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们也是如此,一边抢收粮食,一边就又开始合计,要再播种一些什么粮食,怎么分配田地,一个个干的是热火朝天,虽然天河碎了,但是还有子柏风制作的水车在,他们争分夺秒,收割一块地,就赶快浇灌一块地,再次播种,忙的不亦乐乎,累并快乐着。
特别是那些从其他村子里来的人,之前子柏风组织他们又在下燕村开垦了一些土地,种上了庄稼,此时这些庄稼也都成熟了,子柏风说了,这些粮食收成了之后,有他们一部分,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他们真的是被粮食短缺吓怕了。
前有鸟鼠观的诸多财产,后有丹木宗的贴心供奉,其实子柏风已经不缺少刀刘村贩卖兵器所赚取的那些钱财了,但是子柏风心中却有一种难言的紧迫感在驱赶着他不断加快度。他现在所要警惕的敌人,已经不是三两个强盗,也不是一两个修仙者,而是近在咫尺的强大宗派,甚至还有如同幽灵一般渐渐逼近的战争阴云。敌人级别不同,本身所要做的准备自然也不同,那些钱和他所做的计划比起来,甚至都只算是杯水车薪,实在是不敢太大方,不敢乱花钱。
但钱也不能就此闲置起来,眼下得到的这笔意外之财,如果不能让它们不断循环起来,以钱生钱,就眼下这种花钱的度,不几年就花光了。子柏风想要建立的,却是几百几千年的基业,他要让九燕乡的村民,子子孙孙在这块土地上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刀刘村,现在就是子柏风的突破口,铁具、武器的量产、贩卖将会是一笔很好的生意,这是现在子柏风唯一找到的一处增长点,凡俗世界实在是太贫瘠了,和他们做生意,只能找一些必需品才能赚钱。
想到这里,子柏风心中的紧迫感更上一层,铁胎死而复生的喜悦感也被冲淡了许多。
子柏风跳上船,并没有解释自己是去安置铁胎了,也就落千山知道他干啥去了。
和千百年的时光比起来,几箱金银算得了什么?铁胎所在的矿脉,如果能够养好、用好,将会源源不断地提供无限的铁矿,这才是日后最大的依仗。
花现在的钱,攒日后的钱,这是一位优秀的决策者必须思考的。
这里是他的领地,也是他的大后方,从得到眉心的瓷片那一刻起,他就有了这种明悟。
到了刀刘村,刀刘村的刘大刀、刘大锤等头面人物和刘子艳这位刀刘村正已经在码头等待,见到子柏风,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乡正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刘大刀的面色很是激动,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子柏风慌忙把他扶起来,刘大刀站在那里,却是两只手搓了又搓,都不知道向哪里放,子柏风干脆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行了一个握手礼,还没松开,后面刘大锤早就两手伸长,在那里等着了。
现在,刘大刀和刘大锤两个人对他们口中的这个“娃娃乡长”可说是万分敬佩,再无丝毫的轻视之心。以往他们虽然也是刀刘村的头面人物,但是他们刀刘村早就没落了,这个头面人物的含金量委实不高。一场南行,他们见识到了很多,也就更能理解子柏风的强大和特殊。
“此去南方,辛苦各位了。”子柏风握着他们的手,道。这本就是一句普通的问候,在场的诸位,包括扈才俊在内,心头都泛起了难言的滋味。
此去南方,到战乱之地贩卖武器和粮食,刘大刀等人其实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即便是落千山派了三名士兵随行,也没让他们放心丝毫,一路上忐忑不安,心神不宁。
果不其然,船刚刚下到洋水,就遇到了铁索横江,拦截过往船只的军队,刘大刀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旗号,不知道他们属于哪方,战争之中,兵就是匪,匪就是兵,拦下来之后,别说船上的货物了,他们一个个说不定也会被拉去当壮丁,所以他们一个个握紧了武器,就等着船被拦下来,他们就直接抽刀子拼命。
谁想到一个随军的士兵站在船头,伸手一引,一道弧光闪过,横江铁索断成两截,跌落江中,被拦截的船只逃脱了铁索,欢呼连声。一时间,那名士兵被众人当做了仙人来崇拜,那士兵却是不敢生受,只说飞剑是乡正大人交给他的。
一路上,这样的拦截经历了七八次,随船的那位几位士兵对这些人丝毫不假辞色,杀起来也绝不手软。凡间军士与飞剑比起来,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一路上这五艘船可以说是威风八面,到了后来,他们名号已经传出去,远远看到他们过来,这些人立刻让铁索沉江,生怕被斩断铁索,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也有不怕他们的强龙,当他们快要到达交战前线时,一支军队拦截住了他们,一蓬乱箭射过来,其中还不乏点着的火箭,似乎就算把他们的船烧了,也不会允许他们直接过去。
押船的老军人拿出了千里镜,看了看对方的旗号,皱眉道:“是敌军,他们竟然已经深入到此地了?”