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威说:“哪个刘大人?”
上官勇说:“是随驾出征的各部官员。”
杨君威也不管杨君成冲自己使着的眼色,问袁轻说:“他们这帮子文官找你家侯爷什么事?我们这会儿正谈打仗的事呢,他们有办法啊?”
袁轻眼巴巴地看着上官勇。
上官勇说:“有话就说吧。”
袁轻说:“侯爷,他们也想回京去。”
上官勇说:“你让卫嗣去跟他们说话。”
袁轻说:“二少爷已经过去了,只是大人们说,他们只跟侯爷说话啊。”
上官勇说:“他们跟卫嗣闹了?”
袁轻点了点头。
“我就说文官难伺候,”杨君威发牢骚道:“好吃好喝供着他们,又不要他们打仗,这帮人有什么可闹的啊?就这么急着回京城去抱老婆?”
杨君成没吱声,只看着上官勇。
袁轻说:“侯爷,要不你去看看吧。”
“你去跟他们说,这是在军中,”上官勇说话的声音突然就一冷,跟袁轻道:“谁要违了军规,我一定杀了他。”
“杀?”袁轻的眼睛蓦地就睁大了。
上官勇说:“你去传令吧,要是这些人还要闹,就关起来。”
“是,”袁轻这下子满意了,喜笑颜开地跑了出去。
杨君成这才道:“侯爷,这些都是天子近臣,各部的大员,您真说杀就杀了?”
上官勇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
“爽快!”杨君威把身边的茶案一拍,突然就觉得上官勇合自己的眼缘了。杨大公子这辈子最恨磨磨唧唧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行事爽利之人,之前他是敬着上官勇,这会儿觉得上官勇是能深交的人了,当下杨大公子就跑到了上官勇的身边坐着了,看着上官勇道:“侯爷,你跟我说说,这仗你想怎么打吧。”
这座军帐里气氛融洽也热络了,可上官睿坐着的军帐里,却气氛紧张。
上官睿看着坐在帐中的诸位随驾官员,一阵头疼,在军中待久了,上官睿也认为吵架什么的,除了浪费口水外,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动手来得痛快呢。
“上官大人,”上官睿不想吵架,可在座的官员们不放过他,看上官睿不作声了,一个户部的侍郞冲着上官睿大声道:“卫国侯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不能回京吗?还是说,我们被卫国侯关起来了?”
一大堆咄咄逼人的话马上就又砸在了上官睿的头上,上官睿是不胜其烦。上官二少爷突然就觉得,应该让安元志对付完这帮人再走,凭着安元志的狗熊脾气,一定是把这帮人打了再说,让这帮人尝尝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滋味。
就在上官睿想念安元志的时候,袁轻带着一队兵卒冲进了这座军帐里。这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军人,身上自带一股戾气,往军帐里一站,一个个横眉怒目的,看着就是要杀人的样子。
帐中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上官睿看袁轻带兵冲了进来,松了一口气,问袁轻道:“我大哥怎么说?”
袁轻看了看在座的官员们,清清了嗓子,把上官勇的话跟众官员说了一遍。
众官员先是错愕,然后就是愤怒,他们中是有官爵在上官勇之下的人,可也有官爵都在上官勇之上的人啊,上官勇跟他们讲军规?这个武夫有这个资格吗?
“上官卫朝!”有人直接起身高声道:“我……”
“抓起来,”袁轻看这位是要开骂,直接命手下的兵卒道。
两个大头兵上前,二话不说,把这官员的膀子一扭,直接反剪了这官员的两条膀子。
“你们知道我是谁?!”这官员冲袁轻怒喊道。
“我管你是谁?”袁轻说:“这是在军中,我家侯爷说了算。”
两个大头兵也不含糊,把这官员的嘴直接就堵上了。
“你们谁还要说话的?”袁轻站在军帐的中间空地上,问帐中的众官员道。
陆续在五六个不信邪的官员要跟袁轻说理,结果手里拿着上官勇将令的袁轻,根本也不给这些官员说理的机会,但凡有人要开口说话,大头兵们上去就抓,抓了就堵嘴,半句废话都没有。
军帐里终于没人说话了。
上官睿站起身,慢条斯理地道:“诸位,在军中还是守军规吧。安五少爷此行是要护卫圣上的灵柩,要他再腾出手来护卫诸位大人的安全,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所以还请诸位在军中再待一段时日为好。”
众官员这会儿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上官睿,护送圣上灵柩,这话说的真好听,谁知道你们这帮人现在在打什么主意?
上官睿冲帐中众人一拱手,迈步就出了帐。
袁轻看上官睿出帐去了,命手下道:“把这几个人都先关起来,舒服日子不想过,就让他们过过苦日子。”
“你,”有官员想喝问袁轻,你想干什么,只是被袁轻一眼横过来,这官员又闭了嘴,跟这些武夫有理说的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