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笑了笑,道:“那天是你给我们送的纸条吗?关于吴律师住址的纸条。”
雄哥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在宾馆的时候,你说自己差点害了吴律师,我猜就是你。”
李英雄点头道:“红姐做事偏激,我也没办法,只能这样偷偷提醒你们。你爷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逃饥荒逃到莫八镇,是你爷爷收留了我,给我饭吃,给我工作,我这条命都是他捡回来的,我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
“我爷爷是怎样的人?”
“话不多,做事冷静,很有个人魅力,绝对不是个坏人。”李英雄对他的救命恩人有滤镜。
每个人经历不同,立场不同,红果没再说什么。
在宿舍房里稍作停留,李英雄要带红果去旱井看看,红果问他:“旱井里,你有进去过吗?”
“进去过一两次,里面有几间密室,之前堆满东西,大胡子就住在里面。后来东西搬走了,井口也用大石头给封住,大胡子就搬出来住在木屋里。”
看来这些人不知道里面有隧道通往封家大院,红果摇头说不去看,旱井有什么好看的,她要去孟母山矿区走走。
他们便开车直接往卡德林场的西北方向走,前面林区有车道,进入山区以后,沿着一条窄窄的马车道往前开,路不好走,不过李英雄说这是条近道,穿过公主岭就能直达孟母山。
快到公主岭的时候,李英雄指着前面的一片茂密林区道:“那是龟背岭,是卡德林场的禁区,不允许人进入,巡林员都不去。”
“为什么?”
“闹鬼,有去无回。好几次有人误闯进去,都没能出来,也没人敢去搜救。”
红果想起赖温说的公主岭黑影传说,这里紧挨着公主岭,是不是一回事?
她问:“这一片也有墓地?”
“我们这边不清楚,不过公主岭有,有人去寻墓,结果墓地没发现,发现了玉矿场,现在公主岭可值钱了,都盯着这块肥肉。”
绕过龟背岭从公主岭的车道一直往北,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孟母山,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乎乎山林,红果万万没想到还能在九零年代体验一把大地主的感觉。
宗炎和红果爬上附近的山头,柬哥洞和棉哥洞都尽收眼底,他们要是把公主岭也买了,那几乎就把这两个村庄给包围了。
从孟母山回来,经过公主岭的时候,他们去拜访了赖温。赖温家人都回首府了,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工人在这儿守着,最近也没办法开采矿场,柬哥洞的人时不时来闹事,他也很头疼。
宗炎再次表达了想要买下来的意愿,赖温劝他别买:“你买了,村民也不会给你开采,兄弟,我不想坑你,我现在就是一口气堵在这儿……”
赖温点了点心口,继续道:“我就不想白白便宜他们,他们不让我采,那行!他们也别想采!我就占着茅坑,也不给他们拉屎!”
宗炎笑道:“你把地方卖给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赖温拍了拍宗炎肩膀,两个人走到角落里聊天。红果喝着矿泉水,看着赖温办公室里挂着的地图发呆。
李英雄轻声道:“你们要是把公主岭买下来,就算完成了老板一直以来的心愿,把这一片山都连起来了。如果再把东北边的豹子崖那块地也买下来,那我们两头连起来就是个圆环,把柬哥洞和棉哥洞都给包圆。不过豹子崖应该拿不下来,可惜了。”
李英雄拿起旁边的扫帚,指了指地图最上面的一块地方,那就是豹子崖,不知道是谁的山林,因为地势险要,林深树密,还有瘴气和野兽,没人敢去。
宗炎和赖温聊完,赖温整个心情好多了,眼看太阳要落山,他留他们在这儿吃晚饭,红果忙婉拒说今晚还要赶回家,下次再聚。
他们回到莫八镇就听说了一个消息,安红自杀了,怎么自杀的不知道。
李英雄通知了安顺来领遗体。
宗炎和红果没有回玉衡,而是在莫八镇住了两天,他们在这儿置办了不少东西,买了一辆当地牌照的越野车,并在旱井附近圈了块地,让人建一所木结构的草编房。
以后他们来往玉衡和卡德林场之间,就算有个落脚点了。
草编房的事交给李英雄去安排,大概十多天就能建好,他们暂时先回玉衡。
刚回到封家大院,红果发现大门口挂上了白布,里面锣鼓喧天,而曾老太、红果奶奶难得阵线统一和安顺一家在吵架。
原来安顺兄弟两个从木得运回安红的骨灰后,在封家大院给他们姑姑办丧事,宴请亲戚朋友。
安红在银行里还有不少美金存款,虽然暂时被冻结清算,但迟早会把剩余的美金给到安家兄弟,所以这兄弟两个把丧事办得跟办喜事似的,还请了县里歌舞团的人来,好不热闹。
热闹就热闹吧,扰民也就两三天的事,谁知他家把丧礼的孝布和对联都挂封家大院大门口了,这让院里住的老人心里都不舒服,特别是红果奶奶,这把小三的葬礼弄到她家来了,岂有此理!
红果奶奶骂道:“你们就是诚心的!你姑姑死得冤不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搞这么一出故意给我们添堵!”
安顺弟弟是个愣头青,之前安红最疼他,想要带他一起出国的,现在他的出国美梦破碎了,所以这里属他最冲,他反驳道:“我小姑就是被你们李家害死的!把她害死,你们就可以继承遗产了!”
“我呸!我们家继承的是李家的遗产,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小姑是什么东西?破坏他人家庭的破鞋!她偷改遗嘱,想霸占我们家的财产,我们都还没告她呢。现在她自己犯罪不得好死,跟我们有屁关系?!”
“我小姑帮她男人辛苦持家,操劳了一辈子,木得家产是她挣来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拿了心安吗?”
“她操劳一辈子?我看她光鲜得很,她除了偷男人改遗嘱还有什么本事?她挣得来半分钱吗?我男人花钱养她,我儿子绝症没钱治,我祖孙三人天天吃咸菜的时候,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没说她是小偷就不错了!一家子以破鞋为荣,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你姑姑没有给你霸占到财产,心底不服气是不是?来这里出洋相恶心人!”
安顺站在那里拉着脸不说话,他弟弟继续鏖战,他姑姑改遗嘱的事他直接忽略了,就怼着最后一句回嘴:“怎么出洋相了?我姑姑户口在这里,为什么不能在封家大院办丧事!你们就是欺人太甚!”
黄凤莲双手叉腰道:“谁欺人太甚了?你们凭什么把孝布挂大院门口?!要我们全院的人给她守孝?她要是个□□十岁的老太太也就算了,你小姑怎么死的?有五十岁吗?!笑掉人大牙!”
曾老太也骂道:“你在你们家办,办的再奢华我们都管不着,但你不能办到大院门口来。给一个不上寿的办这么大的丧事,也不怕折寿!”
顺嫂本来就不同意浪费钱给不是寿终正寝的小姑办什么丧事,反正不是她亲姑姑,她不心疼,但她拦不住家里的两个男人。丧礼不办都办了,外人来欺负她家,还咒她家折寿,这她可就不答应了。
顺嫂不由又大声吵嚷起来,她一吵起来,曾老太丝毫不让,骂顺嫂自己底子不干不净,还爱嚼舌根。
顺嫂是偷人,可她最听不得别人对她指桑骂槐的,当即就要来打架,整个院子弄得鸡飞狗跳。
红果回来一看,安家耀武扬威把安红葬礼搞到她家门口来了,直接上手把门口的白色孝布和对联都给撕了!
气得安家的人要来干架,结果还没上来就被邻居们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