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配合的时机如此默契,又岂是临时起意、仓促起事王爷与我等,皆落入大明宗室之谋划之中尚不自知,败势已定,如之奈何”
方光琛想了想。无奈地点头承认,“不想伪宗室之谋竟如此深远、阴险,早已秘结各土酋,只窥时机而已。元江进剿失利,更助土酋之叛心。如今唉。满洲兵将之横征暴敛,正是火上浇油,平添其势也。”停顿了一下,他又皱眉提醒道:“玄初兄,日后在人前切勿再说什么大明宗室,应称伪室室。”
刘玄初垂下眼睑,不作声了,显然心中不悦。
方光琛轻轻叹了口气,缓和了口气,说道:“玄初兄,人言可畏,满洲兵将犹在,希图佞幸之人亦有,不可不防啊”
刘玄初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献廷好意,我心领了。”
方光琛坐在椅中思索良久,又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如今之势,难道便无他法可破解吗”
刘玄初犹豫了一下,谨慎地说道:“以我之见,当撤兵于昆明周边,先存实力,而后定夺。形势虽不利,但昆明应无忧也。”
“却是为何”方光琛不解地问道:“敌军趁胜猛攻,如何能不取昆明,以竟全功”
刘玄初轻轻摇了摇头,分析道:“我观明宗室留守之用兵,进退有度,谋深虑远,善借势而为,喜以巧破敌。腾冲获胜,即收兵养息;安南征伐,亦适可而止;滇西反攻,又屯兵不进;元江挫敌,还是未趁胜进取。我猜,他是想借滇省牵制,以收长久之功。滇省何地也,气候温湿,山多林密,瘴疠丛生,土酋遍地,筹粮措饷极难,大军久困于此,年年召买,岁岁输将,军费益繁,睿虑益切。”
方光琛有些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敌势已成钳夹,我军击西,则敌可由东、南进扰;我军击东,则敌由西、南牵制。昆明,省城也,失之则影响甚大,必留重兵防守,则又可困我军一部。嘿嘿,耗费粮饷,则朝廷生怨;久不进取,则皇上生疑。每年又只霜降瘴息至百草萌芽之时最适用兵,却不过数月之久。山多林密,又可使骑射野战少用武之地。果然阴险,果然毒辣。”
“知其阴险、毒辣又如何”刘玄初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弃昆明可也即便王爷首肯,满洲兵将又岂能答应”
方光琛眨着眼睛,好半晌才苦笑连连地摇头,“弃昆明,万万不可。且不说满洲兵将,朝廷又岂能答应明知是陷阱,也只能跳将下去,再做道理。”
“明宗室留守踞安南为基,假永历以号召内外,整败亡之众,已立定脚跟;众土酋反复无定,惟利是趋,饵以高爵重禄,岂不遍地烽起”刘玄初赞叹连声,“厉害呀,实难敌也。”
“或可缓图之。”方光琛思索着说道:“初入滇省时,我军分散驻防,此一弱点也;现聚兵于省城周边,敌则占地甚广,其势已相反。嗯,我虽暂无良策,却也不信敌会始终无隙可乘。以一隅敌全国,若弱者与强者斗,弱者利乘捷,而强者利于角力;富者与贫者讼,贫者乐于速结,而富者乐于持久。”
刘玄初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心中矛盾斗争,终是不愿再出口提醒。
第五十九章名将展威,以势制敌
“轰,轰,轰”天威炮不断发威,十几颗黑色的炮弹飞过千米的距离,落进清军的战阵之中。面对着在地上滚动的冒烟的铁球,即便是最悍勇的满洲兵将,也脸上变色,纷纷躲避。
爆炸一声声响起,清军战阵中腾起一团团黑烟,阵势经过天威炮的不断轰击,越来越不严整。
固山额真卓罗立在将旗之下,感受到本阵的涌动,不禁皱起眉头,紧盯着激烈厮杀的战场。在天威炮的轰击下,将旗已经数次移动,严整的阵容也有很大松动。这么耗下去,实在是太过不利,他催动战鼓,希望冲杀的部队尽快取得突破,摆脱这被动的形势。
战场上,箭矢如雨,喊杀震天,一排一排,清军的骑兵就象大海的波浪般,拍击在明军的战阵上。明军中央战线已经弯曲了过来,白刃战惨烈异常,战阵似乎很快便要被冲垮。
“轰,轰,轰”闷响在明军战阵侧后方响起,黑压压的轰天炮炮弹劈头盖脸地砸向冲锋的满洲八旗,上百颗小炮弹覆盖了战阵前相当大的一片区域。
爆炸声此起彼伏,已经分不出个儿。烟雾弥漫,相距不过几百米的两军已经看不见对面敌人的影子。
固山额真卓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明军还隐藏了杀招,并在己方冲击最密集、猛烈的时候给予突然打击。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轻敌,不该轻率追击,不该在这片明军预设的区域内作战。左侧是树林,右侧是河滩,迂回侧翼进攻没有可能。
明军又发射了一轮轰天炮。彻底打乱了清军的冲锋,并遮断了清军进攻阵形的连续。突入明军战阵中的满洲士兵没有后续支援,很快便被汹涌而来的明军士兵围攻斩杀。
烟雾在徐风的吹拂下缓缓散去,通、通、通,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头头战象妖魔一般从烟雾中冲出。稍做整队,戴着眼罩、刺聋耳朵的战象便在驭手的操纵下,轰然冲向清军。
二十多头战象全身披挂,迈着坚不可摧的步伐,先是小步跑,然后越来越快,大地都似乎颤抖起来。这群庞然大物迎头撞上了清军,就象一块巨大的石头扔进了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涛。
人喊马嘶。无数清军的战马猝不及防,惊立而起,满洲八旗都是北方人,哪有几个见过这种怪物,一时惊愕得竟不知如何动作。
咔、咔、咔明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跟在战象后四、五十米的距离,向前挺进,如林的刀枪寒光闪烁。毫不留情地斩杀着地上的伤兵。
gu903();战象皮糙肉厚,再披着铠甲。刀枪不入,势不可挡;它那长长的鼻子轻轻地一点就将人卷起,然后将人摔得粉身碎骨:那巨大的象蹄踩到人身上,人便成为肉饼。清军的战马惊恐万分,嘶叫着乱跑乱蹦,任凭骑手如何呼喝勒缰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