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杨坚也是有说有笑,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饭后不久,宇文贤起身告辞,杨天将宇文贤亲自送出府外。
杨天送完宇文贤,重新回来后,杨坚已在书房召见侄儿杨雄问话:“你不是说宇文贤和宇文招密谋吗,那今天宇文贤为何送上礼物”
杨雄愣了一下才道:“丞相,不知毕王送的是何礼”
杨坚将礼物大概说了一下,杨雄道:“丞相,毕王这是包藏祸心,在讽刺丞相。”
杨坚疑惑问道:“这是何解”
杨雄道:“他送狐裘给伯父,正应了一个骂人的成语狐假虎威,七者缺也,七斤鲤鱼便是缺理之意,不能为什么单单送七斤重的大鲤鱼,不送六斤,八斤”
杨天刚好听到这句,他已看出宇文贤胆小慎微,绝无可能敢暗中讽刺自己父亲,推门笑道:“如此解释太过牵强,不然他送我的兵书又怎么说,我看宇文贤倒是有和我们加强联系,表明投效之意,能有这么一个王爷在我们身边,对大周无疑会起到很大的稳定作用。”
听到杨天的话,杨坚顿时觉得颇为有理,正要赞同,杨雄忙道:“世子,千万不可给宇文贤蒙蔽,他送给世子兵书,包藏阴谋更大,白起,李牧是什么人,他们虽然战无不胜,却全部落个身死族灭,何况他单单送世子兵书,岂不是道世子只可为将”
杨雄虽然是杨天二叔的儿子,但杨坚二十六岁才娶独孤氏,所有杨天身为大房长子,反而比杨雄小了八岁,按理杨雄为兄,只是杨坚当上大丞相之后,杨雄已不敢在杨天面前以兄自居,而是以世子呼之。
杨雄话,让杨坚心中犹如堵了一根刺,这些礼物是宇文贤无意送的,还是真有其含意,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好,雄儿,继续加强对宇文贤监视,如果有异动,马上下了他的兵权。”
“是。”杨雄兴奋的应道,有了这条命令,他等于随时可以将头上的这块石头搬掉,只是杨坚的命令尚不能让他完全满意,继续问道:“如果他反抗如何处理。”
“这个”宇文贤一直对杨坚尊敬有加,一口一个姨夫也叫了快十数年,只是这些和大业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最好活捉,若是不行,就杀了。”
“是。”杨雄总算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杨天在旁边听得暗自警觉,自己这个父亲已流露出多疑毛病,自己看来以后也要多加注意,否则就有能落得被废的命运。
第五十一章股掌之间
文贤可没有想到送礼也会送出祸来,今天在姨丈家受待,让宇文贤放下心来,回家后,就将赵王带给他的不安丢到脑后。
还有三天就是千金公主宇文芳出嫁的日子,可是宇文芳一直找不到机会让自己的丫环将信送到毕王宇文贤府中,对于赵王府,杨坚还保持着一定尊重,并没有派人明目张胆的安插其中,只是暗中有没有人收买,赵王却不管保证,而且门口时时有人监视,每一名王府仆人出去都会发现有人跟踪。
宇文招烦恼的在王府花园踱着脚步,见到女儿过来,忍不住问道:“芳儿,这信真的送不出去。”
“父王,这很难,梅儿出去了两次都被人跟踪,她只是一名弱女子,又如何摆脱得了。”
“罢了,看来还是要等你出嫁那天再寻机会。”宇文招叹息道。
宇文芳脸色忍不住一变,泫然欲泣:“以后恐怕芳儿再也见不到父王了,呜”
“芳儿,突厥苦寒难耐,又野蛮无礼,你嫁过去虽然是皇后之尊,想必书是没得看了,父王一生箸作有十余卷,还有一叠亲手抄的庚开府文集,连同书房里数万卷收集到的各类古籍,孤本,你都统统带走,见到这些书,你就如同见到父王一般,也可稍减你在草原上的寂寞。”宇文招说完,脸上顿时无比忧郁。
父王平时爱书如命,平时一本书稍有损坏便会大发脾气,如今这些收集了一辈子的书却全让自己带走,父王对自己还是以前那么痛爱,宇文芳再也忍不住落泪:“父王,女儿去后。你要自己多保重”
“芳儿”想到女儿再过几天就要远走万里,宇文招也忍不住眼角含泪。
正当父女两人在花园相对而泣时,王府管家匆匆赶了过来:“王爷,王爷,陈王、越王,代王、腾王联袂来访。”
宇文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宇文泰有十三子,如今只剩下五人,便是老六赵王宇文招。老九陈王宇文纯,老十越王宇文盛,十一代王宇文达,十三腾王宇文逌,如今这四人联袂来访,他们五兄弟就等于全到了京城,被普六茹坚一网打尽了。
没等宇文招回过神来,老九宇文纯的声音已经响起:“六哥,六哥。我们来看你了。”
“卟。”宇文招吐出一口鲜血,仰天而倒。
宇文芳大吃一惊,连忙将自己的父王扶住,口里惊叫起来:“父王,父王”
四名身穿王服,一身贵气之人鱼贯入院,他们最大的不到四十,最小刚三十出头,看到宇文招突然向事倒去,全都大吃一惊。将宇文招团团围住:“六哥,六哥,你怎么啦,千万不要有事啊。”
宇文招幽幽醒转:“你们为什么要回来,完了,我们宇文家完了。彻底完了”
最小的腾王道:“六哥,你也不回京了吗,皇命相召,我们不得不回。”
宇文招怒目圆睁:“糊涂,糊涂,我回京时先帝尚在,你们算什么皇命,不过是普六茹坚的意思吧,他这是要把我们兄弟一网打尽呀。”
宇文逌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六哥,不会有这么严重吧。我们刚一进京,就有优诏对待,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规格甚高,我看普六茹坚不是那样的人。”
陈王宇文纯苦笑道:“十三弟,你不知人心险恶,我接到顺阳妹妹的手书,说皇上已经驾崩,普六茹坚作了丞相。来不想进京,只是看到传旨的钦使是崔彭。又只有二名随众,一时心中放松警惕,想向他打听一下京中具体情形,那知崔彭那小畜生看出我不愿进京,假装有机密事相告,要与我在密室相谈,一进密室,崔彭就翻脸,用匕首将我制住,直接绑了上京,我手下之人怕伤害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陈王一说完,旁边的十一弟代王宇文达一拍大腿:“九哥,原来你也是如此,我更惨,前来宣召我的钦使是李浑,李穆小儿子。我自幼居住李家,父皇还让我认李穆为义父,我与李浑亲如兄弟一般,哪想到他会骗我,害我进京也不行了。”
一听如此,所有人顿时丢掉幻想,只是他们如今已在京中,就宛如蛟龙上岸,虎落平阳,众人半响也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