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西方殖民者的侵略,以及对纳雷王门户开放政策的不满,部分暹罗大臣和贵族已经结成了亲王派,与亲法派进行着明争暗斗。帕碧罗阇虽然出身不是贵族,但他是纳雷王乳母的儿子,与纳雷王一起长大。感情甚好,现在身为象军副统帅,还是亲王派中的一员。
兰玛菩提还没有派别,他也不希望暹罗上层发生分裂,对帕碧罗阇的话不置可否,便想岔开话题,“岷殿下似不喜女色,若献美女,似有不妥吧”
“此时当有兴王图霸的姿态。岂有不喜女色之男人”帕碧罗阇淡淡一笑,说道:“一番心意而已,岷殿下可自行处置,又有何不妥”
“那是下官多虑了。”兰玛菩提自嘲地一笑,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帕碧罗阇也不就暹罗国户开放的政策继续询问,兰玛菩提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他也不想费心拉拢,只不过想借着这次输粮援助。与对西夷颇有警惕的天朝岷殿下进行下商讨。一是想寻求解决之道,二也想在大明局势有所舒缓后。能对暹罗王室有些影响。
此时已经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天空渐渐红得灿烂起来,江水慢慢变得象是一盆火了。
“岷殿下大军似乎到了”兰玛菩提突然竖起了耳朵,所目光转向舱外。
哦,帕碧罗阇目光一闪,直立起身。走出船舱,极目向远处眺望。
六天行进了两百余里,每天的行进里程大概是:四十里,二十五里,二十五里。三十五,四十,四十。这样的速度朱永兴并不是特别满意。但他看到了士兵的状态,看到了速度提升的余地。
独轮车还是有效果的,随着征借和购买的数量越来越多,以及士兵们操作水平的提高,朱永兴觉得适应期已过,行进速度可以达到五十里左右,甚至更多也有可能。
而且独轮车在云南的乡间并不少,特别是茶区生产运输更为多见。因其是单轮,车子走过,地面上留下的痕迹,是一条直线或曲线,又被称为“线车”。所以,一路行进,一路征集,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如果是短距离行进,骑兵占有优势是肯定的。但要是十天半个月的长途行进,马匹就显得太娇贵,耐力反倒不如人了。不是有句流传很广的话吗,“胜利是靠双脚走出来的”,其实也未尝没有一定的道理。
而且战马不仅吃草料,还要吃粮食,以保证体力,实在是耗费巨大。养一个骑兵的花费,能够养好几个步兵,况且云南的地形,对于大规模骑兵作战并不是很适合。
所以,朱永兴才向李定国建议少带骑兵,只作为奇兵或追击时使用。一方面减小后勤压力,另一方面也能为辎重部队提供足够多的马匹。而独轮车不仅能帮士兵装载盔甲兵器,还能够驮动目前军的天威炮、轰天炮,这在很大程度上也降低了辎重车队的压力,解放出不少的人员和车马。
总而言之,朱永兴采取的措施尽管尚需改进完善,但确实大大减少了军队中辅兵的数量,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
到达漫湾,只是整个反攻行动的初始阶段。渡过澜沧江,走云州云县,过顺宁府凤庆,便进入了永昌府。从时间和目前的速度算,最多也就是七八天便能兵抵永昌城下,路程呢,约略有三百多里。
这六天的行军中,朱永兴亦是弃马不用,同士兵一起徒步前进。他的体魄甚好,又有多年驴客的经验,一天走四十多里也不觉疲累,何况还是轻装。当然,行军途中总有偶然事件,朱永兴已经下令除了宪兵队和工兵队用马,以及斥候探马外。其他所有的马匹都只能为轻伤员和病号服务,此外谁都不能使用马力。
自然,在所经地方的仕绅或土官前来夹道迎接或拜见时,朱永兴不打算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会骑一会儿马,但一等到了郊外荒野,朱永兴就会以身作则地和士兵们一起步行。
这样的表率作用有着很大的效果,就算有的士兵感到劳累,也没有怨言,也不敢有怨言。皇室宗亲,朱姓子弟,都和他们差不多,也没有车轿享受,谁还能比殿下千岁更娇贵。
过了澜沧江,便加快行军速度,每天至少五十里,以五天为限。朱永兴不断地观察,不断地计算,觉得在进入永昌府之前,与大股清军接战的可能性并不大,可以比较放心地加速前进。
尽管滇西的清军防守兵力有了加强,但分布在广大的区域,又要固守重要城池,机动兵力却是很有限。占地广阔,这是战略优势,但也会成为分薄军力的包袱。清军入滇时间尚短,点、线的占领已经形成,但要转化成面,显然还需要时间。
“把战略上的劣势转变为战役、战斗上的优势,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
这是朱永兴在讲武会上很没有节操地剽窃后世的经典军事理论,但却很适合目前滇省,甚至全国的抗清形势。通俗地讲,就是在局部的战役和战斗中形成兵力优势,用小胜利的积累来逐渐改变大形势的劣势。
清军踞滇日短,根基不稳,人心不固,连历史上的那嵩都能看出来,朱永兴岂能不抓住这样的时机。闷头发展,那不是绝地求存的节奏,清军也不会给他那么多的时间。反攻是为了相持,是为了把脚从悬崖边上挪开,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源和人力。
三江之外,确实多是边荒之地;安南之地,也不能提供太多的动力。矿坑矿洞,也就那么几个,还多控制在土司手中,是他们的财富之源。可以报馈,可以按赋税征收,也可以花钱去买,但终归不是可持续发展的路子。
没有足够大的地盘,没有足够多的资源,想扩充兵马,何其难也只说是兵精粮足,那也是暂时维持,是抢安南的,是借暹罗的,还有数不清的欠条在外面。
想想盖着自己印章的欠条、饷田票、功田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朱永兴就在心中苦笑。驴粪蛋儿,表面光,谁知道自己是欠了一屁股债的苦命人啊
暹罗使者啊,好,不错,只是带粮食来了吗没说再拿金子银子意思意思听说你们那的佛像都贴着金萡呢,好想去抠啊
“外官叩见殿下。”兰玛菩提跪倒拜见,根本不知道笑得亲切的朱永兴心里正有着抠金萡、扒佛衣的龌龊念头。
“外将拜见殿下。”帕碧罗阇自视颇高,穿着戎装,并没有行跪拜大礼。
朱永兴对此并不怎么在意,跪拜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