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殷殷是早就不记得在广城遇到的少年了,好奇地问道:“我有舅舅吗,他是什么人呀?”
“他很帅,从小就招女孩喜欢,脑子又很好,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还是家长亲戚,都特别
喜欢他,说他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
殷殷睁着清澈的眸子,好奇地望着殷流苏,似乎能从她平静的叙述中、感知到她轻微失落的情绪。
“妈妈也很好的。”
“妈妈比他差很远,妈妈记性差,学了东西总是忘,连走路都学不会,后来因为太笨了,也不能够上学念书。”
“才不是呢!妈妈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殷流苏笑着替她冲洗了头上的白沫子:“当然,你舅舅每天放学回家,都会拿出课本,耐心地教妈妈读书识字,
他是很好的哥哥哦。”
“那他也一定是很好的舅舅。”殷殷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你舅舅叫殷瑾瑜,瑾瑜是美玉的意思。”
“瑾瑜是美玉,那妈妈的流苏又是什么呢?”
“流苏…是系在美玉上的装饰品。家里人希望我能成帮助他、帮扶他,让他成为更好的人。”
结果…她却做不到。
出生之后的殷流苏,孱弱又怪异,反而处处还要哥哥来照顾。
这对重男轻女的殷家来说,着实难以接受。
所以殷流苏没少遭受亲戚的白眼碎语。
“妈妈才不是装饰呢。”殷殷反驳道:“要我说,美玉才是流苏的装饰!”
谢闻声双手插兜,立在门廊边,似乎觉得不太好进去打扰,正踟蹰间,殷流苏望见了他:“有事?”
“呃,没、没事。”
“有事就说。”
“真没事。”
殷流苏熟练地打开腰包,拿出一张五十的票子递给他:“够吗?”
“不是要钱!”谢闻声情绪激动:“你当我是什么人!”
殷流苏笑着收回了票子:“那你到底什么事?”
谢闻声使劲儿挠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殷殷不满地抗|议:“锅锅你别挠了,头皮屑掉我脸上了!”
殷流苏推开他:“你别在这儿杵着。”
谢闻声走了两步,终于似下定决心了一般,折返回来,板着脸地问殷流苏:“你累不累?”
“还好啊,你干嘛忽然严肃。”
“你只回答,累还是不累。”
殷流苏懵逼地回答:“不累啊。”
谢闻声按照陶子教他的话,反问道:“你怎么会不累呢,你已经在我心里跑了一天了啊。”
空气凝固了十几秒。
三人都傻了。
“Yue~~~”
尴尬的气氛以殷殷发出的一声干呕结束。
殷流苏看着面前胀红了脸的少年,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语气似极力忍耐着:“谢闻声,你要是闲呢,你就去厨房
帮你花臂哥和春花姐准备年夜饭。”
谢闻声见自己的琼瑶式情话好像没收到应有的效果,说道:“我不闲啊。”
“那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
当天下午,这个“你累不累”的梗,经由殷殷这个大嘴巴宣扬出去之后,被Y-sui的员工们玩儿坏了。
每个人见了谢闻声,都会问他:“你累不累?”
随即便发出一阵捧腹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
“太土了吧!”
“谢闻声你这么秀怎么还不上春晚呢!”
谢闻声郁闷地蹲在门边,准备摸出烟来,却又想起殷流苏不让他抽烟,只能讪讪地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