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2 / 2)

gu903();而阵眼,就在她的手下。

“大师兄!”虞绒绒慢慢抬起渊兮,无数符意倾泻向剑身,几乎要将串在上面的颅骨都激荡起细微的颤抖:“三——”

她不说自己要做什么,甚至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突兀地开始了倒计时。

傅时画却已经懂了,他周身剑气横斜,渊兮以一化十,几乎狂躁地搅起漫天的风与尘,几乎要将黑雾彻底钉在地上!

“二——”

傅时画退至虞绒绒身侧,空出的那只手覆在了她握剑的手上,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剑气与她的符气一并灌注而下!

连接魔窟的甬道尽头,有更多的黑雾墨色涌出,是魔君在此前的惊惧与顿挫后,终于追来的身影,还有更多的嘈杂与怒喝。

虞绒绒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可以看到魔君的眼。

“一。”

湛兮向着闪烁的天道碎片狠狠刺下,剑气符气一并砸落,整座棺木倏而化作了一团光雾,将两人的身影彻底包裹,再消失不见。

消失前的最后瞬间,虞绒绒勾了勾小指。

整个墓地的爆炸符,在魔君与无数魔族涌入此处后,轰然炸裂!

魔族的祖地,幽秘至高而神圣的墓室里,石碑东倒西歪,棺椁焦黑微烂,然后……冒起了青烟。

第164章

地面之上,青烟袅袅徐徐再烈烈,呛得人眼睛都难以睁开。

光雾携卷的两人隐约听到了最初的一声轰然炸裂声,却也未曾想到此刻魔族祖坟的青烟乱冒,毕竟彼时放眼望去,石碑石棺都不是什么易燃物,也不知怎么竟然真的燃起了些火色。

魔君棺材底的那片天道意识的碎片,当然不是真的。

一定要说的话,大约是类似于激活,亦或者说开启光雾的开关。

虽然不知道正确用法,但湛兮这一剑刺下,毫无疑问,已经激活了镌刻在棺材内壁上的符阵机关,否则两人也不会如此一路穿行于虚空之中,距离那片墓地越来越远。

此行不知终点。不知过了多久,也有可能只是一瞬,两人的面前重新有了光。

是星芒。

璀璨的,细碎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星芒闪烁在光雾之外,虞绒绒怔忡片刻,缓缓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感悟并没有出错,此处确实有一片天道意识的碎片,只是并非如自己所见那般,躺在棺椁的底部,而是被更隐秘地藏了起来。

虞绒绒伸手想要去抓住那片碎片,然而无论她如何探手,亦或变幻手的姿势和握发,面前的碎片却都仿佛虚影一般,从她的指间穿过,好似什么难以触碰的梦。

可感知如此前所未有的清晰,天道碎片就在她的近在咫尺。

她突然想到了此前听过的那句话。

不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要去感受。

于是她重新闭上眼,神识穿透光雾而出,再顺着自己神识探知的方向重新探出手。

熟悉的碎片触感落在她的掌心,再被她收拢的手指攥住。

某种烈火灼灼的感觉倏而扑面而来。

“小师妹!”一道声音倏而响起,很难听到傅时画如此带着急促的呼唤,他似是一把将她回护在了身后,虞绒绒猛地回过神来,再睁开眼。

原来刚才的感觉竟然不是错觉。

分明她闭眼之前,光雾还在她的周身,四野也还是一片寂静漆黑,但此刻,光雾没了踪影,而他们则站在一条简陋的小船上,船下是血红的水……而与其说这是一条不知前路为何的血河,不如说那河中的水,却反而更像是燃烧的火。

分明肌肤还极冷,然而某种灼烧的感觉却从船底透体而出,仿佛要缠绕在每一寸神识之上!

河很宽,河边种满了奇特的花朵,那花足有齐人高,花朵巨大,那样的红粉之色密密麻麻地挤在河边,诡异有靡丽,几乎能灼伤人烟。

下一刻,这千万朵花仿佛有意识般,一并转过头来,向着河中小船的方向齐齐喷涌出了混着魔气黑雾的烈火!

……

“尊上,不用追吗?”几位魔将齐齐单膝跪地在棺椁边,强压着怒意问道。

又或者说,那也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棺椁了。

且不论此前的那些爆炸对整个墓地造成了怎样巨大的伤害,旧墓重建的艰巨恐怕更盛于彼时的魔宫重塑。

面前这具本应是现任魔君身陨后的栖息之棺,也已经四分五裂,碎裂成了千万块石块。

那些石块的边缘极其锋利,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被炸开的,反而像是被一剑一剑切削开来,光滑平整。

魔君俯身,从地上捡起了其中一块石块,手指在上面摩挲了片刻,神色比之前更苍白了许多。

魔族以力量为尊,他能坐稳魔君的宝座这么多年,不是因为他的血脉,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直到现在为之,魔族都没有人的修为……能够超过他。

然而千百年来,他却也一直止步于此,好似他的上限,又或者说,魔族的上限……就在此处了。

此事他从未对外提及过,但从来都是他的心魔之一。

因为不仅仅是他,还有他的无数先祖前辈们,这万年以来,都没有人……能够突破他此刻的修为,抵达更高的彼端。

可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的起源,分明是那位凌驾于人族与魔族顶端的魔神,昔日的天玄道尊。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