
江余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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