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是白看,看过之后你要拜我为师,怎么样?”邵岫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只要你能把晓静的病治好,我就拜你为师!哪怕我家人反对,也不行!”我歪着头回答。
“呵呵!好,就这么说定了,至于你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去找他,他不会反对的。”邵岫很自信的笑了。
山路难行,车子破旧,车灯还瞎了一个,所以等我们赶回村子时,又是深夜了。
下车后,邵岫立刻行动起来。
“把你家打鸣的公鸡请来,另外再烧一锅开水。”邵岫吩咐道。
“对对对!孩子他妈,快去鸡圈把那只最老的公鸡抓来。”晓静爸爸说,“我去磨刀,这只鸡已经养了四年多了,足有七八斤重。”
“呃!你……”邵岫听了晓静爸爸的话,知道他误会了,赶紧打断,“我说你磨刀干什么?”
“杀鸡!您放心,虽然咱家穷是穷了点,大鱼大肉咱摆不起,但是自家养的鸡还是有几只的。”晓静他爸爸为人还是比较直诚的,请人家来给孩子治病自然要好生招待。
邵岫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说:“你误会了,让你去请打鸣的公鸡,不是杀,大多数动物都通灵???????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总之给孩子招魂需要公鸡帮忙,你赶紧去,恭恭敬敬的把它请来,明白了?”
“哦……”晓静的爸爸闹了个大红脸,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当即跑进鸡圈里,双手托着打鸣公鸡的腹部,将它“请”到了邵岫的跟前,奇怪的是公鸡居然不挣扎,不叫唤,任由晓静爸爸捧着它走。
“呵呵……这手法娴熟的,一看就是专业偷鸡贼……”邵岫打趣道。
“咳咳……”晓静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听邵岫说他是偷鸡贼,急忙红着脸解释,“不是……农村人都知道,夜间抓鸡,鸡肯定是又飞又跳又叫的,想要让它安静不出声,只有轻轻捧着它的肚子,慢慢托起……”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邵岫摆摆手,呵呵一笑,摸了摸公鸡背上的羽毛,赞道,“好神骏的星官!”然后掏出一张黄纸符,默念,“恭请昴日星官,匡正驱邪!”
念完咒语,将纸符贴在大公鸡的背上。这公鸡已经快五岁了,金黄的爪子,金黄的喙,鲜红欲滴的鸡冠上布满伤痕,可见其好斗的本性,脖子和尾巴的羽毛黝黑发亮,其余部位的羽毛都是大红色的。
它本就是晓静家从众多公鸡中挑出来,留着打鸣用的,自然要比一般的公鸡威武。其实农村每家养的打鸣司晨公鸡,都是众多公鸡中最大最漂亮的那一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那纸符贴在公鸡背上后,我感觉这公鸡似乎就多了一份灵性,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种荒谬的感觉,但却很真实。
“孩子平时哪一件衣服穿的最多,拿出来;孩子平时最喜欢吃什么?做一份!”邵岫吩咐。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荷包蛋;一件破旧的童装摆在了邵岫面前,穿的最多的衣服通常都是最破的。
邵岫吩咐晓静妈妈,将晓静仰面平放在床上,把破衣服垫在晓静的身下;荷包蛋放在晓静的右手边;大公鸡则置于孩子的头顶前方。
说来也是神奇,大公鸡并没有被捆绑,就这样放在晓静的头前方,居然没有逃跑,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异常专注的盯着晓静看。
接着邵岫站在床边,心中默念咒语,双手如穿花蝴蝶般上下翻飞,掐出几个繁奥的法决,点在晓静的眉心上。
“嫂子!往日孩子外出玩耍,你喊他回家的话语,用的最多的是哪句话?”邵岫问。
“小丫头!快回家喽,看看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晓静妈妈回答道。
“嗯!从现在开始,你要一直守在孩子身边,并且要在孩子的耳边低声、温柔的重复这句话,直到我让你停下或者孩子自己醒来为止,可明白了?”邵岫严肃的说。
“嗯!”晓静妈妈赶紧点头。
邵岫走出屋子,来到门口,点起两盏红灯笼,挂在晓静家的大门两侧,挂灯笼的时候,邵岫嘴里低声念念有词:“红灯引路,魂兮!归来!”
接着,只见邵岫仿佛变戏法一般,从褡裢里掏出十余块木板,三下五除二,拼积木似的搭建起一个法坛。
法坛上铺着一方杏黄色的桌布,桌布上绣着一副太极八卦图,阴阳鱼的正中间摆着一盏青铜香炉,两侧分别竖着一根巨大的红烛,香炉的前面摆放着一个青花瓷碗,碗里只有很少几滴水,碗口上平放着一柄桃木剑,碗底部压着数张纸符,符宽一寸、长三寸,纸面上是用朱砂画着晦涩的红色符文。
邵岫做完这些,开水也烧好了,他便直接走进屋里沐浴更衣。等邵岫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名仙风道骨,器宇不凡的世外高人,与先前那个被晓静妈误认为乞丐的邵岫,简直判若两人。
此刻的邵岫身着杏黄色道袍,头戴黑色道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古铜色的脸上透着一丝阅尽人情淡薄的冷漠,消瘦的脸颊更有一种历经人世艰险后弥加坚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