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耿班师想说谁能进关他屁事,话到嘴边又突然想起了自己到底是一班之师,很是噎了一下,才气哼哼道:“外阁八千弟子你随便挑啊,你看那个抱木傀儡的小子怎么样?我看就很顺眼,刚刚在台上耍鞭子的小丫头也不错啊,反正谁都行,就是她不行!”
卫长老看着耿班师躲躲闪闪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是吗?”卫长老轻轻颔首:“那你觉得,她应该去哪里呢?”
耿班师话赶话,下意识脱口而出:“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登云梯!”
一言出,四野俱寂。
方才还在出言不逊冷嘲热讽的郑世才猛地睁大了眼睛。
揣测耿班师如此说话意图的几位年轻班师屏住了呼吸。
傅时画手中的瓜子皮有几片没捏稳,洋洋洒洒落在了地上,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十霜树这里的须臾动静。
只有二狗倒吸了一口冷气:“云、云梯啊。这是多大仇要去逼别人登云梯啊!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回事!”
它猛地回头去看傅时画,却见青衣少年瞳色深深,神色却很是平静。二狗愣了愣,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惊愕道:“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傅时画慢慢道。
“那你怎么不劝劝她?那它喵的可是云梯啊!”二狗焦急地挥舞着翅膀:“死了可就……可就真的死了!我们可就没有软软可爱的绒绒师妹了!”
傅时画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她决心要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干涉?”
“那、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二狗有些束手无策道。
“所以我把黑锅盖给她了。”傅时画轻声道,再轻轻弹指,将掌心才剥出来的瓜子仁弹到了二狗嘴里:“不然,你再拔俩根毛给她?”
二狗所有的声音骤然停了。
五颜六色的小鹦鹉缩成一团,用翅膀抱住了胖胖的自己,有些含糊不清道:“人家的毛才刚刚长出来……烧了也就算了,硬拔的话真的很疼的!”
傅时画颔首:“嗯。”
二狗的声音带了哭腔:“真的、真的很疼的!!”
“那你拔吗?”傅时画问道。
二狗边哭边道:“……拔。”
十霜树上,小鹦鹉悲痛欲绝地顺着自己的羽毛,开始挑选究竟拔哪两根好。
风卷起被二狗颤抖的翅膀击飞的树叶。
树叶飞旋轻飘,再落在了论道台上,隔开了卫长老看向耿班师的视线。
卫长老的神色终于慢慢变了:“老耿,你认真的吗?”
耿班师说出口就后悔了,他眼神变得更飘忽,甚至不敢看虞绒绒一眼,只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都说了这么多话,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卫长老眼神变得幽深,笑容却依然和煦地看向虞绒绒:“你呢?你想怎么选?”
“我……”虞绒绒抿了抿嘴,便要说出自己打了许久腹稿的拒绝的话语。
卫长老却突然抬了抬手:“抱歉打断你。就当是我这种老家伙的任性吧,我突然不想听答案了。”
“仓促做的决定有时候很容易后悔。中阁小考考了这么多年,前两天我看到高渊郡的书局里都已经有了《五年小考三年模拟》,前两天我买了一套回来,竟然觉得考题也快要出无可出了。”他看了一眼台下弟子,笑了笑,道:“你们都买了吗?”
有弟子涨红了脸,讷讷点头:“买了。”
还有弟子小声道:“卖的也太贵了点,我买不起,所以在抄别人的书,但确实实在太多了,还没抄完……”
“这样啊。”卫长老笑容加深:“既然如此,那便也不用抄了,题抄多了,人都要傻了,我做外阁弟子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考试,考考考,考什么考,还不如打一架。”
一众弟子愕然无语得听着卫长老和风细雨的声音,实在很难把他和他话语中描述的那个样子联系起来。莫名有些顺着他的话语感到了些热血沸腾,却又有很多忐忑无语。
不、不抄了,那中阁小考,要怎么考?
难道开论道台打一架?
“总之今年中阁小考的考题是要变一变的。打架不太公平,比如那位拿木傀儡的小友,想来对打架一窍不通,但不代表他不能入中阁。我之前还没想好考题,为此很是苦恼了一番,现在想好了。”
他和善地竖起了一根手指:“云梯共有九百九十九阶,以我的权限和修为,还是可以保证云梯的大阵在前一百阶之内不伤你们性命的。既然如此,那便以一百阶为界限,登上一百阶的,便可入中阁。”
耿班师脸色极臭,却也说不出半句反驳之言。
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卫老七实在是太惹人厌了,不仅是他说话的语调,就连他脸上的笑容和好整以暇的态度,也变得可恶了起来。
他实在按捺不住,传音道:“卫老七,你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呢?只是想要给小姑娘多一次选择的机会而已,我又有什么坏心思呢?”卫长老老神在在地应道:“一定要说的话,就是看到你恼羞成怒的样子,格外有趣吧。又以及,你耿惊花看上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呢?”
言罢,他似是觉得自己的主意实在妙极,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
“就这么定了,那便登云梯吧。”
四野俱寂。
登……登云梯?!
哪、哪个云梯?
是云梯的云,云梯的梯吗?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