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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样样稀松 2378 字 2023-10-06

、中路谷地进攻镇南关前隘,而原贺九义手下的总兵王三才,则率偏师披蒙茸,拨钩藤,跨越断涧危崖,由背后奇袭镇南关得手。守敌因此溃败,从而使明军一举打通了入桂通路。

按照清廷所定的广西官兵经制:绿营兵约为一万;原定南王孔有德藩下,编为十营,兵员九千有奇,分属镇守广西将军孙延龄、广西提督马雄指挥。而驻守镇南关、凭祥、龙州等地的清军绿营只有三协,兵额三千六百人。尽管事先也闻听了风声,由南宁城守营调来了一千多人,但依然是兵单力孤。镇南关这个险要一失,便很难再阻挡明军的行动。

广西清军虽然相对比较弱,但两广一体,朱永兴与众将商议之后,依然决定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便是对广东清军来援很是警惕。也正是这个原因,朱永兴才命令邓耀和陈上川率水师袭扰广东沿海,牵制广东清军,至少要拖延广东清军来援的时间。

而另一个好消息也随后被加急送来,但事情却发生在明军攻克镇南关之前。二月初六,邓耀和陈上川奇袭了高州的清军水师,击沉、焚毁敌船二十余艘,俘获大小船只三十余艘。

广东清军水师的主力已经赶往东南,接受达素的指挥,要对金、厦进行攻剿,此时恰是攻击其所剩水师的好时机。而且,清军水师又分驻在广州、肇庆、高州、琼州、雷州等地,正可分而袭之。

如果杨彦迪的舰队也能加入进来,南海舰队应该能取得更大的战果。朱永兴喜悦之余,也有着些许遗憾。但这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不能令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意志行事。

不管怎么样,进取广西的计划有了个好的开始。马宝率明军突破镇南关,占领宁明县后,继续向崇左进击;总兵王三才、雷朝圣则率一军向北。攻陷龙州,斩杀清军副将一名,歼敌一千有余。

光复龙州,则水口关腹背受敌,不攻自破。守关清军闻讯后弃关北逃,贺九义率领的佯攻兵马沿着地势平坦的山川河谷直达龙州。这条宽阔、平坦的大道便立刻为后方输送物资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四千安南靖安军、一千僮壮新兵组建的辅兵部队,来往于这条大道,承担起运输的任务。

虽然用安南人打安南人的设想暂时还不能实现,但能把安南“伪军”的力量充分利用,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这些安南“伪军”的家眷都在明军占领区内生活,又都得到了土地耕种,加上安插的明军顾问,已经可以很牢固地控制他们。

计划得以顺利实施,朱永兴可以比较放心地离开谅山了。他只带着五百骑兵护卫。一路急行,赶回安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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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天幕染得绚丽殷红,远山远水在紫雾中一片苍茫。近处,昆明城内正腾起缕缕炊烟。

放眼昆明城,方光琛颇多感慨。初定云南时,还以为经过了离乱岁月,终于可以马放南山,休息养民。自己尽心辅佐吴三桂但时事变幻,到如今。形势却难以揣测。

合三省之兵攻剿滇省,本来是一个很好的策略,但明军突然兵进广西,便彻底使这个计划化为泡影。孙延龄以“桂林重地,须集兵固守”为由,呆在桂林不挪窝。却命令柳州的广西提督马雄即刻出兵,迎击入桂明军。而广西提督马雄却认为光凭自己的兵马,并不足以击败明军,要求孙延龄也出兵助战。两人各怀心思,等于暂时放任了明军在广西的行动。

蠢材。蠢货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外敌压境的时候,还在勾心斗角。方光琛心中暗骂,却也无计可施。

什么时候也学会南明的坏毛病了,内部不和,不能精诚团结、协调一致,共同对敌,却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利益。方光琛知道以前也有这样的事情,但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却被掩盖住了,也影响不大。但现在形势已然不同,各自为战、只顾自己,正给明军创造了机会,使伪宗室不断坐大。

难道伪宗室真有天问之能,或者真有这样的大才在辅佐他否则,为何他总能占得先机方光琛浮起这个念头,又连连摇头,想将其甩开。这时,旁边刘玄初和张维翰的对话传入他的耳中,吸引了他的注意。

“刘先生亦精于堪舆之学不知可否指点一下这昆明城,也让在下开开眼界。”

刘玄初沉吟了一下,拱手道:“那在下便献丑了。”他指着北方一溜在殷红天幕下显出深紫色的山峦,说道:“那是蛇山,来脉既远且长,从东川府西北起势,龙气奔腾六百里,迂回曲折,进入昆明地界,龙气益壮。至昆明东北铁峰庵,吐而起顶,又九起九伏,向西绕南,至圆通山如玉屏展开,向南吐场秀气,是为五华山。”

停顿了一下,刘玄初继续说道:“五华山又分五支而下,中支开阳,结气场于文庙。实乃,实乃极尊贵的地形。”

张维翰淡淡一笑,说道:“艮龙向乾,又掉头向离,此为地脉中极为难见的紫微龙也刘先生为何言语含糊,吞吐隐瞒”

刘玄初惊讶地看了张维翰一眼,没想到他也懂风水堪舆,而且熟知设计、建造昆明城的明代著名堪舆家汪湛海的语论。

“紫微龙向离,若能乘此旺气,便可成就帝王霸业。”张维翰继续说道:“据传堪舆大师汪先生来昆明时,便偷偷说过:三百年滇将出帝王”

“张先生请慎言。”方光琛忍不住了,忙出声提醒,“出帝王亦应在伪帝永历身上,可惜他却是个马背皇帝。”

“嘿嘿。”张维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天命难测,也未必便在永历一人身上。当年汪大师特制三石,刻字于石,一曰五百年前后,云南胜江南;一曰万事云南占先机。第三石上所刻何字。埋于何处,二位可知晓”

刘玄初茫然摇头,眼中却射出了热切的光。方光琛亦被勾起了兴致,盯着张维翰,等他自己作答。

张维翰神秘地一笑,说道:“此石为一异人所得。已献与岷世子。在下便是听闻此事,特意前往拜见,欲一睹为快。然岷世子视之若生命,经常与异人共同参详,绝不肯示之于人。在下再三求恳,并献绝世珍宝,方得岷世子开言。却只说参详所得,而不以石相示。唉”

刘玄初被说得心痒难耐,急着问道:“参详所得是何言语”

张维翰看了看周围。见无旁人,方才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那在下便斗胆而言了。参详所得是四句话,但岷世子只说了三句,顺治十八终,康熙不过十,三桂鬼薨于滇。”

“一派胡言。”方光琛立即出言斥责,“祸从口出,汝乃自取乎”

张维翰不以为然地一笑。说道:“死,我所欲也。但大学士岂是告密之小人今斗胆与二位直言,张某是怕一朝亡故,便无人向王爷进言提醒此性命攸关之大事矣。”

“日后切不可再出此冲撞不吉之言。”刘玄初赶忙打着圆场,说道:“天命难测,但与人之命相亦相生相克。王爷乃是大福大贵之相,岂是可以谶语相断的。”

方光琛哼了一声。转头不再言语。张维翰却是一副嘻笑面容,刘玄初则摇头苦笑不已。

夕阳如血,映照得海水象是血泊。

一艘艘战舰突然出现在廉州现北海海岸外,上百艘小船从战舰上放下,在隆隆的战鼓声中。镇海将军杨彦迪亲自指挥左翼,带着一千士兵冲向岸边。水手们拼命划着桨,汗水不断从脸上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