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正值雨季,土质松软,想筑土为山,真是异想天开,愚不可及。大人深通兵法,安沛固若金汤,明军必定铩羽而归。”又一记马屁送上,郑桦故作矜持,又将睿智深邃的目光投向城外,满含着不屑和鄙视。
如果不是在雨季,土质过于松软,老子就让你们坐土飞机。朱永兴将王旗立于北门,主攻却在东门,现在他正对不能进行地道爆破而感到遗憾。幸好,这是安南的城池,与中国的坚城无法相比。如果有瓮城,或是三道门三道墙,哇,想起来就头痛无比。
对于坚固的城池,别说是在古代,即便是到了太平天国时期,不论是中国自制的铜炮、铁炮,或者是外国运入的洋铁炮,都没有克服城寨的足够能力。要攻克敌人坚守的城池,似乎只有用地道攻城一法。
而地道攻城法古已有之,在应用火药之前,穴攻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挖地道进城,另一个是破坏城墙。而想要从地道攻进城的难度很大,地道要非常宽阔,能够容纳大量士卒快速入城。所以,通常穴攻时并不是一直挖过城墙,而是把城墙下面挖空,再用坚固的木桩撑住上面的墙基。等到把一段城墙下边完全挖空后,就撤出人员,放火烧毁那些支撑墙基的木桩,造成城墙坍塌。
到了明朝,穴攻时用火药爆破城墙才开始出现,李自成攻洛阳、张献忠攻重庆、成都,都曾使用过此种办法。但真正地普遍使用地道爆破,还是在太平天国时期。
尽管现在已经有了地道爆破的先例,但朱永兴还是认为这种战术有很大的改进和提高的余地。因为他学过物理,是半个军事发烧友,前世写书时也查过很多资料。所以,对于如何增加爆炸威力、提高爆破效率,比如更科学地密闭药室、更好地控制爆炸冲击的方向、凹面装药聚能等等,朱永兴有着很先进的理论知识,只是需要在实践中加以试验和完善。
现在既然自然环境不允许进行地道爆破,朱永兴便决定采取大炮轰击,再加外部爆破的方式攻破安沛。
轰天炮从原理上讲,非常类似于大口径臼炮,射角大、弹道弧线高,可以用来轰击距离较近、中间隔有障碍物、无法平射的目标。而朱永兴下一步的目标,则是铸造类似美国南北战争时所用的“大破仑”和“小拿破仑”野战炮,以及攻城用的巨型臼炮。
这三种炮都可由青铜铸造,也都是前装滑膛炮,结构简单,成本较低。虽然比钢铁炮沉重,移动不是很方便,但却坚固,且容易制造,并能比轰天炮的射程提高数倍之多。
重视火器,重视大炮,重视炮兵,这是穿越者基于军事历史的发展轨迹而形成的固有观点。
约莫三个时辰后,明军做好了全部的攻城准备,不仅是在城门外建立起有保护功能的炮兵阵地,还用竹子树木捆扎了几十架梯子,对于不足两丈的安沛城墙,连登城用的梯子也比较容易制造。
布置完毕后,朱永兴留下王旗,带着几十名亲卫赶到东城门,亲自指挥攻城作战。
赶路时工匠们坐车休息,停下来宿营时便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轰天炮不过是个铁桶,比较容易制造。现在军中已经有了近三十门轰天炮,沿途再向各土司购买火药加工炮弹,元江那嵩又供应了一批,再加上从安南缴获的,弹药也很充足。
第四章攻城求收藏
简单垒起的土墙后火炮已经架设完毕,钱邦宸带着几个骨干亲自测距,进行了两次试shè实心弹后,又一门门微调了仰角,装上了爆炸弹,就等着一声令下,开炮轰击。目前能比较熟练掌握掉shè技术的,还属于钱邦宸等三四个骨干的专长。他们靠着几十发实心炮弹做试验,才摸索出了一点门径。
炮兵阵地后两辆木板车也准备妥当,上面两口大木箱厚重结实,里面装填着爆破城门的火药,外面罩着油布。几十名重甲刀盾兵已经整装待发,口鼻处蒙着湿布,准备掩护着这两辆爆破车推进城门洞。
几名将领赶来参见,庆阳王刘震神sè还兀自忿忿不平,开口报告道:“殿下,末将已经派人在城下喊话了,安南兵不予理会,还污言辱骂。”
“自作孽,不可活,一会儿好好教训他们。”朱永兴微笑着劝慰了一句,心中不以为然,这仗还没打,劝降只是个准备,哪能如此容易
鼓声、号角声先从北城门方向响起,然后是其他方向明军的鼓号应和,城墙上的安南守军多了起来,有的持铳挥刀,有的在摆放滚木擂石,显得很是紧张。
“轰”,远处一声惊雷炸响,引得安南兵抬头望天,虽然有些y云,但这雷却有些蹊跷。
“轰”、“轰”,惊雷连着响起,远远的北城门方向腾起了黑烟,爆炸震得地都在微微发颤。
虽然主攻在东,但朱永兴还是留了三门炮在北门,玩了一招儿声北击东。看起来城北门似乎防备更严,可能会有安南的大官,如果被碰巧轰毙,倒是会加剧安南兵将的混乱。
“开始吧”朱永兴挥手下令。
一个个绿sè的小旗子在各个炮位上举了起来,显示火炮的角度已经矫正好。可以随时发shè。钱邦宸挥动黄sè指挥旗,示意各炮手准备点火发shè。钱邦宸没指望每一炮都能直接命中目标,但同样的装药量和角度,至少能保证炮弹的飞行距离和落地点差不多。
红旗举起,重重的在空中一挥。霎那间,二十门火炮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喷出了火光和白烟,炮弹腾空而起,越过土墙,飞向敌城。
十几秒钟后,震耳yu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城头砖石乱飞,烟尘腾起老高,遮住了人们的视线。
西方十二磅炮发shè的开花弹里通常装填九百克左右的黑火药,而轰天炮发shè的炮弹有五斤、十斤重,六七成重量却都是火药的成分,从威力上讲,显然要超出很多。不足的则是炮壁薄,发shè药少,shè程短。
此时,北门的安南“兵法大师”郑桦昏昏沉沉,两耳失聪,身上还有被碎石击破的伤口,血流得满脸都是。刚刚那个自信、沉着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任是熟人也只能从衣服上辨认身份。
几个忠心的亲卫背扛着主子,仓惶逃下城头。城墙上两个漆黑的弹坑还冒着清烟,弹坑周围散布着兵器残肢,再往外还有很多耳鼻流血、被震昏倒地的安南兵。因为城头上的安南兵没有任何准备,密集的守城队形,无形中让炮弹的威力增加数倍。
而那些没被炸死、没受伤的安南士兵则被这猛烈的爆炸打晕了,在浓烟中乱得象一锅粥,连被炸伤的士兵都没人理会。
“要倒了,快跑啊”惊呼声中,简单修建的城门楼在浓烟中摇摇yu坠,有几处还冒起了火头。
城下的五门轰天炮不断调整,不紧不慢的崩豆似的发shè着,有的炮弹落在城外,有的落在城上,有的还飞过城墙,在城中爆炸。在不断的爆炸震颤和冲击波的摧动下,脆弱的城门楼终于倒塌了。
混乱在加剧,但离溃散还远,几个安南军官在亲信的簌拥下,声嘶力竭地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约束着混乱的士兵。被临时招来守城的城中青壮,心理素质更差,没死的也被吓坏了,趁乱逃跑了一多半,瑟缩于自家屋中,死活不肯再走出来。
东门,不等硝烟散去,朱永兴已经下达命令。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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