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和宗炎摊在椅子上,他们都不想去洗澡,就这样安安静静半躺着,宗炎道:“韩队车祸的事,很蹊跷。”
“对。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们知道吗?”
“如今云滇族人最大的秘密就是他们的怪病,但在第三代大风氏的碑文里不可能有云滇族怪病的记载呀。第三代大风氏应该是云滇王朝的早期。碑文里是有其他的什么信息吗?”
红果看着屋顶上的房梁,道:“老鹰应该知道一些事,如果韩队的车祸是有人故意的,那么基本可以确定,老鹰希望我们知道云滇族的事,而有人不希望我们知道。我看,我们也不用寄希望于韩大嫂了,她能找到韩队的翻译手稿的可能性不大。”
宗炎叹息一声:“我知道。”
两天后,韩大嫂打电话来,果然没找到。
最近柬哥洞那边倒是安静了,特别是刁家出事后,他们知道,如果再不消停,说不定下一个客户又要出事。
这段时间,宗炎和红果抽空去了一趟卡德林场,对旱井周边和大峡谷周围详细搜了一遍,可惜并没有任何发现。
李家西跨院的二层小楼快装修好了,红果和祥叔楼上楼下逐一检查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这里楼上比那边好的是有独立卫浴,瓷砖都是专程去市里拉回来的,祥叔问她:“这边房子装修好了,你们住回来吗?”
现在东跨院的地窖里藏了太多宝贝,都搬不过来,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回来住了,红果道:“先凉半年再说。”
这个时代装修还没有要凉一凉的说法,祥叔不解:“为啥要凉啊?”
“等装修的味道散一散。”
红果从房间里出来,从二楼天台往下看,只见老吉穿着裤衩,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挽着鞋,赤脚连蹦带跳地往月洞门跑!
与此同时,安顺推着自行车从南角门进来,自行车铃声坏了,边走边叮铃铃响着,刚好错过了。
老吉躲在月洞门后,看见安顺回了家,才赶紧往家跑。
娟子从屋里出来,刚好碰见她爸这一身狼狈的样子,忙大声道:“爸!你这是又干什么了!”
老吉连连“嘘”了两声,赶紧进屋去。
娟子气得跺脚,回头看见红果从楼梯上下来,心想红果肯定看见她爸的龌龊事了,当下脸上抹不开,赶紧往外走。
宗炎和红果准备再次出发去蚁宫,那天红果在房间里准备装备,她奶奶在外面敲门,她忙把背囊收起来。
给奶奶开门后,奶奶道:“一个人在屋里锁什么门。”
“换衣服。”
奶奶给她端了一碗艾草煮鸡蛋,红果刚吃完晚饭,她不饿。
“这又不是填肚子的,你月事刚走,吃点这个补一补,对身体好。”
奶奶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红果接过碗,放桌上,问道:“奶奶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我有什么话跟你说?”红果奶奶也愕然,想了想,道:“你们是不是在用计生用品?”
红果一听,原来是来催孩子的,她忙摇头:“没有。”
“没有怎么没点动静呢,要不找个时间去看看中医。”
“不用看中医,我身体很好。”
“那就是宗炎有问题。”奶奶压低了声音,“稠还是稀?”
“什么稠还是稀?”问完红果马上醒悟过来,霎时红了脸,这么隐私的问题也难为她奶奶问得出口。
“脸红什么,跟个姑娘似的。有问题要早治疗,别拖着年纪大了,那以后想怀可就更难了。”
“奶奶,我们还没计划要孩子呢。你不是说不管我们生孩子的事吗?怎么出尔反尔了。”她奶奶出尔反尔的事情可太多了。
“你们顺顺利利的我当然不管,乐得清闲。现在不顺利了,我还能不过问?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可就真管不了了。你都多大了?不能不计划了,知道吧?”
红果忙点头应付着:“知道了。知道了。”
“快把这个鸡蛋吃了。”
红果只好端起碗,两三口把鸡蛋吃完。
“把汤也喝了。”奶奶就站在门口盯着她喝。
红果想起一事,趁机问道:“奶奶你以前在药厂负责什么?”
“能负责什么,我就是打杂的。”
“那我爷爷呢?”
奶奶手里拿着把芭蕉扇,她给自己和红果扇着风,“你爷爷一开始主要是帮忙抄写东西,但他喜欢钻研,又能吃苦,你看家里那么多医药书就知道了,后来慢慢转到了药研科,到厂子关闭的时候,他已经是药研科里顶厉害的研究员了。”
红果不经意地悄声打听:“爷爷有研究出什么药吗?”
“都是些普罗大众的药,不过他们科里花了好几年时间研发一个什么新药,一直没研究出来。要是真研究出来了,说不定药厂也不用关闭了。”
“什么新药?”
奶奶仔细回忆着,“一种什么细菌还是病毒?记不住了。”
“镇上的药厂关了后,爷爷怎么没被分配到其他药厂?”
“整个文锦县都没药厂,连市里都没有,最近的也只有滇北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厂,人家也不对外招人,没办法只好去当老师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口问问。”红果把喝完汤的碗递回给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