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 / 2)

就、就很吸引人。

小半个时辰后,虞绒绒捧着一沓书走了出来,因为佯装是刚刚入门的小真人,自然不好显露出自己有乾坤袋这种贵重之物。可这几本书的封皮又实在是花里胡哨稀奇古怪得紧,如此招摇过市,实在是引人注目。

这个时候,捏了一张伪装脸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只要我不说自己的名字,就没有人知道这张皮的皮下是谁!

虞绒绒面无表情地与傅时画走过长街,再很是坦然地到安泗城外的驿站里租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一辆,扬鞭上了官道。

为了不留下更多痕迹,甚至如此跑去,直到入夜再明,出了重帘城,再进入仙域,这才起身扬起了银票,买路去也。

晨曦白露,安泗城也迎来了新的一天。

被炸的客栈已经有木工瓦工匆匆而来,进行维修,本就不是多大的工程量,然而到了该结工钱的时候,却四处都寻不到掌柜的踪影。

店中小二茫然挠头:“我也不晓得的呀,我们掌柜……对哦,我们掌柜是不是好像好几天都没见到了?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呢?”

这事直到几天后,掌柜风尘仆仆赶来,再赔笑表示家中有事,临时回去了一趟,才赶回来,连连道歉,才落下帷幕。

只是店中小二却悄然挠了挠头,总觉得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掌柜好似与以前有些不同了,总有些地方看起来怪怪的。

会有些突兀的呆滞,过去的事情也不能说不记得,但好似有些记得颠三倒四,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但混迹了这么就的小二早就知道一个道理,好奇心害死猫。

所以他的笑容比平时还灿烂些,表情比平时还真诚些,好似什么都未曾发觉,掌柜还是那个掌柜,只要他每个月的月银都发,其他的一切,关他什么事呢?

没有人知道。

那个夜里,有华服威严的道君御剑而入,再亲自对那位掌柜进行了搜魂,旋即随手扔了一个纸人替代了掌柜,再将已经痴傻的掌柜化作了一片掌中竹叶。

他看到了自客栈大门而入的散发青年,他怀中昏迷的少女,看到他们入了那间房间,足足一个月未曾出来。

掌柜的视角不过是凡人的视线罢了,亲自走了这一遭,宁旧宿自然有了更多的收获。

譬如房间中淡淡的魔气,譬如他神识探出,有趣地发现这城中居然有一名已经被搜魂改识了的散修,又譬如,便是面容有变,有些气息,却是不会变的。

而这个时间……

恰好与他和魔域彻底断开联系,巧妙地有些重合。

活了这么多年,宁旧宿早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巧合。

再想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所谓有人入了魔域的事情,宁旧宿转动手中的青翠竹叶,再将竹叶轻轻一搓,揉成了一张华美的传讯符模样。

……

琼竹派有竹叶落,青翠竹林却从来都不是只有琼竹派抑或御素阁那座锁关楼门外才有。

入仙域元沧郡虞家后山,便也种了足足十里竹林。

小龙崽在小楼短暂的栖息后,就被虞绒绒送到了家中,虽说魔龙送龙崽的对象是她,但此情乃是虞氏先祖的情,小龙崽应该庇护的,也理应是整个虞家。

她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反而是她的家族需要更强一些的力量。

因而虞绒绒此行弯七绕八地买路,最终还是先到了虞家。

见到虞家大门的一瞬间,原本有点散漫表情的傅时画瞬间坐直,有些愕然地看向虞绒绒:“怎么突然……”

“确实也是突然想到的。”虞绒绒站在车头,冲着一脸喜色迎上门来的管家点了点头,再继续道:“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或许可以让我们看完那些传讯符。”

是的,此行不仅仅是为了看看小龙崽及探望许久不见的家人。

也不仅仅是为了将傅时画比较正式地引荐给家人,毕竟想来虞丸丸早就该说不该说地说了一箩筐,否则虞父虞母在相迎之时,也不会露出一抹了然的慈爱表情。

更重要的,是进一趟家族祠堂。

傅时画欲言又止,然而木已成舟,甚至已经在仓促间已经与虞父虞母见了礼,再在小龙崽的簇拥下,直接被引去了后山的竹林之中。

林声飒飒,有那么一个瞬间,仿佛好似回到了在锁关楼前之时。

虞绒绒抬手拉住傅时画的手,带他四步逆转,再踩生门。

抬头时,竹林之中,已经有了一座可称为巍峨的祠堂大殿。

“我家祖上,略通遁形之术。”虞绒绒道:“然而远古的略通,放在今时今日,便早已可以将这个略字,换成一个精字。”

“依我所见,便是小楼,恐怕也不如此处安稳。”虞绒绒上前几步,一把推开了祠堂的门,很是潦草地鞠了鞠躬,再郑重地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了一张金额巨大的银票,塞进了祠堂最前面的功德箱中。

功德箱是透明的,从外面可以看出,里面弯弯曲曲地塞了实在太多银票,有些银票上的字迹都已经有些淡去了,显然是有了很多年头了。

虞绒绒回头看向傅时画,笑吟吟道:“善财者不拘小节,只管将你身上金额最大的银票塞进来,便算是见过礼,供了香火。”

傅时画:“……”

就很有虞家特色。

他也掏出了一张金额足够大的银票,双手认真地放进了功德箱中,却也还是认真地鞠躬拜了拜。

虞绒绒自然不会拦着他,等他拜完以后,这才熟门熟路地带着他拐入了祠堂的一个侧门中。

自侧门再开地门,自地门再弯弯绕绕,过了阵法又有隧道,此去不知没入山中几许,虞绒绒终于一咬手指,渗了些血渍出来,再一掌拍向了前方。

法阵流转,一扇门缓缓打开。

傅时画忍不住捂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