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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老住宅小区。
卧室窗边的窗帘开着,晴朗的盛夏深夜,天空有很多的星星,星光从窗台泻下,照亮着屋内趴在单人牀上的女人身影,在她面前还蹲坐着一只黑色的罗威纳犬。
叶栖雁伸手,一下下摸在土豆的脑袋上。
池北河去上海出差,她就将土豆暂时安顿在自己这里。
不知是不是之前总是下班就去隔壁,现在她独自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反而觉得有些孤单,不过也还好有土豆这只英犬陪着她,缓解了不少。
土豆很爱和她亲近,不时的就抬起一只前爪软软的扒着她。
从它巴巴望着自己的两个棕色眼珠子,叶栖雁好像能透过里面看到池北河的影子一样,脑海中不由浮现起前天他离开时一脚差点踢飞行李箱的暴躁模样。
他还爆了粗口。
接触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样!
他始终都是情绪很少外露的人,即使外露也只是表浅的,不会像是有那样大的情绪波动,所以可想而知,这次的紧急出差让他有多郁闷。
想到此,她不由闷笑了两声。
墙壁上钟表时针已经划过了数字“11”,叶栖雁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意识却还是很清醒,完全没有因为深夜的到来而瞌睡,像是在等着什么。
“汪汪——”
靠在牀边的土豆,忽然冲她咬了两声。
叶栖雁闻声,便注意到亮起屏幕的手机,连忙的放在耳边接起。
线路一接起来,那边便立即传来池北河低沉的嗓音,“睡了吗?”
“还没呢!”叶栖雁趴在牀沿处。
“在等我的电话?”池北河似乎笑了下。
“嗯……”她没有隐瞒的回。
从他出差离开那天,这两天晚上他们都是有通电话的,所以睡前如若是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竟有种会睡不着的错觉。
“Sorry!”池北河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些疲惫,“我事情太多,施工地那边技术上出现了问题,当地部门又有沟通不当的地方,都得我亲自去跑。现在才刚回酒店,衣服还没有换!”
“你是不是很累?”叶栖雁忍不住问。
“嗯,非常累。”池北河低笑着回答她。
在他说这样话时,叶栖雁几乎能想象到,他的眉间一定是有着深深的褶皱,如果她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替他抚平。
感觉到他呼吸里都掩饰不住的疲惫,她很贤惠的说,“那你快去洗澡,早点睡觉吧!”
“嗯。”池北河应了声。
可是半晌,却不见他将电话挂掉。
线路的两边安静下来,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叶栖雁睫毛眨动了两下,问,“怎么不挂电话?”
可能这是她以前绝对没有敢想象到的,池北河那样严肃的一个人,他们竟然也有一天像是其他很多普通的情侣一样,
“你现在做什么?”池北河问。
她么?
叶栖雁左右看了眼,耸了耸肩,“在牀上趴着……”
在她说完以后,明显就感觉线路那段呼吸顿了半秒,随即变得粗重了起来。
“在电话里也勾、引我?”池北河低哑的声音响起。
“……”叶栖雁吞咽了口唾沫。
真是冤枉啊,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呀!
池北河声音里有些沙哑,像是燃着火一样,“存心让我睡不着!我前两天就睡不着,想你,想要你!”
“……”叶栖雁再次吞咽了口唾沫。
握着智能机的手指都险些握不住,半边耳朵都觉得滚烫的要命,哪怕隔着这么远的线路,她都感受到他那股燃烧起来的强烈谷欠望。
“我真想现在就飞回去!”池北河的声音都因为情谷欠而变了调。
此时此刻,他似乎真的是恨不得飞回去,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疼爱个数遍。
呃……
叶栖雁被他说的,竟也口干舌燥了。
舔了舔嘴唇,她安抚着他,“这都已经两天了,再用不上几天这一周就过去了,你也就能出差结束的回来了!”
“才两天!都还没过去一半。”池北河在那边明显有些恼。
“很快的,之前两周都忍过去了,不差这一周!”她只好继续安抚,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越说越往上添乱一样,听着他那边抑制着的呼吸声,她忙转移话题的说,“你早点洗澡睡觉吧,明天应该行程也很紧!”
“嗯。”池北河勉强答应了声。
临挂电话前,又说了句,“闲下来我会给你打电话,晚安。”
“晚安!”她也对着手机说。
这一次线路是终于被切断了,连土豆都已经盘着尾巴趴在垫子上了。
叶栖雁将手机放回去,拉过薄被的躺在枕头上。
闭上眼睛时,她不由抬手抚摸起自己上扬的嘴角。
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尝试过的懵懂少女,经历过一段很长时间的爱情,所以很清楚的知道,此时这样从心底泛出来的雀跃与甜蜜,大概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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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私立医院。
白娉婷从外面推开病房门进来时,窝坐在沙发上的叶栖雁刚刚接完电话,视线瞥向窗外,大脑状态还处于走神间。
“艾玛,累死我了!你不知道我们主编有多变、态,竟然让我一个人把三个版面的稿子给她赶出来!天杀的,我都差点掀桌了,要不是为了那五斗米弯了腰,我真是!”
白娉婷掐着腰,仰天长叹着,“哎哎哎,一想到明天还要继续上班,好虐!”
从一进门到现在,自行的哇啦了一阵,都没有见她眼角余光瞥自己一眼,白娉婷将背包随手一扔,扑上了沙发,“喂!雁雁!我跟你说半天话,你听见了没?”
“啊……”
叶栖雁这才回神,眼睫慢半拍的眨动,“小白,你来了啊!”
“是啊!我都来半天了,唾沫星都快淹掉病房了!小糖豆呢?”
“去找其他小病友玩去了吧!”
白娉婷看着她明显心不在焉的反应,眯起眼睛打量起来,很快发现她的异常,但绝对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是一脸处于恋爱中男女问题上的。
“你这发呆想什么呢!”白娉婷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没想什么啊!”叶栖雁敷衍的回。
白娉婷盯着她看了半晌,注意到她手里始终都还握着手机,似是不久前才打过电话的样子,挑了挑眉,蓦地伸手就给抢了过来。
“小白……!”叶栖雁忙喊。
白娉婷抢过来以后便一个跨步的迈过茶几桌,举高了手机很轻易的解开数字密码,在通话记录里果然看到了一连串的“池北河”,而最后一通也是在刚刚。
“哟,这是犯相思啦?”白娉婷丢过去小眼神。
叶栖雁被她说的窘红了脸。
白娉婷没有将手机立即还给她,而是顺手打开了信息箱,看到里面的短信内容后,瞪大了眼睛的念念有词,“早上起来牀单湿了、想你想的手都酸了……”
还要继续念的时候,手机被红透了脸的叶栖雁抢回去了。
“雁雁,这确定是池北河发来的吗?”白娉婷有些风中凌乱的问,直砸吧嘴的摇头,“啧啧!真看不出来啊,他那么严肃,说起话来也都是没个语气起伏的,私下里跟你竟然这么流、氓啊!怪不得,我那些招数对他来说都受用!”
“也不至于流、氓吧?”叶栖雁忍不住帮忙说话。
白娉婷摇头,撇嘴的点头,“嗯是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不就是出个差么,至于这样么?怎么感觉甘柴猎火的跟要着了一样啊!我说雁雁啊,年轻人不能这样,纵谷欠过度对身体的损伤是很大滴!”
“我们一直没那个……”叶栖雁尴尬的说。
“嗯嗯?”白娉婷来了兴趣,一屁、股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