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横七竖八的躺下了十几具尸体,我和小广西趴下去小心的掏他们的口袋,把弹匣掏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看到手雷手榴弹什么的也摘了下来。在掏一具尸体的弹药袋的时候,一发信号弹升上天空,我看到了他的脸,不,他已经没有脸了,被一发子弹削掉了半张脸,鲜血脑浆喷得浑身都是,粘粘腻腻的,我当场就吐了出来。小广西撇撇嘴,说:“我说唐山,你也太熊了,就这样你都要把胆汁给吐出来,要是把你放在三大战役时期,你还不活活吐死啊”
我一边干呕一边说:“妈的,太恶心了”
小广西从一具尸体身上翻出两个弹匣,说:“我怎么不觉得咦,这家伙还没有断气咧”可不是,那家伙中了两枪,都没有打中要害,只是痛得昏过去了。也许是小广西碰到了他的伤口,又把他给痛醒了,睁开眼睛茫然看着我们。我正要开口,小广西已经狞笑一声,一拳打在那家伙喉结上,那家伙捂着喉结,眼珠凸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抽搐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我苦笑,这家伙属狼的,撞到他手里算那个猴子不走运。我只能当没看见,在看到两名战友被重机枪扫成两截后,我再也不把什么战争公约放在眼里了,我也不敢保证那小子撞在我手里会有个好,他们该死
“轰”
一发迫击炮炮弹落在附近,炸得泥土乱飞,好几块弹片从我们头顶削过去,树枝簌簌落下。山东叫:“你们两个快点回来,猴子们马上要开始进攻了”
“来了,来了”小广西应了一声,又从一个安南机枪手手里抢走了那挺机枪和两个弹鼓,看来这小子挺有做土匪的经验。我也不赖,掏弹药之余还顺走了一只水壶,水壶还是满的呢。带着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战利品,我们冒着纷纷落下的炮弹跑回阵地。班长他们已经利用被炸倒的树木和石块构筑了简单而实用的临时阵地,我和小广西被安排到巨石后面保护那名女兵,她正在指引数十公里外打来的火箭炮弹轰击三公里外的安南大军,同时还遥控一些特种炮弹在我军阵地前沿布雷。在她的努力下,一个雷区已经渐渐成形,安南军进攻节奏被打乱,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安装着空气燃料战斗部的炮弹成批飞来落在他们中间,像狂风扫落叶一样把他们吹飞,更要命的是随着我军主力的迅速推进,更多的安南士兵像雪崩一样退下来,被虎牙营堵住,人挤人的,一发炮弹下来就要炸飞十几个,他们进攻的锋线更是变成了屠宰场。我亲眼看到在那个女特种兵的指引下,成群的炮弹落向安南军,火光如电闪,闪得我睁不开眼,冲腾而起的硝烟烈焰把大片大片的士兵吞噬,隔了这么远我看得还是惊骇不已,可以想像炮击区是怎么一副炼狱般的惨境了。“野战军一个连也打不过数字化步兵旅一个班”这话初听时我是一百二十个不服气,现在算是彻底服了。一个连真的打不过他们一个班,因为跟你打的不是一个班区区十名士兵,而是他们身后整个庞大的武器系统,他们所要做的仅仅是协调好这个系统各种武器的打击力量而已。只要有这个格子在,安南军想要越过虎牙营的防线就得付出百倍的代价
同样的,我们也成了敌人不惜一切代价要灭掉的目标。敌人并不是猪,这么多炮弹长了眼一样飞向他们,都炸得遍地碎尸了还不知道里面有鬼,他们也别混了
个排的安南士兵朝我们杀了过来。
第十二章暴风之刃六
十六号格子本来是一个满员的步兵班,刚才打得太激烈,一死二重伤,还有一个是狙击手,不知道潜伏在哪里等待着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因此这里只有六个人,扣去那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女兵,能打的只有五个。再加上我们,算了,还不到半个排。身处敌人的包围圈,我不免有点紧张,毕竟力量对比悬殊啊。那几个特种兵却一点也不紧张,趴在防御型手榴弹和迫击炮炸出来的弹坑里嬉皮笑脸的跟班长聊着天,对落在附近的炮弹视而不见,这份心理素质,实在令人佩服。我就不行了,一个劲的喝水,握紧步枪瞪大眼睛,眨都不敢眨。
“你很紧张”我军炮击暂时停止,那名女特种兵空闲下来,看着我问了这么一句。她的声音很好听,就是有点冷,像冰挂一样。
我说:“才不是,好歹我也击毙了好几个敌人,还会紧张开玩笑”
她说:“可是我看到你额头一直在冒汗,心里不紧张绝对是骗人的。放松点,再这样下去不等敌人打过来,你自己就先垮了。”
我不说话。她显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这样的老兵面前装,没用。
一个特种兵笑嘻嘻的说:“丁香,人家可是刚上战场的新兵,你可得照顾他一点,别让他这么早就挂了。”
我还要一个女兵来保护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正要反驳,那名叫丁香的女兵却没有时间理我了,电台响了,她又急又快的说了几句话,都是些外行人根本就听不懂的暗语。接着,她在仪器上噼哩啪啦的一通狂按,没过多久,声声啸响撕心裂肺的响起,正在雷区艰难挺进的安南军阵形中炸起一排排黄白色的火球,像极了魔法师抛出的球形闪电,在刺眼的电闪中,山岳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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