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玉衡,到外面打工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顺嫂急急道:“不是这样的,当初他们要买,谈好了价钱,过了户,但一直没给我们钱。他没给我钱,我怎么可能搬出去?是不是这个道理呢?警察同志。”
老警察显然不相信,他质疑道:“没给你钱,你就把房子过户给人了?”
顺嫂碰了碰她男人,道:“我家这个傻子去办的,没拿到钱就签字过户了,说是缓两天给我们,现在都差不多一年啦,还没给我们。就是因为没给我们钱,我们才一直在这儿住着,不然他们会让我们在这儿住那么久?”
“给了钱才去过户的!他们精的很!当初是说好了免费给他们住到集资房落成,现在米粉厂的集资房可以入住了,我才来收房,结果人赖着不走了。”
“有收据吗?”顺嫂看准了他们拿不出收据,“你们给我们钱会不要收据?”
两边又争执起来。
警察不耐烦地道:“别吵了!刚才是谁打的报警电话?”
大家面面相觑,这两边的人都心虚着呢,谁敢打报警电话。
“我打的电话!”红果从酸角树下走了过来,“我实名举报,刁喜在这里还有一处房产,就安顺这套。当初刁喜也就是这位女士的老公公,买了安顺的房子。”
红果指了指曾玉宁的婆婆,“我们院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娟子大声应道:“是的,我和我爸都可以作证,封家大院西跨院西厢房是刁家的房产。”
桂奶奶也点头,喃喃道:“我们家人也都可以作证。”
红果道:“我们三家人还有我在省府的律师都可以作证,这房产属于刁家。”
查封吧!
顺嫂双眼恨不得剜了红果和娟子,却又不敢作声。
曾玉宁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大太阳底下,晒得人汗流浃背,曾玉宁婆婆眼看唯一的希望也没了,一个上不来气,倒了下去,院子里又是一片的慌乱。
最终,安顺一家被轰了出去,西厢房贴上了封条。
红果委托许律师帮忙盯着法院的拍卖信息,一旦安顺那套房子被拿出来拍卖,他们就顺势拿下来。
吃了午饭,接到了林虎的电话,他说他昨晚按照红果的吩咐已经跟黄国强接上头了。
红果问:“我让黄国强查的事,他查的怎么样了?”
林虎:“他查清楚了,刁明理和那个牛头确实都藏在柬哥洞。”
果然不出她所料,刁明理逃柬哥洞去了。
红果:“他还查到其他什么事吗?”
“姜昆最近接连邀请军方的领导来喝酒打牌,好几次都打到深夜才散。”
红果:“让黄国强查清楚,军方来哪些领导,最好是能够查清下一次来的时间。”
林虎应了一声,红果又问:“李英雄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林虎:“一切正常,雄哥是每天来一趟,看看没什么事,他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透过窗户,红果看见姑姑提着一网兜水果进了西厢,平常姑姑来会拿些鱼啊肉啊之类的,几乎从不拿水果。她猜这可能是林政兴家人送的。
红果从屋里出来,听见有人叫她,走出月洞门,看见老吉就坐在家门口,他现在行动不方便,他招手让红果过去。
红果问他恢复地怎么样了?
老吉也不好说,他问:“你们那个很厉害的许律师,你把他电话给我。”
“干什么?”
“我之前没报警告安顺,本来是觉得我自己也理亏,就忍了。结果才多久,人家两口子又好得不得了,就我活该被砍呗?我越想越气,不知道还能不能告他。我告不了他坐牢,我也要他赔我医药费。”老吉说得太激动,扯到伤口了,忙嘶了一声。
红果回房抄了许律师电话拿给老吉,老吉又问:“哎,红果,我这房子,你要不要考虑也收了?”
红果诧异,这是老吉的唯一住房,他要卖掉?
“我想搬去县城,在这鬼地方待不下去了。”
“如果你卖房子,我可以收。”
“我这房子是正院正房,价格跟其他厢房不一样,如果你想买至少要一万五!”
红果指了指自家的两层小洋楼,道:“我们那两层楼当初你才给我一万,你这就要一万五?你多少年没装修了,破成这样,你还敢给我喊这个价,你可真行。”
老吉嘿嘿笑着:“现在什么都涨价了,我那东跨院卖给你,都卖亏了。对了,东跨院的房钱,你能不能先给我结了,这样每年给一笔,太累人了。你们现在也不缺钱了呀。”
“可以提前给你,不过总价就得降下来。”
老吉想了想,如果降价那还不如之前划算,“算了算了,我只是说说,你叔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是不是?就我这套,一万五,你要拿去。”
红果正想着,一万五就一万五吧,免得以后他们反悔了,买不成,便道:“行!”
“爸!”娟子从里面出来,“又卖房,你疯了!”
老吉皱了皱眉头,道:“不是你说想搬去县城吗?”
“我们搬去县城住,这边的房子也不能卖呀。”
红果看出娟子并不想卖房,她便对老吉道:“吉叔,你们商量好了,真要卖房,你找我。”
“好嘞。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